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上去拿了点水下来,用手把他的嘴巴捏开,一点点的像他嘴里倒着水,一次还不敢倒的太多,怕再给他呛到。
在倒了十多次之后他终于咳嗽两声醒了过来。
“清舟,你还好吗?”
“姐?你咋回来了?”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厉害,跟秀玉婶子她们说话是故意压低声音的,可白清舟声音是虚弱无力。
“师父前几天病了,我在山上照顾他了,要不我就早回来。”接着我就把怀里的饼子拿了出来,把饼子泡在了水里,等差不多泡浮囊了才又递到白清舟的嘴边。
“先把这饼吃了,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说。”
之后就是我喂白清舟吃东西,一直到他吃完之前我俩没有人再多说一句,他吃完之后我先把入口给关上了,看再进来人看见我俩在这,就白清舟现在的样子我带着他跑也不现实。
“清舟,这是怎么回事?秀玉婶子来让你们走,你们怎么不走。”
吃过东西的白清舟虽然还是虚弱,可却不像之前那么无力了。
“秀玉婶子来说只是说隔壁村子有人被抓了,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
等到我们清楚他们是在干嘛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晚了,我是想要去找你的,可是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他们就来家里抓爸爸妈妈了。
仓皇之间爸爸让我藏了起来,他们也四处找过我,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地方,而我也不敢出去,怕他们还在上面,我想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上去找你,可我没拿吃的喝的下来,等我想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
姐,现在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爸爸妈妈现在被关在村口的牛棚里,我也是趁着晚上偷偷溜回来的,不过爸爸的腿今天被牛给踩了,应该是伤的不轻,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带他们离开。”
“爸爸怎么会让牛给踩了呢?”白清舟的脸上有些着急。
“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要抓李大壮父子俩,可李大壮为了自保把我说了出来,之后他们就被抓到村口的牛棚里,应该是特意建的。
之后大家就都跟着一起看着他们被绑在那,老牛应该是见里面人多就有点被吓到了,四处躲着,踩到了角落里一个男人的腿,是妈妈叫他敬岩我才知道那是爸爸的,不然根本认不出来。”
“姐,你也跟着去了?”
“嗯,不过我用了换颜咒,他们都没有认出来。”
“你这样太冒险了。”他的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我总要清楚发生了些什么,才好救你们啊。”
然后就是沉默,我也有些累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白清舟看我坐地上了费劲巴力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
“姐,你坐我衣服上吧,你一个小姑娘,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也没在推辞,坐下去之后我也没有说话,我现在的心是乱的,按理说我应该要保持冷静拿出来一个解决办法,毕竟我的爸爸妈妈还在那受罪呢,可我现在就像在海里飘着一样,除了手里抱着的朽木,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姐,咱俩是不是得想办法把爸爸妈妈救出来啊?”
“是,可我现在没什么好主意,村子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人,爸爸今天伤的不轻,我根本没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走他们,可是现在爸爸妈妈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我怕再拖下去……”
“姐,要不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去救爸爸妈妈,咱们整个调虎离山,你说怎么样?”
“可我一个人并不能把爸爸妈妈都带走啊!”
“那咋办?”
“这样,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
“那咱俩要上去吗?”
“不,咱俩先在下面,看有人进来这个地方外人都不知道,要比上面安全。”
“嗯,也只能这样了。”白清舟靠着墙壁,眼神有些黯淡。
之后的三天,白天偶尔我会用换颜咒遮盖自己的面容出去打探外面发生,也留意村子里看守的情况,然后准备些简单的吃食拿下去跟白清舟一起吃。
晚上我也会放一些耳听报出去打探村子里的情况,但收获都不大。
也会听见他们在那肆无忌惮的说着如何虐打牛棚里的人,可平常牛棚的大门都是关着的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想让耳听报进去看看,没想到却惊动了守门的人。
他们看见了会动的纸人就赶紧叫人去找那个晨哥了,虽然他们不敢抓纸人,却一瓢水把纸人浇湿了,纸人也粘在了地上,我想要引燃纸人也没有成功,我跟纸人失去了联系,只能忐忑的等着。
直到第四天早上外面传了了很响亮的敲锣声音,我熟练的从后面翻了出去,混在人群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指定是有什么问题。
那个晨哥走在最前面,后面敲锣的是梁凯,大家都跟着往村口走去,走到村口的台子下我的瞳孔猛然一缩。
台子上绑着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之前还不知道那根粗壮的柱子立在台子上是干嘛的,这下我懂了。
爸爸妈妈的双手被一根绳子绑在柱子上,他们脚下是悬空的,整个人都靠那根绳子支撑着。
隔着一段距离我都闻到了爸爸妈妈身上的臭味,爸爸妈妈的身上伤口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我感觉此时的爸爸妈妈也就剩下一口气在吊着了。
体面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在台下的我手已经被攥的发白了,可我还要拼命忍下直接上台抢人的冲动,我强忍着悲痛挤在人群中。
这时,晨哥开始讲话了,他得意洋洋地讲述着父母的“罪行”。
然后手里拿着鞭子先是在爸爸妈妈的身上抽里四五下,接着开口问道,“你女儿在哪藏着呢?你说出来也能少遭些罪不是?”
爸爸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的嘴里都是血,在他笑的时候血液和唾液一起慢慢滴在他的前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