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次日李佑并未在家中见到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而李渊与阴妃等人却于芙蓉园中陪伴着他。李佑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并未多言,只是继续着他那忙碌的生活,要么前往学院,要么前往工厂。这段时间里,李佑又提出了几个颇具新意的建议,且都已付诸实践,市场反响亦是热烈非凡。
据传,工厂已迁至蓝田县,李佑对此并不甚在意,反正你们如何折腾是你们的事,只要别忘了分我钱便可。
如此这般,日子悄然流逝了半月有余,而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也未曾踏足芙蓉园半步。李渊等人虽未提及,李佑也未曾过问。
前番吐谷浑之事,终得圆满解决。大唐与吐藩两线出击,令吐谷浑深感危机四伏。他们不仅派遣精锐部队横扫了与大唐接壤的所有土匪恶霸,更将截获的主犯从犯悉数押送至大唐。大唐方面亦是毫不手软,直接在吐谷浑人面前将罪犯处以极刑。
当满载赔罪的款项队伍抵达长安城时,红拂女特地来到芙蓉园告知李佑:“佑儿啊,你还别说,那吐谷浑人吓得够呛。大兵压境之下,一个百余人的小窝点瞬间便被踏平。”
李佑在一旁笑道:“这还真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红拂女点头赞同:“确实如此,但此次之后,我们在那边的生意便顺畅了许多。”
李佑点了点头,转而望向李贞英道:“从此次的收益中拨出三成,作为抚恤金赠予那些英勇牺牲的兄弟们。”李贞英欣然应允,而对面的红拂女则满面笑容地注视着李佑。她深知李佑的用意所在,更赞赏他这份拉拢人心的坦诚与豁达。
夜色渐浓,李贞英轻声道:“我统计了一下,除了蓝田县,就连那些显赫的五姓七望家族所在之地,也都有我们的工厂在忙碌运转。”
李佑眉头微蹙:“我们的资金是否已到位?”
李贞英颔首:“自然,我想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资金到位就好,我们只需坐享其成,看着他们推广我们的发明,赚取回报,这笔买卖何其划算。”
李贞英的笑声清脆悦耳:“确实划算,如今的收益已是往昔的三倍有余,长此以往,甚至胜过经营一家工厂。”
言及此,她抬头望向李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我探听到消息,陛下与皇后已亲临蓝田县,陛下逗留了三天,而皇后则一直驻留至今。”
李佑鼻尖轻嗅着妻子发间的香气,笑道:“他们那天的话意,我早已洞察一二。随他们折腾去吧,我猜如今那些世家已经开始与李承乾打价格战了。”
李贞英点头附和:“确有此迹象,世家的货物源源不断地运往长安城,数量颇为可观。”
“只是我不解,为何李承乾那边毫无动静,难道还畏手畏脚?”
李佑轻笑:“还能有何原因,无非是缺乏工人与原料罢了。”
他搂紧李贞英,低语道:“你以为做生意如此简单?我们只需搞发明,备下原料即可。但若要大规模生产,原料供应若跟不上,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李贞英默默点头,未再多言。次日,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返回芙蓉园,对于蓝田县的事只字未提,众人亦如往常一般,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然而不过数日,李佑刚从大唐医学院归来,步入办公室之际,竟意外撞见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赫然在座。
此行大唐医学院,他乃是为了送绘画师前往,那边已准备就绪,只待绘画师绘制图纸。医学院内,师生们积极性高涨,皆渴望能在着作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昔日也有人出版书籍,但与此次截然不同。他们深知,自己的作品不过是经验之谈;而这本新书,却有可能流传千古,故而个个积极异常。
李佑望着办公室内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哎呦,老爹和大娘,您二位怎么大驾光临了,有何贵干呀?”
李世民轻哼一声,而长孙皇后则面露羞涩:“佑儿,我猜你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就别再装蒜了。”
李佑连连摆手:“我哪儿装了,我真是一窍不通啊。我只知道,最近收到的银子又涨了不少。”
李世民瞪了李佑一眼:“别想了,你这个月的钱是泡汤了。”
李佑好奇地问:“哦,为何如此?是被抢劫了,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世民并未言语,长孙皇后也显得不好意思。李佑却不肯放过他们,直接说道:“我不管你们在外面如何折腾,但要是动到我的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长孙皇后闻言焦急起来:“佑儿,你爹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这个月工厂收益不佳,搞不好还会赔本。”
李佑摊开双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赔了就少分点呗,挣多少按比例分我那份就行。”
李世民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蓝田县那边出了问题,产能跟不上,商户都被世家抢光了,哪儿还有钱分给你。”
李佑笑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抢的客户。”
长孙皇后拉住李世民:“那个,佑儿,你看你能不能先预支一下应得的钱,等缓过这阵子一定还你。”
李佑凑上前问:“没钱?你们二位不会真的身无分文吧?精盐、制冰、服装都在你们手里,怎么会没钱呢?难道少赚了就要找我要?那我少赚了又找谁呢?”
李世民虽然知道李佑说的是实情,但仍狡辩道:“你就是收到钱也不花,拿过来用一下怎么了。”
李佑也发起火来,站起身说:“你拿我的东西去填补你大儿子,结果你大儿子赔了个精光,现在来找我?凭什么都得我赔钱?那可不是我的问题,别来找我。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和皇家商行的生意就此打住。”
长孙皇后焦急地问:“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佑笑道:“大娘,你说我什么意思呢?拿我的钱去填补你大儿子你不知道吗?既然你知道,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你大儿子不会做生意,还骗钱,你们两位当爹当娘的不帮他赔,反而找我这个儿子赔?你们是怎么想的?”
他盯着两人说:“是不是真当我好欺负?拿了东西就跑,赔钱了还来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