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林建设装模作样的说:“我是好意!你怎么还不领情呢?你照顾秀儿辛苦了,我帮你照顾孩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陈书宁见林建设这么快就掌握了诀窍,嘴角勾起,心道:建设叔可以呀!这下轮到何盼弟生气了。哈哈哈~ 解气!痛快!
何盼弟慌了神,她能不害怕吗?别说两个儿子了,就是她让林建设这样的成年男人盯上,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他要是制造个意外什么的,她可承担不起后果!两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就是她的命根子!
“什么应该的?你离我家远点~杜警官,你快把他抓起来!他威胁我!”
这种时候何盼弟能想到的,就是找警察。
郭君山的眼里写满了赞赏,嘴上却教育着林建设:“林建设同志,请你好好说话,不要威胁别人。”
何盼弟一拍大腿,哭喊道:“你说他管什么用?你得抓他啊!快~抓他去坐牢!”
陈书宁站到林建设身前,严肃的说:“我叔就是说了两句话,他什么都没有干,你凭什么让警察抓他?”
“什么凭什么?”何盼弟急了:“哎!大家伙可是都听到了,他威胁我!”
“切~”陈书宁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你都把高秀打成那样了,你都没有坐牢!我叔说两句话怎么了?”
陈书宁学着何盼弟刚才的样子,嚣张的说:“你当法院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笑话!”
“你谁呀你?”何盼弟说不过陈书宁,就想换个方向攻击:“你算干嘛的呀?我们家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赶紧滚蛋~”
“你再说!你再说我捶死你!”高大强举了举拳头,恶狠狠的威胁何盼弟。
何盼弟可来劲了,跟条虫子一样蛄蛹到高大强脚下,挑衅道:“我刚给你们高家生了个儿子,你就要打死我……
来,你打死我!打死你小侄子的亲妈,让他也做没有妈妈的孩子,你来!”
高二强也急了,不过他怂,不敢反抗高大强。跪在地上抱着高大强的大腿哭:“大哥,你还是打我吧!
我媳妇儿刚出了月子,可禁不起你这么打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窝囊……”
或许是觉得还不够,高二强哭了几声,又转过身去给高秀跪下了:“秀儿,都是爸爸不对,你原谅爸爸……”
陈书宁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就将高二强搡倒了,她气愤的说:“天底下也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给高秀下跪,你是想干嘛?你这是要折她的寿!你还是个人吗?牲口都知道护犊子,你还不如牲口呢!”
林建设气呼呼的过去,拎着高二强的脖领子,就把他拖到了一边儿。
“你个瘪犊子!你好狠的心!你对得起我妹妹吗?”
乡下有这样的说法,长辈给晚辈下跪,晚辈要是受了会折寿。这是老理儿,高二强不可能不知道!
陈书宁走到杜鹃面前,心疼的摸着高秀的头发,高秀怯怯的喊:“书宁姐姐~”
陈书宁笑着说:“没事儿!秀儿咱们不怕。秀儿长寿着呢!”
杜鹃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她觉得眼前的陈书宁特别的温柔,特别好看。
“杜鹃同志,麻烦你将孩子抱出去吧~ 这样的场合,她在不合适,会吓到她的。”
郭君山附和道:“是,大人的事儿,大人解决,别把孩子吓到了!把她抱到我办公室去吧,桌子上有糖,让孩子拿着吃。”
杜鹃也觉得高秀留下不合适,她父亲也太恶毒了!
“行~ 你们调解吧,有问题再过去问我们。”
“高秀,走~阿姨带你去吃糖~”
等高秀走了,肖玲才指挥着妇联干事过去,把何盼弟扶起来。她腰伤到了坐不了,最后只能趴在长椅上。
肖玲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不等他们村的干部了,先调解吧!”
郭君山站起来,安排高大强坐下,怕他又动手打人,郭君山直接坐到高大强旁边。将他和别人隔开。
林建设自觉的坐到陈书宁旁边,陈书宁让他当笑面虎,这主意出的特别好!这不,何盼弟胆小了~
为了给外甥女争取更多的好处,就是揍他一顿,他都不能离开陈书宁。
肖玲刚刚被何盼弟推了一下,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
“嘎吱——”
等大家坐好,周立业推门进来了。
肖玲最先看到他,招呼道:“立业,你坐我旁边吧!”
周立业瞥了一眼陈书宁,脸上带着笑意,抬脚走到肖玲身旁坐了下去。
肖玲看向郭君山,笑着说道:“郭警官,我看这次调解工作,还是由你来主持吧!”
至于为什么不让别人主持?
他们都试过了,何盼弟这个泼妇撒泼打滚样样行,就是不肯好好讲道理。滚刀肉一样,让他们无从下手。
郭君山也不推辞,以前他看不上这些琐碎的工作,在大河镇待了这些日子,他的想法变了。
工作不分大小,刑警队抓捕犯人是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民警调解矛盾也是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
他们破案难,调解群众矛盾也不简单!
“行!那就由我来主持工作!这样,大家先把情况说一说,林建设同志,你先开始!”
林建设拽了拽衣服,站起来说:“我叫林建设,是高秀的亲舅舅。她妈妈是我亲妹妹,很早就死了,高秀是在我家长大的。
这不孩子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嘛~我妹夫高二强过来把孩子接走了。
我去过他们家两次,他说他已经组建了新家庭,说我总去影响他们一家人正常生活,不让我见高秀。
前几天,他突然跑到我们家来,问高秀回来了没有,我这才知道高秀丢了!”
郭君山点头说道:“嗯!继续往下说!”
“昨天早上,我们陈家村的村民帮我一起找孩子,我们是在我妹妹的坟头附近找到的她。
孩子穿的特别单薄,光着脚丫子,呜呜……”
陈书宁拽了拽林建设的袖子,小声说:“叔,你先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
“哦哦~我不哭了~”林建设擦干眼泪,继续说:“孩子说她根本就没有丢,是被何盼弟他们两口子关进了地窖里。
昨天早上地窖的门没有关,她这才逃出来的!你们给评评理,哪有这么干的?高秀才多大啊!”
高二强埋着头坐在墙角,沉默不语。
他是旁观者,他知道女儿经历了什么,他之所以保持沉默,任由何盼弟虐待女儿,是觉得他能成个家不容易。
而且,高秀回来的时候,何盼弟正怀着孕,孕妇脾气大点儿很正常。女儿也是半个大人了,忍忍就过去了。
林建设恶狠狠的看着高二强,开口质问:“高二强,当着大家伙的面,你说说,你为什么把高秀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