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人,这家屋子着火之后,这人从屋里出来的!”
云钰珂一直死命押着这神秘人,即便是身旁已经有村民来协助,她也一直没有起身。
“不知你是哪位,我在本村没见过你?”
开口的正是村长,眉目慈祥,颇有威严。这个村大多为张姓人家,故村名即为张家村。
村长算是宗族里的耆老。年轻时中过童生,也算是这附近少数有学问的长辈了。
面对云钰珂这个外人,首先保持了较高的警惕性,语气严肃。
“村长,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送我回来的云老板。”
云轻锦出声应答,先前去村口搬救兵的时候,跟村长提过自己的经历。
“哦,原来你就是救了金家小丫的云老板,失敬失敬,小丫这孩子命苦,她父母不待见她,村里的人看着可怜,但碍于她父母在……”
养父母金家夫妻并不是这个村子的原住民,是大约三年前搬来的,所以村里的人对金家夫妻不是很了解,夫妻二人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也只说是逃荒来的,平时靠给村里人打零工过活。
金家夫妻带着云轻锦,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在外人面前都是以“丫头”等名字来称呼,所以村里人也就顺势称呼为小丫。
这些情况云轻锦在来之前,倒是跟云钰珂都说过,所以两人在看到有放火后,才能迅速定好后续计划。
当然这其中金家人给陌生人交代情况以及被灭口的部分,就当两人来的时候没看到。
“轻轻,记好,咱俩来的时候,火已经起了,别说串了。”刚才云钰珂冲出去前,小声说的就有这个。
云轻锦两世为人,自然明白。
所以在跑出去找到村里人后,说的就是:“我一回来就看见我家着火了,进不去!送我回来的云老板在门口抓了个……好像是放火的人!”
这个小小的山村历来都很平静,这一把火扰的全村人都不得安宁,更别提在火场里竟然还有人。
虽然这金家夫妻在村里的名声不好,但一想到这家人可能是死于非命,村里人也是一阵后怕。
“村长,我们看了火场里是三个人!”
“三个人?除了他两口还有谁?”
“是不是他家前两天回来的那个儿子?在村口见他两口把孩子引回来的,长的倒是一表人才,说是先前在县城里当学徒。”
村里的男人们简单收拾了火场。救火及时,还能看清遗体的情况。
村长听完村里人汇报,首先就是对那疑似是凶手的人厉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跟这金家夫妻有什么关系?”
这神秘人见自己逃走无望,只说了一句话。
“穷山恶水出刁民。”
此话一出,周边立刻骂声四起。
“你到底什么人呀?还挺强硬的。”
“都杀人放火了!还能是好人?”
“不说也没关系,这人手上还有灯油味儿,肯定就是他放的火,赖不掉。回头到了公堂上,自然有的说。”
村长见对方死硬着不开口,也不跟对方废话,“乡亲们搭把手把这人送到咱村子的养鸡场,先关着,我让我大儿子去通知保长顺道去县里报官了,大家都辛苦了,来几个人帮忙,剩下的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村里的人把这位神秘人关进村里的鸡棚旁边一空房间内。
关之前,云钰珂还贴心交代了一事:
“这人这么嘴硬,万一他身上藏着利器,割开绳子跑了就不好了。”
村里人从善如流,果然从这人身上搜出了不少隐秘的刀具暗器。
听到这样的话语,这神秘人还是不开口为自己辩解,只是恶狠狠得盯着云钰珂和村里众人。
自然,也没人搭理他就是了。
“唉,这一晚上估计也睡不着了。一想到有人在咱村里没了……”
“好在凶手抓到了,应该没问题吧。”
不少协助来养鸡场的村民们,心里多的是怀疑与不安。
好在村长一家颇有威望,算是把人劝了回去。
“云老板,县衙的人还没来,您也算是证人,在我家先住下,明日县里人到了,您去给做个证。”
收拾完毕,村长全家人邀请云氏母女先在自家住下。
云轻锦人小力微,很快便睡着了,云钰珂倒是和村长一家人都很有的聊。
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早上,醒来时,云轻锦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上。
原来是县令派的人今早已到,放火那人倒是没多挣扎,一脸淡定无所谓的态度。
作为目击证人的二人,此刻正在在前去的路上。
“放火这人可能有背景,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云钰珂小声告诉云轻锦。
“轻轻,到时候还是照实说就行,你看见这人是从你家里出来的。要是这个县令有问题,也别怕,干娘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之后的事情,因为云轻锦是小孩子,又是受害者,在云钰珂的要求下,做了个笔录之后,就被安排到后堂休息了。
其他事情全都是云钰珂在前面负责,云轻锦只要在后堂好好休息就行了。
云轻锦前世忙惯了,一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好在县令请来自己夫人帮忙照顾这位小证人,倒也算不算无聊。
云钰珂这边,也没闲着。
张家村所属的县叫平阳县,本县县令是个有些憨厚的中年人,姓王,看上去比较老实本分。
之前在村长家的时候,村长也夸过这位县令颇有些政绩。
“……王县令,你也见过这个凶犯了,他完全不交代为什么要杀害那对夫妻和那个儿子,如此凶悍的匪徒我是真没见过。”云钰珂跟不少官员打过交道,说话做事都有章法。
此时正在本地县衙大堂内,王县令盯着手上师爷记录的口供,正在发愁。听到云钰珂这些话语,赞同点头。
“此人身上既没有官凭路引,也没有任何其他身份文书,只是说什么让我翻翻从他身上搜出的包裹,看清楚里面的物品再做决断。”一旁县衙的师爷在旁边儿补充。
“他包裹里有东西吗?”
“查验过了,除了随身的衣物和一些碎银子,其他没什么了。”
听到此话,云钰珂继续开口。
“金家这对夫妻他们剩下的这个小丫头挺可怜的,爹娘不疼就算了,现在连个亲人也没有。”
这些情况自然也在笔录当中,一时之内县衙内的几人都有些沉默。
“此人实在是猖狂,也不知道他口中是仗着谁家的势力。抓他个现行犯,竟然还口出狂言,县令大人请务必不要放过凶手,我就算是替小丫恳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王县令和师爷对视一眼,师爷开口开口,“云老板,此人一直说,他上头有人……这……虽没有什么证据,但此人身着的衣物确实不一般……”
“哎,师爷,你这话本县可不爱听。”
王县令出声打断师爷说话,捋了捋颌下胡须,慢悠悠开口。
“不管这人究竟有什么背景,他杀人放火一事总归是张家村里男女老少都见了,师爷这两天务必抓紧把相关案件文书整理好,尽早呈交给州里核查才是。”
听到此话,云钰珂立刻拱手致意。“早就听闻王县令爱民如子,今日我才真见了。”
吹捧的话谁都爱听,云钰珂做起这些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既然此间事毕,我就带着小丫回去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派人到新安城的宴春阁找我……”
“且慢云老板,关于小丫,不好意思,你不能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