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眼中那深重的哀伤落到黎嫣梦的眼中,黎嫣梦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的一抽,像是被什么拽住一般,瞬间抽痛的厉害。
她睁开的眼眸猛地闭上了,淡然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句话,落在江彦的耳中,就如当头棒击,震得江彦的头脑嗡的一声响。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嫣梦那紧闭的双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和不甘。
“她心中已经没有我了,所以,所以能面不改色地做着这一切!”江彦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心如刀绞,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黎嫣梦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她,她怎么可以心中没有我?怎么可以?!”江彦的心中不断地嘶喊着,他的头不住地嗡嗡轰鸣着,仿佛要炸裂一般。
他伸手就抓住了黎嫣梦的衣襟,情绪激动地怒吼道:“你撒谎!你撒谎!”
黎嫣梦被江彦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江彦那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小王爷,七天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黎嫣梦眼中的怒意慢慢隐去,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那是痛到极致时人的麻木表现。
“再无瓜葛?再无瓜葛?!”江彦听了黎嫣梦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昂首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不甘。
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紧拽住黎嫣梦衣襟的手猛的一扬,黎嫣梦的脸就出现在了江彦的面前。
江彦低头伏了下去,他的唇霸道而狂热地压上了黎嫣梦的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我要你牢牢地记住我的味道!在你的周身刻上我的印记,想撇清?下辈子都别想!”
黎嫣梦被江彦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拼命地挣扎,但江彦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钳制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江瑾城拉着瞿涵虚往宜雨轩走去,刚跨进宜雨轩的大门,瞿涵虚就使劲地挣脱了江瑾城的手,怒视着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伯父,我想不到你,你竟然如此的狠心,能狠心到这个境地!”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因情绪激动而不住地哆嗦着。
“涵虚,你先冷静一下。”江瑾城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瞿涵虚,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先进去坐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瞿涵虚闻言,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站在原地,双眼紧盯着江瑾城,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他不明白,为何曾经那个慈祥可亲的伯父,会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
江瑾城见状,只能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涵虚,算我求你了,先进去坐吧。你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好吗?”
“我去拜见一下伯母。”看着一脸黯然的江瑾城,瞿涵虚努力地把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跟随着江瑾城进了慕容芳的房间。
“蓉芳,你看谁来了?”江瑾城快走几步,坐到了慕容芳的床沿上,伸手指着跟在身后的瞿涵虚,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伯母,最近可安好?”瞿涵虚朝着依靠在床头的慕容芳弯腰作揖,虽然语气中带着恭敬,但仔细听来,却隐约透露出一丝埋怨,神情中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疏离。
“是涵虚啊,快快坐!”病中的慕容芳却丝毫没有发现瞿涵虚的疏离,依旧热情地招呼着他,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丫鬟,快上茶!”慕容芳吩咐着身边的丫鬟,显然对瞿涵虚的到来感到十分高兴。
“伯母,涵虚奉家母之命前来拜谢小王爷的救命之恩,也问候伯父伯母安好。”瞿涵虚又朝着江瑾城和慕容芳深深地做了一个揖,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敬意。
“彦儿?涵虚,你见过彦儿了?!”终究是母子连心,一听瞿涵虚见过江彦,慕容芳直起身来,一脸的惊喜,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彦儿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
“是,我是见过小王爷,小王爷毫发未伤,好得很。只可惜……”瞿涵虚眸光微抬,看向慕容芳的眼中便带上了轻鄙,似乎对她的某些行为感到不满。
“只可惜什么?”慕容芳见瞿涵虚言语吞吐,顿时焦急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担忧:“涵虚,你告诉伯母,彦儿他,他到底有没有事?”
瞿涵虚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目光转向江瑾城,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一直想问伯父伯母一句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江瑾城看到了瞿涵虚眼中的轻鄙,心丝丝地疼了起来。
他明白,自己与慕容芳对江彦的疏忽和错误决定,已经给这个年轻人带来了深深的伤害。
慕容芳见瞿涵虚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更加急切起来:“涵虚,说吧,告诉我们真相。”
“伯父伯母,语儿妹妹自小在平阳王府长大,伯父伯母一直自诩疼她就如亲生一般。可是如今,我看着,这一切全都是假的!”瞿涵虚强压的怒气再一次喷发出来,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瞿涵虚的话让正在急切中的慕容芳一下子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瞿涵虚:“涵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瑾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担心地看了慕容芳一眼,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瞿涵虚身上:“涵虚!我们出去说。”
慕容芳却像是听出了瞿涵虚的言外之意,她猛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颓然地倚在靠垫上,伸手拉住了江瑾城的衣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决绝:“不王爷,不怪涵虚,他说的对,他一点都没有说错!语儿有今日,全都是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