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应该呀!萧大哥不是喜欢素枝的吗?
上回他还在为素枝说话,没两天素枝就回来了。
为着此事,许香禾也曾问过萧容庆,他承认了,说是他找人救下素枝,但他给出的理由是,他需要素枝待在撷芳殿,监视舒云羽。
原本许香禾还在怀疑他对素枝太过关怀,可这会子看到萧容庆与舒云羽相处的情形,她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舒云羽。
然而舒云羽是先帝的女人,又是萧容庆的侄媳,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背德之事?
许香禾暗暗告诫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也许真的是她太过在意萧容庆,但凡有个女子与他多说几句话,她就会多虑吧?
锦岚的目的本就是在此偶遇梁越恒,现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在此多做逗留。
“许姑娘说了,皇叔您这两日辛苦得很,我就不打搅皇叔回去休息了。”
打了声招呼之后,锦岚便打算离开,云羽自然也不会单独留下,她福身向萧容庆请辞,态度十分恭顺,与方才那个放肆发言的她判若两人!
目睹她潇然离去的背影,萧容庆忽然有些期待月出东山的美景……
人都走远了,他还在看,有那么好看吗?许香禾见状,心下微酸,却不知他到底在看谁,舒云羽?还是素枝?
话分两头,且说两人离开之后,锦岚又随着云羽回了撷芳殿,晌午在那儿用膳。
用罢午膳后,两人又开始研究腰带,云羽只将这几片荷叶给修正好,剩下的还是交由锦岚自个儿来绣。
锦岚对自己的手艺没什么信心,不过她也认为云羽只帮忙修正即可,她不能总是假手于人,若全都由云羽来做,那这腰带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绣着腰带的锦岚突然想起了一桩旧事,
“其实先前我还曾给皇兄绣过香囊,只可惜我总是拖拖拉拉,绣得很慢,我总想着往后的时日还长着呢!谁曾想,香囊还没修好,皇兄他就已经不在了……”
一提及此事,锦岚便懊悔万分,“我真后悔自己做事太拖延,但凡我绣快一些,皇兄就能看到那个香囊了。”
一旁的宫女玉翡安慰道:“***不必太过忧伤,您也可以把那香囊绣好,等着舒小主和先帝的孩子出生之后,再把香囊送给您的小侄儿,这份心意便不算白费。”
锦岚闻言,眸光瞬亮,“对哦!这也是个好主意,把要送给皇兄的东西送给小侄子,也算是一种传承!”
她的话音才落,忽闻云羽惊呼了一声。锦岚转头一看,便见她的手指居然被针扎了,还冒出了血珠!
素枝赶忙过去为舒小主擦拭按压着伤口,及时止血。
锦岚见状,还以为是自个儿说错了话,“可是我突然提到了皇兄,你心中伤感,所以才走神扎到了手指?”
实则云羽并非为先帝而伤感,只是因为锦岚提及孩子,她已经认定孩子是先帝的血脉,才对孩子抱有极大的期待,只可惜云羽此时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怀上身孕,即便真的怀上了,那也是萧容庆的骨血,并非是先帝的。
正因为太过心虚,云羽这才不小心扎到了手,但她不敢说实话,这才模棱两可地打岔道:
“先帝走后,我一直被人针对,这日子很是煎熬,不过我相信先帝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
“那是自然,这可是皇兄唯一的血脉,他肯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锦岚越是这么说,云羽越是心中有愧。她不禁在想,如若某天锦岚知道了真相,大抵会恨透了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她得先把身孕这一关给闯过去。
在云羽的指导下,锦岚很快就绣好了腰带,锦岚很喜欢与她相处,晚间又在这儿用了晚膳才回去。
沐浴更衣过后,云羽想起萧容庆的腰带还没绣好,遂将针线篮拿了出来,继续绣。
白日里在水榭边,她问过萧容庆,晚上会不会过来,他并没有给句准话,却不知是故意卖关子,还是说他太忙,是以未能确定。
按理说,两天没来,今晚他应该过来了吧?云羽一边绣腰带,一边等着他,直等到亥时三刻,也未曾见他的身影,难不成他今晚又不得空?
晃动的烛火晃得云羽眼睛酸疼,打着哈欠的云羽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便想着慢工出细活,不能急于一时,先收工,明儿个再绣也是一样的。
云羽打算先趴在这儿小憩片刻,等到子时,倘若他还不过来,那她就先就寝了。
与此同时,雍和宫中,洗漱完毕,身着寝衣的萧容庆正在处理政事,只因明日要宴请安南国使臣,他得提前将明日的一些事也安排好。
直忙到将近子时,萧容庆才处理完手头之事,一天到晚不怎么停歇,再有精力之人也会感到疲惫。
萧容庆捏了捏眉心,眼睛酸涩的他很想入账歇息,但一想到白日里舒云羽所说的那句很想他,他又有所犹豫。
他当然明白,舒云羽的嘴里没几句实话,她不可能真的想他,她的目的很明确,只是想借他生个孩子罢了!
眼下只剩这最后八九日,辛劳一些也是应该的,至少该做的都做了,至于结果,但看天意。
打定主意后,萧容庆又套上碲金色外裳。整理好仪容后,他正待进入密道,忽闻侍卫来报,说是许姑娘前来求见,有要事商议。
萧容庆不禁在想,她有什么要事,非得大半夜的过来?
萧容庆不愿耽搁,可她毕竟是许连山的妹妹,他不该怠慢。无奈之下,萧容庆只好让她进来。
然而许香禾进来之时却拎着食盒,温然一笑,“我就猜到萧大哥你又和前两天一样,熬夜熬这么晚,一定很辛苦吧?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夜宵。”
萧容庆峰眉微皱,“这就是你所谓的有要事相商?”
许香禾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民以食为天,你忙着办公务,熬到半夜,理当吃点儿夜宵补一补,可不就是要事吗?”
萧容庆忽然有些后悔让她进来,早知她只是送夜宵,他就该找个借口给推辞了,“本王不饿,只是略有些疲乏。”
许香禾不满轻哼,“原来你也知道疲惫呀!我还以为你是钢筋铁骨呢!一天只睡几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在忙着,非得把自个儿累垮了,你才满意。”
但凡有的选择,谁不愿意过安逸的日子?偏偏他迫不得已,身在其位,那就必须肩负起责任,
“你既知晓本王睡的时辰不多,那就先回去,让本王多睡会子。”
许香禾红唇微扁,一眼看穿他的把戏,“我不来,你也不说休息,我一来你就要休息。等我一走,你肯定又要偷偷办政务,还是先听我的,把宵夜吃了,再说其他。”
若非还惦记着去撷芳殿,萧容庆早该就寝了,不愿耽搁的他只道自个儿没什么食欲,许香禾却是自信满满,
“宫中的食物吃多了的确令人烦腻,不过这些都是我在小厨房亲手做的,是我最拿手的,我哥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喝我做的这道汤,萧大哥,你就赏脸尝尝嘛!”
说话间,许香禾打开了食盒,直接拿起碗勺,给他盛了一碗。
她一提起她哥,萧容庆便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和许连山在沙场上并肩征战的那些日子。
看在她兄长的份儿上,萧容庆不便拒绝,只能接过她盛来的那碗汤。
亲眼看着他喝下两口,许香禾满怀期待的询问,“味道如何?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平心而论,她做的汤,味道的确很鲜美,可萧容庆心中还有事,自然也就无法静下心来品尝。
他只敷衍的喝了几口,便放下了汤碗。
“味道不错,辛苦你了。本王该就寝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许香禾狐疑的盯着他的装扮,“萧大哥,你真的是要就寝吗?你已经洗漱完毕,按理说只穿着寝衣即可,可这会子你却穿戴整齐,中衣和外裳都在身上,好似是要去哪儿,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