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道:“大侄女,家里你真不用担心,好好在边城跟阿铮过日子吧!再说了,阿铮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你爹娘他们也不放心,有你照顾着,他们才能心里有底不是?”
“村长叔说得是,”陆言铮顺势接口道,“之前沁沁没来,我每日里三顿饭都吃不明白,如今她在,我的日子也好了很多。”
李村长笑道:“对嘛,小夫妻两个就是要在一起,何况你们两个之前六年都没见呢,更应该把之前的时间补上才对。”
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江沁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垂着头,不好意思的站在那。
很快陆言铮就让陈伯带李村长和孟天泽下去安置,等他们走了,正厅只留下了他和江沁语。
“沁沁,这个冬小麦的种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陆言铮开口问道。
江沁语刚刚还以为他会继续之前在主卧里的话,没想到他就像是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居然不提了。
这样正好,反正她也没想到该怎么回他。
“是有一些注意的事,一会儿我去找齐五,跟他说这事儿吧。”江沁语也若无其事的回道。
陆言铮颔首,“正好红薯种植已经告一段落,冬小麦的种植也交给齐五吧!”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再提刚才的事。
而因为要看着冬小麦的种植,江沁语也没再提回去的事。
李村长和孟天泽在边城待了三天,这三天他俩都没怎么闲着,跑去地里看边城的红薯种得啥样,而且他俩还跟齐五聊上了,三个人甚至还有往至交好友发展的趋势。
到第四天的时候,李村长和孟天泽就来找陆言铮告辞了。
“村长叔,孟大哥,多住几天再回去吧?”江沁语挽留道。
李村长摆摆手,“已经出来这么多天,村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回去,就不多留了。”
“是啊弟妹,你不知道云山外围现在也开始变得青绿,山林中有许多兔子,我回去正是猎兔子的好时机,可不能再耽搁了。”孟天泽乐呵呵的道。
知道留不住他们,陆言铮便道:“既如此,我让陈伯给你们准备点边城的特产,你们帮忙带回去给大伙儿都分分。”
“那怎么好意思?如果是粮食的话,你们还是留着给边城百姓和军中将士们吃吧,别的东西我们倒是能拿点回去。”李村长立刻道。
他们这两天在边城看了许多地方,也看到了这里的百姓过的日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定水村在最难的时候都没吃过边城百姓如今吃的那些东西,真是看着都心酸。
他们现在倒是明白陆言铮为何对这里的百姓如此紧张了,真的是太难了啊!
百姓们都这样,军中将士只怕更难。
只希望他们快些把红薯和小麦种出来,到时候就能正经的吃上饭了。
“村长叔是明白人,我的确也没办法把粮食特产让你们带回去。”陆言铮苦笑道。
孟天泽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们都明白。对了,”他又看向江沁语,“弟妹,你还种了一亩地的稻子吧?再过两个月就该收了,到时候若是高产,我还给你们送过来。”
“辛苦孟大哥了。”江沁语赶紧道谢。
虽然她挺想自己回去弄的,可暂时这里也走不了,那就还交给李村长他们吧!
就在这时,秦深忽然拿着一个信封进来,面色有点严肃的对陆言铮道:“将军,这是京城的来信,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陆言铮立刻把信接过来,拆开一看,抓着信纸的手蓦地紧握成拳,“简直欺人太甚!”
秦深见他这般,连声问,“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陆言铮随手将信纸递给他,而后对李村长和孟天泽道,“村长叔,孟大哥,你们稍等半日,沁沁可能要跟你们一起回去。”
“啊?”李村长和孟天泽面面相觑。
江沁语也一脸懵逼,啥情况?之前不还不让她回去吗?咋这会儿就要让她走了?
“太过分了!”秦深一目十行的看完信,而后愤怒道,“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到底怎么了?”江沁语想到陆言铮是看完信后才让她回去的,也止不住好奇起来。
陆言铮道:“柳如意和武阳侯世子武景耀,拿着红薯去皇上面前邀功,声称他们发现了高产的红薯,能救大越百姓于水火之中。
皇上信了他们的话,龙心大悦,当场封了柳如意为勇山县君。”
“什么?”李村长瞪大眼,“那不是大侄女给咱们种的吗?”
关键是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红薯这种东西啊!
“那位柳姑娘拿的红薯,不会就是从咱们村里带走的吧?”孟天泽瞠目结舌的看着陆言铮问。
陆言铮颔首,“正是,他们说红薯是他们发现,并让定水村的人种植的,如今皇上正派他们去定水村取红薯,说是要把所有的红薯收走,让户部的人拿去育种,而后推广到整个大越。”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就算种红薯有功劳,那也是大侄女的啊!”李村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柳如意怎么是这样的人?”
“就是啊,当初她在村里,咱们都那么照顾她,她怎么还来抢弟妹的功劳?”孟天泽也愤愤不平。
江沁语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柳如意他们既然要去定水村,必定会把所有的红薯收走,咱们得赶紧回村!”
“对,咱们赶紧回去,一定不能让他们白白的把功劳占了!”李村长抬脚就要往外走。
陆言铮拉住了他,“村长叔且慢,”他看着秦深道,“我们当初也派了人带着红薯去京城,为何还会出这样的纰漏?”
“将军,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啊!其中恐怕还有别的事,咱们如今只能等京城那边的消息了。”秦深想想都觉得晦气,当初就不该把柳如意和武景耀放走。
可那时他们也没理由再继续扣着武景耀,对柳如意更是没有防备,谁能知道那女人竟然如此阴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