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国事繁忙,您也可以每个月的十五来,臣妾知道以前有过很多皇帝只十五才去皇后宫里。”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皇后,你是不是过于贤德了。”
她微微噘起的樱唇轻启,正要说什么,被他吻住了。
他的吻不如以往那般温柔,带着惩罚的粗暴,许言曦本能的想躲开,后脑被他扣住,动弹不得。
他还真生气了,是他要疏远,要冷落人,这又不高兴起来了。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肯放了她。
她红肿的唇高高翘起,抱怨道:“皇上不讲理,许你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他的心蓦然一软,确实是自己不该,那晚也是自己告诉她,要去陪别人的,她才有些疏远的。
仔细想想倒是自己无来由的冷落了她这么多天,反倒怪她不稀罕自己了。
已经习惯了天天和她在一起,身为帝王不该对一个女人产生依赖,即便这个女人是皇后也不行,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开始克制。
这次和上次假装冷落她不一样,行动上是做到了没来找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她,好不容易见到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心里酸涩不已。
她到底还是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不在乎什么身份,你对她温柔,她回以温柔,若是对她冷漠了,她也不会卑微的贴上来。
这还不算。
睡觉的时候,想抱着她睡,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还是死乞白赖的抱着她不放手:“朕知道你来了月事,又不能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你也不许吗。”
你想抱就给你抱?本宫什么时候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了。
你看到好处的时候就当做宝似的,等忌讳起什么了,就想划分界限了。
即便你是皇帝,本宫也不惯着你。
“来了月事本来就不舒服,被你抱着就更难受了,皇上不是以前最体恤臣妾了,现在怎么变了?”
慕景宸被她怼的语塞,半晌才说道:“朕只想着和你亲近些,倒没想到这一层,朕还以为你不舒服,朕抱着你会好些。”
她低不可闻的说了一句:“很多事情都是皇上以为,难道不是吗?”
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她从未这样对他说过话。
想想也是,她一片赤诚,满心满眼都是他,处处为他着想,可是他呢,既得到并享受了她的好,又忌讳她是重臣之女,还忌讳她的聪明,现在又因为担心会迷恋上她,开始冷落她。
对待一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女人,还要怪她的疏离吗,明明是自己毫无理由的寒了她的心。
“曦儿,朕不该无端的冷落你,以后朕不会了,你也不要难过了,更不要生朕的气。”语气里满是愧疚悔恨。
她的脸埋在他的前胸,透过来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皇上并不算冷落臣妾,臣妾之所以心里难过,只是因为不习惯,臣妾一直以为我们虽然是帝后,可是相处起来也如寻常夫妻一般,或许之前从未有过,前一刻还浓情蜜意,下一刻就变了。”
她扑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泪水濡湿了他的寝衣,打在他的心上。
“这次是朕不对。”
他不想狡辩什么。
难得一个皇帝会亲口承认自己不对。
“您是皇帝,又有什么不对呢,只是臣妾并不是一个清醒的人,臣妾总是奢望在皇上身上得到一些不应该的东西,臣妾也想做一个清醒的人,做一个清醒的皇后,可是您呢,总是迷惑人,像您这样尊贵又完美无缺的男人总是那般温柔的对我,而我又是一个无依无靠,内心脆弱的人,怎能禁的住那般柔情,当我不知不觉的沦陷了,你又忽然转身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她如一只娇娇弱弱的小猫窝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将他整颗心都融化了,又不知如何安慰,温热的唇去吻她的前额,将她禁锢在怀中。
“其实臣妾一开始只想努力当一个好皇后,以为就这样在皇上身边一辈子也算不错,可是好多事情好像和臣妾想的不一样,臣妾没有读过多少书,性子又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多事情根本看不明白,臣妾真的好怕,害怕哪一天被皇上厌弃了,如果那样,臣妾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他捧住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认真说道:“朕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你是朕的妻子,朕绝不会负你,你对朕又那么真心实意的好,朕怎么可能厌弃你。”
说的比唱的好听,本宫刚帮了你那么大忙,你转眼就冷起来了,皇帝心海底针,反正也没有闲功夫捞你的心,再不动动嘴,还有活路吗。
伴君如伴虎,就算没负他,有一天他认为你负了他,找谁说理去。
所以趁着这时候还能迷惑的住他,该哄的哄,该骗的骗,不然以后吃亏的就是自己。
次日,慕景宸下了早朝,想到许言曦昨晚在自己怀里哭着说那些话,又忍不住去看她。
皇上很少白日来后宫,况且早上刚走,又来了,许言曦见到他立即展开了笑容。
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坐到软榻上。
苏楠奉上一盏茶来,“皇上,这是娘娘刚刚亲自采集的露水来给皇上烹茶。”
慕景宸一双眼睛如含了一潭春水,温柔至极的看着眼前女子,“曦儿,你用心了。”
许言曦笑着看向茶杯,“皇上快尝尝是不是比平时的好喝,如果皇上喜欢,臣妾就多采些露水为皇上烹茶。”
“朕可不舍得曦儿就因为朕一个喜欢,常常早起为朕采集露水,朕怕曦儿辛苦。”
许言曦作势要端他手边的茶盏,摆出认真的架势:“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就不要喝了,留给臣妾喝吧!”
慕景宸连忙躲开她的手:“反正这次你都做了,这一杯朕还是要喝的。”
许言曦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其实臣妾原本不喜欢喝茶,自从进宫后总陪着皇上喝茶,也喜欢上了。”
许言曦一边看着他说话,一边习惯的用茶盖撇着上面的茶沫,不经意间垂眸看到今日的茶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
“为何露水泡出的茶反而比平常的水泡出来的茶沫要多?”
慕景宸抹开茶盖,看了一眼,露出异样的神色:“还真是,你不说都不会注意到。”
许言曦眉心猛然一跳:“臣妾前几日采过露珠泡出的茶并不是这样的,茶叶没变,泡出的茶反而不一样了。”
慕景宸一张俊脸忽然变的异常冷峻:“来人,叫姚太医来。”
姚太医很快就来了,慕景宸指了指桌上的茶,“查验一下,看茶里面有没有问题。”
姚太医听闻,端起茶盏仔细看了两眼,又凑近闻了闻,“从颜色和气味上并没看出什么异样。”
拿出一根银针往茶杯里探了探,银针很快就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