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罗耀祖没有换衣服,篮子里只有她跟罗父罗母的。
罗母的衣裳上全是血最难洗。
罗父的衣服下地干活全是脏污也非常难洗。
以前罗月都是先洗罗耀祖的,再洗父母,最后才洗自己的衣服,这是罗母教她的洗衣服顺序,说是女人的衣物晦气,必须留在最后洗。
从今天开始,罗月先洗自己的衣服,脏污的地方多撒点洗衣粉,用手搓。她的衣服不脏,很快洗干净,再用棒槌使劲的捶打,直到锤不出洗衣粉的泡沫为止。
至于罗父、罗母的衣服,随意放在水里打个湿就捞起来,随便揉搓两下也不用棒槌,拧干放入菜篮子里。
河边有很多福寿螺密密麻麻,罗月脱掉凉鞋,挽起裤腿下河捞螺蛳。
农村人没有几个能分辨福寿螺跟田螺,捡回家就吃。
捡螺蛳很麻烦,吃起来也麻烦,不是啥稀罕物,村里人偶尔才吃上一回,再加上常年喝生水,不少孩子染上了寄生虫,拉屎都能看见活的,拉不下来在屁股上扭动,大人就拿着火钳帮忙拽下来。
严重的直接从鼻子里钻出来。
即便如此,也没有几个大人重视,见得多了,习以为常。
她每天都会到河边洗衣服,正好捡一些福寿螺回去做给他们吃。
杀人不见血,她就不信弄不死他们三个!
河岸上长了一些灌木,其中有一棵芭蕉树。罗月摘了几片芭蕉叶,把捡到的福寿螺都放在上面,捡了一小会就有一大碗,包起来放在菜篮子里一起带回了家。
她一走,王婶子立马就把她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其他人听。
刚踏进院门,就听见罗母的叫骂声:“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一定又是偷懒了,在河边洗衣服玩水了!”
罗月充耳不闻,放下手中沉重的菜篮子,先拿出包着福寿螺的芭蕉叶放到一旁,再拿出衣服搭在竹竿上晾晒。
晾完衣服,拿着福寿螺去了厨房。
从墙壁上取下一个老式的军用水壶,拿起葫芦瓢从水缸里舀生水往里面灌。
每次父母下地干活,她都是用这个水壶去送水。
出了厨房,穿过堂屋时路过父母的房间,忽然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劲,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一旁朝里面看了一眼。
罗母躺在床上情绪崩溃的正在脱衣服。
罗月仔细一瞧,她脱下的衣服还有床单上沾满了黄黄的东西,一股恶臭不断的袭来。她立即屏住呼吸,一口气走到院子里才敢大喘气。
吃了坏鸡蛋,母亲拉肚子了,不但拉了一裤裆,还拉在了床上。
怪不得刚才一直骂她,原来是想让她换床单,洗衣服。
罗母拉肚子了,那在地里干活的罗父呢?他可是同样吃了坏鸡蛋。
罗月一脸期待的拿着水壶出了门。
出村口时,罗月下意识快步跑了过去。
罗父是罗家的长子,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妹妹,他靠着罗爷爷罗奶奶帮他成了家,立即就要求分家。
农村都是靠儿子养老,再加上罗父又是老大,父母都指望他养老,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把家里一半的田地都分给了他。
所以罗月家的地就在村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