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内,马蹄声不断,一辆又一辆在街道上行驶,豪华而壮观,人来人往,如流水般,这是一场盛世。
做为西南道最大的两大势力联姻,参与祝贺的人自然不少,上至官府,下至江湖,都有人来。
“惠西君。”
“斧头帮。”
“金拱门。”
“啃得机。”
“奈何桥。”
“七杀帮。”
“龙门镖局。”
“……”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除了来参加婚宴外,更想确定未来西南道的走向。
因为顾家大当家刚死不久,突然就传出联姻之事,他们嗅到了一丝阴谋与危机感。
当然,城外的动静同样吸引了不少人,但等他们到时只剩下战斗遗留的痕迹,人早已不在这里。
“看来来晚了,没能目睹剑仙的风采!”有人叹息。
不过,现场却留下了很深的剑痕与剑意,足以让很多人为之一惊了。
至于此时,李七夜已经坐进了一驾巨大且豪华的马车中,其中空间很大,甚至容纳十几个人。
特别是有一张软榻,躺起来十分的舒适,在当中叫上几个美丽姑娘,来场风花雪月都不是问题。
“是你?”马车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诧异。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袍,上面镶嵌着昂贵的玉石,他腰间挎着一把巨大的长刀,眼神锐利,透露着一股狠劲。
“你一边去,让我也坐坐,打了这么久我都累了。”李七夜把他撞了下去,自己则舒舒服服躺在了软榻上。
“你……”晏别天坐在地板上凶神恶煞,腰间的刀都差点拔出来。
但是却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压迫住了他,令其冷汗直流。
“赏金客,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收了我的钱,有你这样对雇主的吗?那夜还杀了我派去东归酒肆的人。”晏别天还是壮着胆子质问道。
那天晚上令晏家损失惨重,只活下来受重伤的白眉肖历,令他不得不连忙花大价钱再招收些人。
“哈~啊,谁叫你的人想杀我另一个雇主要求保护的人,动手前我已经劝过了,可良言还是难劝该死的鬼!”李七夜满不在意的说道。
对于这位快死的大舅哥,他不是很感兴趣,即使顾剑门不杀,他也会杀,就让其最后在发挥点余热。
“哼!希望你接下来遵守约定!”晏别天冷冷的说道。
李七夜不允理会,刚刚打完一场架,已经饥肠辘辘,毕竟他可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拉去干架了。
身为干饭人的他,这可不行,一顿不吃饿得慌。
“让外面驾车的快点,小爷我现在有点饿,赶着去吃席!”李七夜像吩咐小厮一样,朝晏别天挥了挥手。
“你这家伙!”
晏别天气恼,感觉请了尊祖宗过来干事,他哪里像雇主,明明对方才是,简直要气晕过去。
出钱的是他,结果还要受这鸟气,要不是打不过,早就动手了。
李七夜眯了眯看向晏别天,不得不说这是个狠角色,这都能忍,与晏琉璃一样都不简单。
要知道晏别天在家中本来排行第三,按道理这家主论不到他,可在他十九岁时,原本将会继承晏家的大公子忽然溺水而亡,他二十一岁时,二公子被仇家所杀,他二十六岁,自己的父亲也死了。
他一跃成为了晏家这三代以来最年轻的家主。
表面上看事情都很巧合,但当中真相细思极恐。
晏家这一场家庭伦理大剧,比之皇位争夺也不遑多让啊!
而晏别天行事也是雷厉风行,才干又高,若不是顾家也出了个惊才绝艳的顾洛离,西南道第一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至于顾家,此刻早已经高朋满座,宾客都已经到了,就等晏家人到场,一切便可开始。
“木玉行晏家,到!”
随着一声高呼,所有人都往这望来,仿佛今天的主角是晏别天才对,顾家三爷更是亲出来相迎。
众人乍一看,晏家来吃席的人竟与宾客相当,队伍庞大,实在了不得。
不管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认为这是来接管顾家的。
“三爷。”一下车,晏别天很恭敬道了一声,就像是晚辈对长辈一样,行了个大礼,可谓是把表面功夫做足了。
“晏当家请进,快请进。”顾三爷急忙迎接着他,明明是长辈,此刻反而像个下属。
晏别天点了点头,正准备带着众人进去,李七夜却抢了头,大摇大摆先一步走了进去。
“晏大当家,这……”顾三爷疑惑,忍住了喝斥,毕竟这位与晏别天一起来的。
“不用管他。”晏别天平静说了一句,但实则银牙紧咬,内心中已经怒火中烧。
如此下他面子,暗暗发誓,等他成为西南道的老大,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中堂里,一大群人望向门口,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少年是谁啊?竟还敢走在晏别天前面,关键是晏别天还忍了,默认了。”
“不会是晏别天他大爷吧?”白无暇笑了笑,现场也就除了惠西君外,他敢开晏别天的玩笑,其余人默语。
白蛟帮虽然在实力上还比不上顾晏两家,但这个门派最不讲规矩,做的都是杀人的生意,有一股狠劲,道上的人不会轻易得罪他们。
李七夜进入中堂,找一张空席便自顾自的坐下,拿起桌上的酒菜大吃大喝起来,一点也不见外。
“这人怕是饿死鬼投胎吧!”有人侧目。
“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兄弟不拘一格,够豪爽。”白无暇笑道。
“吉时已到,迎新郎新娘!”
这时,顾家三爷跑入门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高声呐喊。
接着便是一身红装的顾剑门,还有盖着红盖头的晏琉璃分别被人从两侧搀了出来,顾剑门面无表情,晏琉璃步伐平静。
都看不出喜色,也看不见怒意。
“不错,不错,果然成婚这一天的女子都是最美的。”
李七夜抬头评论了一句,平时晏琉璃也穿红衣,但和今天相比还是差了些。
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呔,放开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