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爷,见好就收吧,阿尘那小子,在咱老家,就是一头倔驴。他说了,以朋友之礼,悼念一下,那就依他吧。”
狗蛋那个时候,生怕节外生枝。赶紧劝靳家家主。
靳家的管家,何尝没有看出来,对方现在完全有能力将这秘境中,不留下一个活口。
纵然你有天大的冤屈,你哪来的底气威胁随时可以灭掉你的对手。
“主人,这事,咱办得有些仓促了。你老消消气,咱们就依叶先生所说,也不用到棺材边去,随便他站在何处,只需要向那两具棺材方向,遥拜一番就行了。”
靳家的那些死士,眼瞅着那鲤化金龙,都心存畏惧。
也跟着管家,附和道,“家主,都是我等无能,害得家主处于如此尴尬之境。家主,只要你还保留着对残害大家主和前辈的罪魁祸首的终生追责,咱又何必计较这一时呢。家主,管家说得对啊。”
靳家家主,故意装出十二分不情愿的样子。
“姓叶的,今儿,你可以朋友之礼,拜祭我家兄与尊长。我们靳家,也可以此之名,以你之忏悔,让家兄与尊长灵魂稍安。但我靳家与你叶家,此生之仇怨,永世无解。”
叶尘听着那靳家家主发出的狠话。
他心里明白,那无非是在人前,保住最后的一点颜面。在任何时候,越是嘴上叫嚣得厉害的,那往往都是外强中干,迫于无奈了。
叶尘转向那两具虚空中的棺材。
“靳克老兄,英睿前辈,我叶尘与你们以钓为友。我与你们的比赛,从来都不是什么生死角逐,你们败亡都是你们负气的结果。老兄,前辈啊,胜败乃兵家常识,你们这又是何苦呢,非得把自己搞死,以证自己的英伟盖天呢。”
叶尘此番话,虽是祭拜。却句句又有责备,更是明确了靳克和靳英睿的真正败亡的原由。
那话一出,听得靳家家主,靳家管家,甚至连那些勇士们,一个个血脉贲张。
叶尘的鞠躬,倒还像模像样的,这也算是给了靳家一点小小的安慰。
尽管靳家人,一个个都旧恨未消,却添新堵,可是,在叶尘面前,他们也只有忍气吞声,哪里敢有半点不满敢表露出来。
等到叶尘鞠躬完毕,老管家赶紧说,“靳大家主啊,靳家前辈啊,刚才,你们的钓友,叶先生已经向你们忏悔了他所犯下的过失。但愿你们,在天之灵,能得以稍安。咱择日不如撞日,此番回到靳家,定当将你二位,入土为安。”
叶尘也不怎么去和那老管家计较,人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仅仅是取一点口舌之功。
再说,人家也是死者为大。就刚才那番话,那两个死的,如果真是泉下有知的话,应该是能够气得再活过来一回。
先前进入秘境的时候,弄得天昏地暗的,结果,从那秘境回来,也就转眼之间,就像是打了一个寒颤,一个个如同无事一般,该坐在哪,就坐在哪的。
叶尘一看那院子里,第二轮酒席都还没有结束。此时,他依然站在狗蛋的身边,要给狗蛋敬酒。
只是有一些不同,那些站在院内院外的岗哨,分明少了好些。
从那秘境中回来的,靳家勇士和符如祥带来的下人,有好几个挂了彩,脸上,身上,都还保留着曾经激战过的血痕。
看到那些眼熟的人,叶尘心里明白,那秘境中一番拼杀,那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了。
狗蛋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叶尘面前,哪里还敢造次。
“阿尘兄弟,你可是咱老村人的骄傲啊。来,今儿,你喜得贵子,咱老村人,给你敬一杯。”
那一桌的人,虽不曾被拉进秘境,却在半途中,被遣返回来。
看到狗蛋的表现,一个个哪里还敢生出什么事端来,全都毕恭毕敬地站起来,给叶尘敬酒。
叶嘉平便说,“阿尘先前已经陪客人多喝了一些,酒这东西,没喝下去,由你,喝下去了,那可得由着它。这后面还有很多客人,你们也别把阿尘灌醉了哟。”
叶尘身边的那位岗哨兄弟,在秘境之中,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他,只是,回来的时候,叶尘才发现,别人都或者沾了对方的血,或者自己挂了彩,唯独那人,身上没有半点印记。
“叶爷喝不了的酒,自有我为他代劳。老先生不必多虑。”
狗蛋现在,看着叶尘身边的那人,都不禁有几分寒意,就连靳家人,那也有好几分畏惧。
叶尘端起酒杯,老村的那些来客们,立马站起来,一个个都说,“阿尘兄弟,我们先干为敬,你随意。”
那一个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狗蛋对那一桌人说道,“兄弟们,大家这回出来可算开了眼了吧。你们看看,阿尘这边,多大的农副产品加工厂,多大的饲料厂。咱回去之后,养殖业都好好地搞起来,饲料,咱必须用阿尘生产的牌子。咱自己的家乡人的生意,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支持起来,各位说,对不对啊。”
看到狗蛋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叶尘也不怎么去在意。那人,顶多也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货。
场面上的话,谁还不会说呢。
叶尘当即表示了感谢,说只要能够帮得到家乡人的,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以后,发往老家那边的饲料,尽可能给最大的优惠。
叶尘把老家那两三桌的人敬好了酒,余下的,都由叶家老二和老四去打理。
从外面院子,回到里面雅间,却是看到,靳家家主毕恭毕敬地站在符如祥那一桌。
叶尘都不明白,这靳家家主是啥时候被人叫到了里面的雅间。
贾俊彭过来,把叶尘扶到他先前的位置上去坐。
“阿尘,你是主,在这儿,你要是站着,我们这一个雅间的人,哪个还好意思坐着了。”
叶尘听到符如祥很柔和的声音,“小靳啊,你现在混得可以哟。怎么样,是不是再过些年,我到哪儿,都还得来看你的脸色,还会亲自去拜望拜望你家码头了。”
靳家家主双腿都在发抖。
“符爷,我若是早知道你在,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向你老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