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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有了秦祈的保证,神里家将不会对你们进行考验——这决定着我会将你们带到神里小姐的面前,更决定着我们将成为…敢于一同直面雷光的伙伴。”

他说到“直面雷光的伙伴”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期待。

派蒙闻言,不由得“呜啊……”了一声,小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激动。

她转头看向空,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显然是在寻求解答。

空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问道:“直面雷光的伙伴指的是…?”

托马微微一笑:

“你一开始便将自己凌驾于那些「规则」之上,对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许,目光直视着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因为你的「意志」从未动摇,也不曾屈服。”

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却莫名地带着一丝怀念。

“在很久以前,我们也认识过这样一位伙伴,只是雷光闪过之后……”

托马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那份「道」,即使那意味着与整个国家的神明和规则为敌。”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惋惜与敬佩。

空闻言,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万叶那个在御前决斗中丧命的朋友,以及他留给万叶的那份沉甸甸的遗志。

“你是说在御前决斗中丧命的…万叶的那个朋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沉重。

托马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哦……居然连你们也听说过他的故事,看来…他的光芒,即使是在时间的洪流中,也未曾真正消逝。”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也有几分欣慰。

“那么,我们可以去见「白鹭公主」了吗?”

空适时地打断了这份沉重的气氛,提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当然没问题,我会带你们去社奉行所的神里府上。”

托马微笑着回应道,那双苍翠的眼瞳却闪过一丝暗芒: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个地方……希望二位可以随我一同去看下。”

派蒙闻言,眼睛一亮,仿佛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道,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跟随托马前往。

“只要居住在鸣神岛便没法无视的,正在建设中的那个庞然大物……”

托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庄重,他的手指轻轻一挥,指向了远方那座轮廓朦胧巍峨耸立的神像:

“——「千手百眼神像」。”

随着托马的指引,三人前往「千手百眼神像」的所在地。

沿途的异国风景虽然美丽,但派蒙却无心欣赏,她的心思完全被那座神像所吸引。

“这神像周围有种肃杀的气氛…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吧。”

她小声嘀咕道,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敬畏。

“欸,仔细看的话…这上面嵌着的都是…”派蒙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指着神像上那些闪烁的光芒,惊讶地喊道。

那雕琢而成的女神石像静默地端坐着,双手交叠于膝盖,双眼微阖,自兜帽下垂下的几缕发丝看上去竟如真实的头发一般柔顺。

而在那女神石像背后,两只远比女神本身大得多的羽翼高高地昂起,直冲天际,在那双翼雕刻出的羽毛轮廓之中,镶嵌着数不清的细碎光点,灼灼生辉。

“那是……神之眼。”托马简洁地回答道。

那双映着各色光点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神之眼?!”派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怒:“所以眼狩令收缴来的神之眼,都会砌在这座神像上吗?”

“你们果然已经听说过眼狩令的事了。”

空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雷电将军她……为何要颁布眼狩令呢?”

“在解释这件事之前,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托马轻叹一声,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会问到这个问题。

“——正如蒙德是「自由」之城邦,璃月是「契约」之古都……而稻妻——则是「永恒」之国度。”

——————————

“或许你听过,昔日的魔神「奥罗巴斯」的故事……”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在海面上,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白发赤瞳的少年身影被夕阳拉长,他静静地站立于岸边,目光深邃。

“稻妻列岛中距离鸣神岛最遥远的「海只岛」,古语称之为「统管诸海的大神之地」。传说大蛇在常夜的渊下国土中初次现身时,它的身躯被四色珊瑚枝覆盖,散发着煌煌的荧光。”

“失去了一切、逃向暗之外海的魔神在海渊中,见到了那些被世界遗忘的弃民。于是它决定留下来,成为他们的「远吕羽氏尊」、「海只大御神」。”

“——传说大蛇神曾经折下身上所有的珊瑚枝,让蜷缩在黑暗中的孩子们拥有照亮周遭的光明。又有一说它用折下的珊瑚枝架起了登高的阶梯,让它的孩子们再次回到了地面上,见到阳光。”

“这种珊瑚在提瓦特的大地上是见不到的,是大蛇闯入「暗之外海」时,获得的礼赠。因此对于深海的大蛇而言,身负珊瑚枝象征着力量;而失去珊瑚枝时,力量会相应地折损。换言之,折断的珊瑚枝中也蕴含着超常的力量。”

“大蛇远吕羽氏尊原素与鸣神以西界为分野,相安无碍,是时忽横生歹意,举力东侵。战事酷烈,民生惨苦。两方鏖战今八酝岛,皆多有伤亡,大御所殿下之爱将天狗笹百合亦陨落其间。大蛇终为大御所殿下斩杀,薨于八酝岛。”

秦祈也望着那与海面一同被染红的海鸟翱翔于天际线,最终消失了身影。

“「海只」之名所背负的含义——归根到底只是曾栖身在深海中的弃民,对引领他们的蛇神一厢情愿的期许罢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仰望自己的子民,所以蛇神不得不留在本应逃离的世界里,折下身上的珊瑚枝,向自己不应涉足的土地入侵,与自己无法抗衡的敌手战斗,直到神体与山丘一同被斩断;直到鲜血化为永不消散的电浆;直到思念与力量沦为永远无法消散的「祟神」。”

“——八酝岛的东部,被一条狭长壮阔的裂谷笔直切断……此番壮景并非自然天成,而是雷神斩落巨蛇魔神之时造就的奇观,因雷神武艺极致「无想的一刀」命名。直至今日,巨蛇的遗骨仍存于八酝岛各处,大蛇的执愿与梦想纵然断绝,其残怨却依然在这道峡谷中间不断沉郁,而因魔神残骸而起的「祟神」也依旧隐隐而动…”

“说远了……至于你所描述的「琼枝」,或许就是大蛇远吕羽氏、也就是「奥罗巴斯」所遗留的,身上的珊瑚枝。”

“我听闻,最优秀的锻刀匠才会用到这种往昔的残留材料,他们将那称为……「远海夷地的琼枝」。”

“至于「最初的琼枝」,我确实没有听说过。”

秦祈回忆着少年的话语,望向眼前隐隐闪烁着雷光的狭长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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