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内,茶香如缕,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阳光透过竹篾洒下,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箫映雪盯着面前那杯名为“暗香”的茶,目光中满是茫然,心中暗忖:“这茶名好陌生,我对茶的了解远不如酒,不知也正常,可别在这出丑才好。”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恼自己在茶知识上的欠缺。
老人看着箫映雪茫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那笑容就像一只偷到腥的猫,暗自得意自己在茶方面的优势。
风逸来自另一个世界,自然也没听过“暗香”这茶名,不过他神色淡定,心中满是不屑:“茶名虽新,但想唬住我,可没那么容易。”随即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茶好,名字也好,好一个暗香,轻风携雨来,十里暗飘香,茶之极致,也不过如此了。”他边说边微微点头,似对这茶名有独特的见解。
老人眼中闪过惊喜,爽朗地大笑起来:“小朋友真是个妙人!”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风逸,眼神中带着探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相信你会不懂茶,茶香不浓,意境神宣,你闻得到吗?”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期待风逸能给出更精彩的回答。
风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轻轻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动作优雅从容:“浓不浓在心头,香不香与人传。我闻得到却又闻不到,品茶本就是一清雅之事,又何必太过于执着!”他放下茶杯,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的淡然。
老人先是一愣,仿佛被风逸的话击中了灵魂,陷入沉思。他心中如海浪翻滚:“这小子,见解如此独特,我钻研一生茶,竟不如他这寥寥数语。”片刻后,他如梦初醒,眼中满是敬重,向风逸肃然道:“真是一语惊醉梦中人,我沈暮雨喝了一辈子的茶,到头来却还不如你一个后生看得透彻。”说罢,他端起杯子,学着风逸的样子一饮而尽,而后开怀大笑:“痛快,真是痛快,如此饮茶,想不到竟别有一番风味,这茶似乎是更香了。”
一旁的沈凌星看到爷爷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她突然端起自己的杯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向箫映雪:“姐姐,我们也这样试上一试怎么样,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爷爷说的那么好!”她心中对箫映雪充满了喜爱,想借此机会和她更亲近些,丝毫没察觉到箫映雪的异样。
箫映雪心中一惊,像是被闪电击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便是沈凌星!”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慌乱不已:“怎么是她?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想不到姐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还真是荣幸啊!”沈凌星笑容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知道姐姐是否肯赏脸陪小妹喝一杯了!”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语气中满是期待。
“当然!”箫映雪强挤出一丝笑容,脸色显得有些怪异,心中却在叫苦:“这可如何是好?只能先应付一下了。”她颤抖着端起茶杯,和沈凌星一样,一口将茶喝光,那茶入口,却如同苦涩的药水。
“箫总,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风逸注意到箫映雪的脸色变化,眼中满是关切,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话音刚落,沈凌星便急忙说道:“是啊箫姐姐,你的脸色看起来真得不怎么好,是不病了,小妹也算是略通医术,我帮你看看吧!”她一脸真诚,眼中满是担忧,说着就想伸手去摸箫映雪的额头。
“不用了!”箫映雪像躲避瘟疫般连连摇头,慌乱中一把抓过风逸放在矮几上的文件袋,递向沈暮雨,急切地说:“沈爷爷,这是我们鼎天制定的关于我们这次合作的计划书,请您过目。”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尴尬又危险的局面。
沈暮雨却看都不看文件袋一眼,挥挥手让沈凌星收起,他的目光落在风逸身上,眼中闪过浓厚的兴趣:“今天我已经不想要谈公事了,懒得清闲一回,便让我闲到底吧。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他心中对风逸充满了好奇,想知道这个能说出惊人之语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姓风,名逸。”风逸简洁地回答,眼神平静如水,心中却保持着警惕:“这老头问我名字,肯定没安好心,得小心应对。”
“风逸!”沈暮雨闭上眼睛,微微皱眉,脑海中思索着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用风这个姓的。小朋友,你是哪里人?”他再次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风逸的表情中寻找线索。
“自然是华龙人了!”风逸微微一笑,回答得模棱两可,心中暗自防备:“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沈暮雨活了大半辈子,怎会看不出风逸的心思,心中暗叹:“这小子,戒备心很强啊。”但也不强求,“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当我没问吧!”他看向身旁的沈凌星,见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箫映雪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想:“这丫头,总是这么热情,真怕她惹出什么麻烦。”接着,他看向风逸,问道:“小友可会下棋?”他口中的棋是象棋,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略知一二!”风逸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淡定,心中却在猜测沈暮雨的意图。
“好!”沈暮雨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对沈凌星说:“凌星,你去拿一幅棋盘过来。”
“嗯!”沈凌星轻应一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期待地看向箫映雪:“箫姐姐和我一起去好吗?”她心想能和箫映雪单独相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箫映雪脸色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强笑道:“好吧,我们一起去!”她刚站起身,就被沈凌星一把抓住手,拉着往门外走。箫映雪用力挣扎,可又不敢太用力,她害怕极了:“这可怎么办?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风逸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箫映雪为什么这么抗拒?这沈凌星看起来并无恶意啊,难道有什么隐情?”
“我这个孙女就是这个样子!”就在风逸思索时,沈暮雨开口解释道,“总是喜欢亲近像箫丫头这样的女子。只是她的热情似乎总是能把人吓到。”他的语气中带着宠溺和无奈,心中对孙女的行为有些无奈。
风逸听了,心中一动,联想到沈凌星的举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喜欢女子,怪不得箫映雪这么害怕。”他心中有些同情箫映雪,也明白了沈暮雨的意思:“看来他是想让我别和他孙女争箫映雪。”于是说道:“嗯,这个,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那是别人的自由,我们并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不过另一个当事人的想法我就不能确定了!”
沈暮雨对风逸的回答比较满意,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和那箫丫头之间没什么吧?”他看着风逸,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心中希望风逸和箫映雪没什么特殊关系。
风逸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回答:“虽然现在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以后却也说不准,因为我不能否认映雪对于我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他心中对箫映雪的感情让他不想退缩。
“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的孙女争了!”沈暮雨脸色一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对孙女极为宠爱,容不得她受委屈:“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年轻人,只要我愿意,也许要不到明天你便会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他对风逸的称呼从“小朋友”变成“年轻人”,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风逸却毫无惧色,他直视沈暮雨的眼睛,淡然道:“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你知道以前对我说这种话的人都怎么样了吗?”他的眼神中透着强大的自信,心中想着:“想威胁我,没那么容易。”
“你到现在还活着站在我的面前,那么死的自然是他们了!”沈暮雨眉头紧皱,眼中的狠厉更甚,双手微微握拳。
“聪明,你明明是一个聪明人便不要去干这种不聪明的事情!看在你已经这么大岁数的份上,我可以把你刚刚说的话看成是一个玩笑,不然的话,我并不介意现在便把这种隐藏的危机抹灭!”风逸的声音轻柔,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他释放出强大的气势,眼神威严地盯着沈暮雨,心中想:“敢威胁我,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沈暮雨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后背冷汗直冒,心中充满恐惧:“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他艰难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助理会有你这样的气势。”
“好眼光!”风逸称赞一声,“不过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他的眼神中透着神秘的威慑,心中想着:“你最好别知道,这对你没好处。”
“不了,我总不能去干这种挖人隐私的事情,要是让那一帮子老朋友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沈暮雨知道风逸话中的意思,他可不想为了这个秘密而丢了性命,心中暗自庆幸没冲动。
风逸笑了起来,强大的气势瞬间消失,他温和地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来,喝茶,心情放松点。至少我现在还不想把你怎么样。”说完,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轻饮一口。这时,竹门吱呀作响,箫映雪和沈凌星走了进来。沈凌星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箫映雪拿着一张木制棋盘。
她们把东西放在矮几上,箫映雪突然紧紧抱住风逸的臂膀,眼中带着一丝惊慌,娇嗔道:“阿逸,你真的会下这种棋吗?要知道就算是在大世家里面,会下这种棋的人也不多。”她边说边用眼神向风逸暗示,心中焦急:“希望风逸能明白我的意思,别让情况更糟。”
风逸虽然不明白箫映雪为何突然这么亲密,但感受到她的紧张,便说道:“早些年曾无意间得到过一本古谱,那上面正是记载着这种棋的下法。”他轻轻拍了拍箫映雪的手,安抚她。
一旁的沈凌星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与失望,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两人,轻手轻脚地在矮几上摆好棋局,然后低下头,用长发遮住自己的表情,心中难过:“她果然喜欢他,我没机会了。”
沈暮雨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平复了心情,淡淡说道:“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嗜好,闲余的时间都花在了这茶与棋之上,这下棋的技艺虽不说炉火纯青却也算有几份火候,小朋友可要小心了!”他表面镇定,心中却有些紧张,毕竟刚被风逸气势所慑,希望在棋局上找回尊严。
“沈老请放心!”风逸笑着回应,丝毫看不出之前的不愉快:“从那古谱之上小子也曾学到过几手妙招,应该不至于输得太惨!”风逸其实是谦虚了,他的棋艺高超。他心中想着:“和这老头下下棋,看看他有多大本事。”由于和沈暮雨无利益关系,他下起棋来毫不留情。经过在莫剑升那里的百年磨砺,风逸实力强劲,沈暮雨完全不是对手,三局皆输。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沈暮雨轻叹一声,试图挽回点颜面,心中满是无奈和沮丧:“这小子棋艺太厉害了,我真是自愧不如。”
风逸心中暗自好笑,想:“你说你老了,那我算什么呢?”但嘴上还是说:“沈老过谦了,只是小子运气好罢了。”
“时间也不早了,沈爷爷,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份计划书就放在您这里,有时间您便看看吧!”见风逸连胜三局,箫映雪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她高兴风逸赢了,让她有面子,但又怕沈暮雨恼羞成怒,影响合作,所以想趁他没发火赶紧离开。她不知道,风逸的气势已经镇住了沈暮雨。
“那好,我也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不留你们了,至于那份计划书我用仔细研究一下的,过几天便给你答复。箫丫头,回去的时候代我向你爷爷问好。”沈暮雨巴不得他们快走,自己好平复心情,而且和箫映雪爷爷有交情,所以语气还算温和。
“我会带到的!”箫映雪点点头,拉着风逸往竹楼外走。她侧目看到沈凌星幽怨的目光,心中一阵恶寒,脚步加快,只想快点离开。
“凌星啊,看起来你又把人家吓到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暮雨轻叹了一声,眼中透着慈爱和无奈,“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女孩,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为什么爷爷!”沈凌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低头看了一眼矮几上无解的棋局,沈暮雨轻叹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人是我们惹不起的。”他心中清楚风逸不简单,不想孙女陷入危险。
沈凌星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看着两人离去的门外,展颜一笑:“放心吧爷爷,凌星只不过是想要与她交个朋友罢了,我不会去惹上他的!”她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事情轻重,不想给爷爷和自己惹麻烦。
点了点头,沈暮雨欣慰地笑了:“我们也回去吧,今天这假休得可真累啊!”这累,是心累。
“爷爷,那个叫风逸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你也不敢惹他吗?”沈凌星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我不知道!”沈暮雨摇摇头,“我也不想要去知道。凌星,如果你相信爷爷的话便不要去打听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情!对了,明天你送二斤暗香到鼎天去交给他,就说他今天走得匆忙,我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