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姐姐从来都是文良贤淑,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怎么也会露出这副焦急的模样?
“嗯。”
徐妙云欣慰地看着徐妙锦,歇息了一会儿,严肃道:“京城已经全面戒严了,皇宫更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就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待会锦衣卫就要抵达广饶县了,你们最好有所准备。”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李善长和蓝玉都放下了手里的食物,转头看了过来。
京城全面戒严可是一件大事,背后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触怒皇威的事。
“嗯?”
任以虚不动声色地眸光一动,竖起耳朵聆听徐妙云的回答。
“这是为什么?”
徐妙锦大惊,睁大眼睛,连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印象里面,应天府可是从来没,全面戒严过的,除了朝廷刚刚建立的时候。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闻言,徐妙云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太孙失踪了!应天府已经找翻天!没有发现一点痕迹!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捣乱,还只是个单纯的意外事故。”
“太孙失踪了?”徐妙锦愣愣地说道。
她忽然感觉有点魔幻。
“是。”徐妙云点了点头。
她还好提前就出来散散心,避开了应天府的戒严,不然这一趟还真是出不来。
“你说得太孙是雄英吗?”徐妙锦再一次问道。
语气显然是带上了一丝迟疑。
她秀眉微蹙,看向姐姐的眼神也是很怪,似在确认着一个无比诡异的事。
“那还有谁?”
徐妙云刚说完,就见众人脸色古怪地看向窗边。
她顿时有些不解,也跟着看了过去,下一秒,整个人顿时呆在了原地。
“太孙?”
徐妙云都快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巧合的事。
从东宫传来消息,到整个皇宫地震,再到应天府全面戒严,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谁能想到太孙朱雄英,跑到了万德福餐馆吃自助!
估计传出去,那些锦衣卫心态都得崩!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任以虚见状也是哭笑不得,今天开业会引发这么多连锁事件!
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深呼了一口气,赶紧走到吃得满嘴流油的朱雄英身边,微笑道:“雄英啊,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你爹和你皇爷爷操心了。”
“啊?先生我还没吃够呢!”
朱雄英还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啃着手里的鸡腿肉和小龙虾:“你家的炒饭太好吃了,可惜刚才一下子就吃光了,我还抢不过那帮人,只能吃点别的了。”
他爹朱标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家儿子也在这。
毕竟周围的食客太多太多了,乌央乌央的,很难发现自家儿子的小身影。
“下次再来吃吧。”
任以虚哭笑不得,思忖稍许,开门见山地说道:“应天府已经全面戒严了,皇宫更是直接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都是因为你私自偷跑出来。”
他不是不想留太孙吃饭,实在是怕惹毛了老朱!
要知道,太孙可就只有这一个,地位超然,不是寻常皇孙能媲美的。
突然闪人,肯定是不行的。
朱雄英顿时有点慌,他只是想偷跑出来吃个饭,没想到会引发如此之多的麻烦。
只好低下头,乖乖道:“先生,那我还是走吧,要是皇爷爷发火就不好了。”
本来还想着多和爹爹玩一会儿捉迷藏的,谁成想,他一吃这里的美食就什么都忘了。
给大家添了太多的困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任掌柜可在?”
恰在此时,毛骧抵达京城第一酒楼,率领一众锦衣卫大踏步走了进去。
栾彬顿时笑呵呵地迎接了上来:“回禀大人,我们掌柜的出去了。”
今天是广饶县的大日子,万德福自助餐馆开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边半条街的人几乎都已经空了,隔壁一二楼热闹地就像是过年一样。
相比之下,京城第一酒楼倒是少了很多人。
“出去了?去哪了?”
毛骧顿时有些疑惑,任以虚在他印象里,一直都在京城第一酒楼坐镇,从来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现在怎么突然就没了?
莫非还有什么玄机?
见状,栾彬微微一笑,指了指右边的热闹声音:“隔壁万德福。”
“哦,我说呢!”
毛骧轻舒了一口气,他现在为了寻找到太孙的事情,整个人都已经精神紧绷了。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寻思半天。
任以虚之前与他还算有点交情。
虽然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屠刀,但毛骧不太希望任以虚牵连进这件事。
或许是吃了太多京城第一酒楼的美食,有些嘴短手软了。
但锦衣卫产生私人感情这可是大忌。
“我们走!”
毛骧瞬间回过神来,当即就率队赶往隔壁万德福。
不管如何,圣旨还是要贯彻执行!
留给他们搜寻的时间可不算多,还是要尽快为妙。
太孙的下落目前谁也说不清楚,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这么凭空蒸发,肯定是藏在了哪一个地方!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结果,他们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到里面乌央乌央走出来一排人,而且派头与阵容颇为豪华。
毛骧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对当朝所有权贵人物如数家珍,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帮人的身份。
有魏国公、韩国公,有蓝玉将军,甚至还有......太孙!
半个时辰后,崇政殿。
“报!”
毛骧骑着快马加急赶回,直接见到了朱元璋。
如今方便的行动权限,是锦衣卫指挥使的特权之一,毛骧对此已然是轻车熟路。
此时此刻,朱元璋仍在焦急地徘徊。
他十分疼爱这个太孙,怎么能忍受其突然失踪?
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风波,但那是作为皇帝的基本素质。
要知道,他还是朱雄英的亲爷爷啊,现在的心里自然是备受煎熬。
登临绝顶之后,身边的亲人本就不算多,若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去,那无尽寂寥的孤寡之气,足以把人性子完全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