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宝桂轻声说道。
霍楚宴微微抬起额头,慢慢睁开眼睛,虞婉关心他的状况是否有所改善,关切地问:“霍先生,您感觉如何?”
“好多了。”他这么说,但虞婉留意到他眼中依旧残留的疲倦,立刻明白了他只是在安慰她。
虞婉想了想,提议道:“霍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再帮您按按怎么样?”
霍楚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有些不忍地说:“太晚了,虞小姐这样来回太辛苦。”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而且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他轻轻地说:“还是算了。”
虞婉说她没关系,等回去的路上可以靠在车上睡觉,反正她一向睡眠少,不碍事的。
但霍楚宴拒绝了。
“有句话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虞小姐不辞辛劳照顾我这一路,无论情理,我都不可以再让虞小姐疲惫之躯深夜奔波。如果虞小姐不介意,不如在我家留宿一晚。”
虞婉一心想要帮忙,于是点头同意:“那我就打扰了。”
进了别墅,霍楚宴一脸疲惫地对虞婉说:“虞小姐,请先在客房休息,我简单洗漱一下。”
虞婉点点头,随着仆人进了客房。
仆人送来了换洗衣物,一边恭敬地说:“您可以洗去风尘,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谢谢。”
门关上了。
虞婉的手轻轻滑过房间里昂贵雕花的壁纸,看着五年来未曾改变的布局,她有些出神。她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踏足这里,然而,她又来了。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感,虞婉走进浴室,迅速洗漱,她这次来这里可是为了缓解霍楚宴的头痛,不能浪费时间。
洗漱完毕,裹着浴巾出来拿衣服时,虞婉才发现仆人给她准备的是一套的白色丝绸吊带睡衣,细细的肩带,肩膀半遮半露,内里还隐约可见粉色花边,透着不言而喻的可爱。
让她穿着这套去帮霍楚宴按摩...
虞婉下意识想去拿自己衣服,却猛然想起洗漱时仆人已经把她的衣物都收走去洗了。
她正想叫人问问是否有别的衣服,这时又一个仆人下来询问:“虞小姐,霍先生又开始不适了,您眼下方便吗?”
没有办法了。
虞婉咬咬牙,瞬间做了决定,关上门快速换上了睡衣,又系好外袍就跟随着仆人上楼。
霍楚宴的房间是个大套房,外面配有活动室和更衣室,穿过走廊才到卧室。
虞婉轻轻地敲了敲门。
“霍先生,是我,虞婉。”
“请进。”
推开门,虞婉看到霍楚宴穿着舒适的一件睡袍靠在床上,衣襟交叉,似乎是因头痛,他微微抬起手臂,前胸的衣料随之飘动,露出了引人注目的手臂,他对她抱歉地说:“虞小姐,真不好意思,怕是又要麻烦您了。”
虞婉的耳朵尖染上了红晕,“真的不麻烦,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她使劲让自己把目光从霍楚宴的手臂拉回来,轻轻问了一句:“霍先生,我该在哪儿给您按呢?”
霍楚宴扫视了一圈周围,似乎哪里都不太合适,头痛又开始隐隐发作,他用手扶了扶额头,当即提议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虞小姐可以在外面的活动室里帮我按,不过得让我先准备一下。”
见他难受,虞婉心里有些不忍,没再坚持。
随后,随着一阵细微的声响,软软的床垫微微下陷,那个熟悉的味道又一次落到了霍楚宴的鼻尖,虞婉说:“那就在这儿吧。”
霍楚宴放下了手,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虞婉那双露出的洁白双腿,他低下眼帘,轻声而诚恳地说了声谢谢:“那真是太感谢了,虞小姐。”
大雨果真如约而至。
窗户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虞婉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雨滴在窗户上敲打的影子,可却听不见任何喧闹。
要说现在耳边唯一清晰的声音,就是深夜里对着霍楚宴时,自己难以平静的心跳声。
房间里的大灯都已经熄灭,仅剩下一盏的床头灯散发着微光。
虞婉按着开关,手指停留在那里很久,久到霍楚宴似乎都已经入睡。
她慢慢停下动作,静静观察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才小心地尝试着挪动已经麻木的双腿,想要从他的身上面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但或许是因为身体的重量的突然减轻,霍楚宴竟在她要离开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直接看向她。
虞婉猛地一惊,猛然起身让头部一阵眩晕,身体一歪,朝着床边倒了下去。
霍楚宴的眼神顿时紧绷起来,连忙伸手去拉她,可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成年男子的体重压在手臂并不轻,虞婉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先关心他:“我没事,霍先生你呢?”
“我没事。”霍楚宴借助地面支撑起身体,他的衣带松垮下来搭在虞婉身上,胸口也因此敞开,健硕但不显浮夸的肌肉展露无遗,虞婉脸颊微红,视线稍微偏向一侧。
霍楚宴站起身,然后伸出手拉她起来,虞婉腿脚发软地站起,肌肉一用力,手臂随之传来痛感。
霍楚宴留意到她异样的表情,皱眉问道:“哪里受伤了?”
“没有。”虞婉差一点咬到舌头,解释道,“就是有点抽筋。”
“别瞒了。”霍楚宴盯着她,断言道:“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虞婉脸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霍楚宴没有听清,于是又问了一次。
“手臂。”
虞婉满脸通红,认命地说:“手臂疼。”
霍楚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像是被逗乐了,低沉的轻笑声在屋内回响。虞婉的脸更红了。
不忍心再逗她,霍楚宴抿嘴忍住笑,温柔地说:“过来。”
虞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结结巴巴地说不用,但霍楚宴坚持道:“揉揉就好了。”
虞婉羞得满面通红,“我自己能行的。”
“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