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任由封临牵着她走进屋。
整个屋子从装修风格到家居搭配,都是明亮的浅色调,明显不是封临自己的喜好。
无论是老宅他的房间还是华里府的婚房,包括他的办公室包括都是基本都是黑白灰调的。
不难看出封临对这套房子花了心思的。
拿钱砸出来的豪宅,乔盛意自然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她住在乔家的时候,只希望自己以后的房间能有窗户就行了。
根本不敢奢望这样的三层别墅,泳池、花园、露台还有大面大面的落地窗。
连卷卷都有属于它的小别墅。
抛开她和封临之间的个人因素,她是喜欢这里的。
但她很清楚,这里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家。
她不会住在一个封临随时可以来打扰的地方。
离完婚她再像现在这样和封临纠缠暧昧,那就真是她犯贱了。
“花了几千万?”乔盛意淡声问他。
封临没提花了多少钱,只是牵着她往楼上走,沉着声音解释:“华里府那边是我母亲没经过的同意直接让方浅搬过去的,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到这边来了。”
说着,封临推开一扇门,是衣帽间。
比华里府那边乔盛意临时收拾出来的杂物间大很多,堪比一个服装店了。
最中间的人台上,套着她出嫁是穿的那套婚纱。
那是她第一次穿婚纱,虽然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当时她也在镜子面前欣赏了很久。
她已经忘了当时自己的心情有多矛盾多忐忑,也快忘了她当时对未来的一起抱着最美好的憧憬。
封临牵着她走到婚纱前,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拾起裙身处的白纱:“小意,能再为我穿一次吗?”
询问的语气,却没给乔盛意回答的机会。
他从人台上婚纱取下来,转过乔盛意的身子,划开她裙子后背的拉链。
乔盛意没有挣扎抗拒,如同旁边没有灵魂和思想的人台一般,任由封临摆布。
婚纱穿着起来比较复杂,封临却很有耐心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慢慢来,把每一处都调整到几近完美。
仔细绑好背后的绳子后,他将乔盛意推到旁边的全身镜前,欣赏着镜子中她的模样。
长发随意的披散,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妆容,却丝毫不影响她穿着婚纱的美丽。
“我欠你一个婚礼。”
乔盛意和镜子里的他对视,淡声回答:“不需要。”
封临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走向一旁的化妆台,替她拉开凳子,让她在镜子前坐下。
他一边挑选着首饰架上的耳环和项链,一边说:“结婚那天,你在想什么?”
乔盛意看着他站在她身后,帮她戴上耳环和项链。
“忘了。”她答。
封临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里面是一枚玉兰花发簪。
他和方浅逛街时看中的那枚,第二天他独自回到那家店,还是将这枚发簪买了回来。
“喜欢吗?”他把簪子递给乔盛意,“我觉得很适合你。”
乔盛意垂眸看了一眼,没有表态。
“我不会用,你自己把头发盘起来吧。”
乔盛意伸手接过发簪,一如平常那般挽起长发。
很配合。
但封临知道她的配合只是想这一切尽快结束,尽快将两个人的关系画上句号。
“咔嚓——”
封临拿着手机,对着镜子里他们两人的画面拍了张照片。
乔盛意抬眼,并为阻止什么。
封临手机里或许还有她的裸照都说不定,拍这种照片对她来说没什么所谓。
“好美。”封临嘴边呢喃。
他收起手机,扶着乔盛意从椅子上站起身,让她挽着他的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两个人笔挺地站在全身镜前,就好像是一对即将走上红毯宣誓的新婚夫妻。
封临转过她的身子,和她面对面,四目相对,很郑重地说:“乔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乔盛意皱了皱眉,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再配合,也没法配合到说出那句“我愿意”。
封临似乎也没奢求她的回答,问完后,他就抬起乔盛意的下巴,第一次吻得这么小心翼翼。
像是捧着一件无比珍贵且易碎的瓷器,小心到乔盛意都能感觉到他嘴唇轻微的颤动。
吻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狂风暴雨般的袭来,封临拉开距离低头看着乔盛意,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没有迎合,没有抗拒。
木讷得叫人害怕。
“小意。”封临低头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等我两年好吗?就两年。”
乔盛意充耳不闻,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全当是封临说的梦话。
她的沉默和冷淡像是击溃了封临的理智,这次的吻带着强烈的侵占意味。
哪怕乔盛意像以前那样推开他给他一巴掌都好,好过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犹如失去灵魂的躯壳。
“乔盛意。”
他声音发哑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乔盛意被他抬起下巴,被迫和他对视。
眼神淡漠,无悲无喜,无怒无怨。
封临将她一把抱起,婚纱后边一截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面,一路朝着对面的卧房走去。
“砰——”封临用脚踢开门,不算温柔地将乔盛意扔在大床上。
床很柔软,摔得并没有痛感。
乔盛意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望着封临。
封临粗鲁地扯掉他刚才一步步精心穿好的婚纱,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带来的刺激让乔盛意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封临欺身而来,她的手下意识挡在了自己小腹处,将头别向一旁。
看得封临越更来火,如果乔盛意像上次在他办公室那样,气鼓鼓地和他耍性子说一句她现在不想做,他都会依顺她。
而乔盛意现在这副任他摆布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模样,让封临无奈又恼怒。
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愤怒倾泻却也得不到痛快。
怒意下的他没什么温柔可言,反而故意折磨得恨,像是要逼乔盛意服软。
乔盛意咬着嘴唇,眼泪静静淌进床被里,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