回去的时候秦潆和陈伯聿坐的是同一台车。
两人坐在后排谁也没说话。
原本看着窗外风景的秦潆,忽然感觉到前面有动静,她转头一看竟然是文叔将挡板升了起来。
她刚也疑惑地皱起眉头就听到陈伯聿开了口。
“跟他很熟?”
“谁?”
“闻祁。”
秦潆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陈伯聿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我们是大学同学关系好很正常。”
秦潆淡然道。
“这两年,跟他有联系?”
秦潆看向陈伯聿,他没有看自己,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屏幕。
但秦潆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
她转过头也不再看他:“没有。”
“到海城碰到的?”
“你现在是在盘问我吗?”
陈伯聿沉默了一下,随即抬手将前方的屏幕关掉。
“我只是关心你。”
“不必了。”
“阿潆,你喜欢他吗?”
秦潆有些窒息,她眼睛微闭,再次睁开的时候也将刚刚的那股气咽了下去。
“不必没话找话。”
陈伯聿又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多时车子停了下来,挡板也降了下来。
“先生到了。”文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潆看了眼外面,原来是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想也没想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紧接着,身后又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
秦潆没有理会,径直进了房子。
可她刚进房间就感觉到身上一凉。
秦潆回过头看着被男人撤下扔在地上的男士外套眉头紧皱:“陈伯聿,你干什么?”
“一直穿着不热吗?”
男人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秦潆觉得有些可怕。
刚刚走得匆忙,秦潆就将闻祁的衣服穿了回来。原本想要洗过之后再给他送回去,没想到陈伯聿竟然将人家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热了我自己会脱,不劳你的大驾。”
说着秦潆弯腰将衣服捡起,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臂弯里。
“你太过分了。”
一想到陈伯聿将衣服扔在地上秦潆就有些生气。
“过分?”陈伯聿轻笑了一声,随即他大步上前,在秦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将那衣服抢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秦潆,这个才叫过分。”
秦潆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伯聿:“你疯了?”
“这叫疯?”陈伯聿笑着反问道。
秦潆怔住了,她不敢相信陈伯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在做什么?那只是一件衣服!”
“阿潆,你如果觉得冷我这里有很多衣服,也可以带你去买你喜欢的衣服。但是别的男人的衣服不行,你懂吗?”
“我懂什么?人家担心我在吹风着凉,好心给我披了件衣服,不感谢人家,反倒是将人家的衣服扔掉。陈伯聿,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假酒了?”
秦潆真的想不通刚刚陈伯聿的行为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陈伯聿这么没有品。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缓步向她走来。
秦潆皱着眉头看着男人,他身上的酒气慢慢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她知道陈伯聿有些醉了,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转身就想出去拿回衣服,可她刚转身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你去哪?”
“去拿衣服。”
话音刚落,秦潆就觉得手腕上传来一小阵疼痛。
“我扔掉的东西你要捡回来?”
“不然呢?那是人家的衣服,是要还的。”
秦潆一边说一边想要甩开陈伯聿的禁锢。
可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挣扎了很久都没有甩掉男人的手。
“文叔!”
男人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大声喊道。
秦潆看过去,文叔匆匆走了进来。
“去把外面的衣服扔掉,有多远就扔多远。”
“是。”
秦潆彻底被陈伯聿搞得恼火。
“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一件衣服也惹到你了?”
“衣服没有惹到我,但是人惹到了。”
秦潆看向眼底依旧充
满怒意的男人:“闻祁一直都在海城,什么时候惹到了你?今晚他也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也没有惹到过荣家,你为什么……”
“谁说他没惹到?他不是在招惹你吗?”
“我?”秦潆愣住。
“是。”
“呵,陈伯聿,你这是在做什么?吃醋吗?”秦潆好像明白了什么,嘲讽一笑。
果然,陈伯聿愣了一下。
手上的力度也小了几分。
秦潆趁机挣脱了男人的束缚。
她握着有些泛红的手腕继续道:“所以,今天晚上的发疯就是因为我们走得太近了是吗?”
秦潆冷笑一声:“陈先生,你自己都要订婚了,不觉得管得有点多吗?”
她的这一番连问让陈伯聿冷静了不少。
男人的喉结上下微微动了动,这才开口道:“阿潆,你还小,不要着急找男朋友。等过几年……”
“陈先生是在说笑吗?”秦潆打断了男人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24岁了,正是该享受恋爱的大好年华。怎么就不能找男朋友?”
秦潆看着陈伯聿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继续道:“况且陈太都说了,我该找男朋友了,还想让陈先生为我把关呢。你现在就这样看不得我和其他人在一起说笑,以后可怎么帮我把好关呢?”
陈伯聿被秦潆的这一番话气得握紧了拳头。
要找男朋友吗?
怎么母亲从来都没跟自己提起过?
陈伯聿看向秦潆,似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好,那就我来帮你把关。”
秦潆没想到陈伯聿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她心中一紧,嘴硬道:“好啊,那到时候可要多多麻烦陈先生了。”
“闻祁不行。”
陈伯聿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秦潆本来对闻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但陈伯聿这么说她就只想跟他对着干。
“我们是同学,彼此了解,怎么不行?”
“你们两个,不合适。”陈伯聿只是重复着这句话,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潆,以后减少跟他见面。”
秦潆轻笑一声,有些不屑道:“那真是不巧,我跟他约好了最近都要见面。”
“阿潆!”陈伯聿冷声道。
秦潆笑了笑,随手将盘头发的卡子摘了下来,这一晚她都难受得紧,刚刚跟陈伯聿吵架的时候更是觉得头皮被勒得生疼。
随着她的手放下,一头微卷的长发就这么散落下来。
顿时,整个人多了几分妩媚。
她走到陈伯聿的跟前,抬起眼眸看着男人,轻声道:“好啊,你承认吃醋,我以后就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