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整整七天!
王惊蛰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吃蚯蚓,喝带着泥沙的水,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为了活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此刻,他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幕幕过往:收破烂捡漏的得意,被同行算计的憋屈,还有……
爷爷临终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出去。
就在这时,花柔身上的幽蓝色光芒骤然收敛,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
“好了。”她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考验,而只是寻常的午后小憩。
张铁齿正往嘴里塞一条肥硕的蚯蚓,听到花柔的声音,
他愣住了,蚯蚓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模样滑稽至极。
“这就……好了?”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曹源直接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妈的,老子终于不用吃这玩意了!”他一把扔掉手里的泥水,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宣泄着这几天的恐惧和委屈。
相比之下,青裳、胖子和林清就显得平静许多,
他们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花柔,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青裳走到花柔面前,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花柔,接下来我要积蓄力量,你必须帮我坚持十分钟,能做到吗?”
花柔瞥了一眼王惊蛰,淡淡地说道:“王惊蛰不死,你无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了青裳莫大的信心。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盘腿坐下,开始运气调息。
“李礼,封相门!”青裳突然睁开眼睛,厉声说道。
李礼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罗盘上飞快地拨动着。
“花柔……”王惊蛰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将他拉向墓门深处。
他惊恐地看向花柔,却发现她的眼神冰冷而陌生。
“你想干什么?”王惊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花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一步步走向墓门。
众人见状,脸色大变,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尸……
李礼封完相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
青裳见状,关切地问道:“李礼,你的相气几段了?”
李礼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说道:“刚突破二段不久。”
青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
她顿了顿,又问道:“封相门你应该会吧?”
李礼点点头,语气却有些迟疑:“会是会,只是不太熟练……”
青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尽力而为即可,这次主要封住王惊蛰以外的所有人,削弱变数。”
李礼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再次取出罗盘,口中念念有词,这次的咒语比刚才更加繁复,也更加晦涩难懂。
他点破中指,以精血为引,在青裳的眉心画下一个复杂而诡异的图案。
同样的图案,他也依次画在了张铁齿、曹源、胖子和林清的眉心。
做完这一切,李礼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花柔拉着王惊蛰,一步步走向墓门。
王惊蛰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喊道:“花柔,你到底要做什么!”
花柔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王惊蛰。
她缓缓伸出手,指着王惊蛰脖子上挂着的发丘印和佛祖舍利,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
“……它们。”花柔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森寒刺骨。
王惊蛰浑身一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抗。
“摘下来。”花柔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王惊蛰机械地伸出手,颤抖着摘下脖子上的发丘印和佛祖舍利,递给花柔。
拿到两件宝物,花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她将宝物收入囊中,然后猛地一推王惊蛰,将他推向墓门。
“你……”王惊蛰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意识彻底被花柔占据。
花柔控制着王惊蛰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墓门。
青裳见状,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道:“王惊蛰和花柔已经融为一体,现在只能靠我们了。\"
‘’竭尽全力,为他们拖延时间!我最多十分钟,就要这血尸的性命!”
众人神情凝重,纷纷点头。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花柔控制着王惊蛰的身体,走到墓门前。
她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顶门石上。
“轰隆”一声巨响,顶门石应声而碎,墓门缓缓打开。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弥漫在整个墓室之中。
花柔控制着王惊蛰的身体,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墓门。
“来了……”张铁齿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青裳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墓门深处,语气冰冷地说道:“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