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确实是怀疑吴宝林真有贼心,才被叶才人捉赃。
可她再怀疑,也没有证据,只敢拐弯抹角的说着。
如今被静妃挑破,她面色微红,倒是有几分不自在。
旁边吴宝林被气的面颊又青又红,咬牙道:“确实是误会,是妾身的宫女拿错了东西,妾身已经罚了她了!”
静妃慢悠悠道:“这向来宫女都是听自己主子的话。主子没有命令下来,宫女哪里敢擅作主张?”
吴宝林满腹委屈憋着,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她骤然捂着肚子喊道:“皇后娘娘,妾身肚子有些不适。”
静妃脸色微变:“本宫不过说了两句话,吴宝林就喊不适,这到底是真不适,还是装的?”
杨嫔轻声道:“静妃娘娘如今是越发刻薄了。吴宝林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子嗣,您就急着推卸责任。”
“若吴宝林是装的不适那自然最好,若是真的不适,再受静妃娘娘一顿冷嘲热讽,到时候就算皇上来了,也不能不怪罪了。”
当初杨嫔随着娴昭媛一同入宫,原以为能得宠,谁料皇帝只去过她宫里一回,就忘了她这个人。
她如今住在永宁宫的偏殿,受了静妃不少委屈,这会才忍不住跳了出来。
静妃瞪了她一眼,刚要斥责杨嫔几句,就被皇后一句话给喝止了。
“够了!”
皇后道:“听荷,你立刻去召太医过来,让个力气大的婆子抱着吴宝林去偏殿歇着。”
听到皇后这句话,大家伙才把看杨嫔和静妃吵架的视线挪到吴宝林身上。
这才发现吴宝林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
一开始都在怀疑吴宝林装不舒服,这会又暗戳戳的看静妃的戏。
要不是她刚刚揪着吴宝林一通说,吴宝林也不至于被气成这样。
谢润默默坐在凤仪宫当个隐形人。
等太医给吴宝林看完了,谢润才带头去看吴宝林两眼:“吴宝林的身子没事吧?”
太医恭敬的给谢润行了个礼,“回娘娘,吴宝林是动了胎气,这些时日还是要卧榻休养,少动些气性才好。”
杨嫔在一旁捂嘴,看着像是担心,又像是在偷笑,“还真是被气的动了胎气?”
嘴被遮住了,那双眼睛就一直在看静妃。
皇后抬眸扫了眼两人,两人瞬间憋着气不敢说话。
还是谢润先开口:“还望太医好好照看吴宝林,我们就不在这打扰了。”
太医连忙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谢润等人回到正殿等候了片刻,皇后才带人出来。
她嗓音依旧是冷淡的:“静妃,你言语刻薄,丝毫不顾及吴宝林腹中还怀着皇嗣,已然犯了善妒的大忌。”
静妃听了皇后的责怪,脸色一变,“妾身不敢!”
“妾身只是……”
皇后一摆手:“你不用和我解释,无论你想的是什么,说的都是些刻薄刁钻话,也丝毫不顾及还在凤仪宫之中。”
“今日吴宝林动了胎气,你有一半责任!”
静妃咬牙,最后还是乖乖低头:“妾身知错了。”
皇后:“知错了就罚你三月月例,这些月例就当是给吴宝林和腹中孩子填补的,再罚为吴宝林腹中子嗣抄写佛经十卷。”
“是。”静妃始终是有些不服气,忍不住轻声道:“妾身不该嘲讽吴宝林,只是吴宝林被气的动了胎气,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被气出来的。”
“一则吴宝林自个心胸狭窄,连两句话都听不得。二则叶才人可没少和吴宝林起矛盾,难保不是她日日折腾吴宝林,留下了隐患,今个才被妾身一句话激出来的。”
皇后语气没什么起伏:“哦?你说这话是想让本宫一起罚了叶才人和吴宝林?”
静妃低下头:“妾身不敢。处理后宫妃嫔是皇后娘娘的权利,妾身不敢置喙。只是娘娘一向处事公正,也不会冤了妾身。”
皇后眼底有几分笑意,“你这话说的也不错。”
“只是吴宝林如今是双身子,她有错,但腹中皇嗣可没错。”
“罚她一个不难,可若因为罚她连累了腹中皇嗣,这个责任,静妃可愿意担?”
静妃脸一僵,连个声都不敢出。
皇后又道:“叶才人和吴宝林之间的事情,本宫也有所耳闻。不论是今日你们讨论的拿错东西一事,还是前些时日下雨落石一事,叶才人都是无辜的,本宫也不能不讲道理的去罚她。”
皇后一通话下来,就差没直接指着静妃的脸说。
大家是都有问题,但别人我都不罚,我就只罚你。
静妃从入王府,就甚少受过委屈。
今日这一遭,没撑住,直接红了眼,胸口也憋着一股气。
皇后知道她气她怨,却也不在意,看了眼谢润:“请安也结束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只怕这会五皇子醒了,要闹着见你呢。”
谢润温声笑道:“谢娘娘体贴妾身。只娘娘不知道,那小子不粘妾身,吃喝睡一概好养活,唯独爱玩,要出去玩时才会闹妾身。”
皇后也展开点点笑意:“好动是好事。五皇子就是因为动的多,身子十分健朗。”
她看了眼慧修仪:“这一点,你也要和昭德妃多学学,不要日日拘着三公主,把她性子都拘软了。”
慧修仪恭敬行礼:“妾身知道了。”
聊了两句,众人就各回各宫。
谢润才回到昭和宫,就看到门口站着不少人。
春卷看到她,如看到天神降临,又是无奈又是苦恼:“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谢润人还没走进宫,已经猜到了:“那小子又要闹着要出气?”
“娘娘不在宫里,五皇子一睁眼就要外出玩耍,奴才们怎么劝也劝不住。”
谢润不在昭和宫,其他人又怎么敢放陶陶出去?
谢润不用想都猜到了,“罢了,给他穿好衣服,带他出去溜一圈,本宫也不想看他闹。”
陶陶年纪越大,就越不爱哭,但爱闹腾。
一直扯着谢润喊娘,谢润走哪他跟哪,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撒娇。
谢润:“多带上两个人把他围着,别让人靠近就是了。”
春卷擦了把头上的汗:“奴才知道,还是按照老规矩。”
淡桃也笑道:“五皇子年纪还这么小,就能把春卷几个全给折腾出满头大汗,等以后大了,怕是陪玩的都要多几个。”
谢润:“这小子精力比一般人旺盛,以后找伴读都要找精神足的。”
说了两句,谢润才回昭和宫卸了妆,准备卧在贵妃榻上补补眠。
今年夏天不算特别热,日子倒也好过。
午间掐准了时间来用膳。
谢润也有几天没见到皇帝了,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笑意:“皇上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也好让御膳房备几个您喜欢的菜。”
她上前给皇帝宽衣。
皇帝伸开手,站在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