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一转眼又是一年秋收,地里金黄的水稻齐齐被压弯了腰。
今年是个丰收年,村民们脸上都洋溢笑容,就连村里比较刻薄的大娘最近都变了,之前说话夹枪带棒,现在整个人都收敛了很多,她们说自己这叫积德,所以老天爷今年才会格外优待他们,水稻等农作物才能大丰收。
爱吹牛的人去到哪里嘴皮子都溜,大伙都知道这几个人平时什么做派,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毕竟今年收成这么好,不宜和这群人吵架,大伙心情好了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赵言平时只顾着读书练字,地里的事他根本没有参与,反正有赵高和陈氏在,妥妥的靠谱,赵言一点都不担心。
果不其然,赵言还没去到地里,路上遇到的村民就一直对他发出惊羡的声音。
\"哎呦,打哪里来的这么俊的小伙,脸上抹了粉了吧不然咋这么白。\"大叔看到赵言走过来故意打趣他,还像个流氓似的吹口哨,逗的身旁的人都在憋笑。
赵言皮笑肉不笑道:“啊对对对,我抹了粉,抹的还是面粉呢,够白吧,那可是我的秘诀,我不轻易告诉别人的。”
“赵家不得了哦,三郎长的跟天仙下凡似的,现在地里的收成还这么好,这次都不用说,肯定是赵家亩产量最高,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稻子长的那么好的呢,数量多还饱满。啧,人比人气死人啊,我家地里怎么不是这幅光景呢。”另一位大叔立马接过话头,嘴皮子照样很溜,说的话那叫一套一套的,赵言听起来觉得酸溜溜的。
赵言继续心里敲木鱼,脸上挤出官方微笑,提醒道:“唐叔,天仙是女的这个大家众所周知,而我是男的,你的比喻多少有点不恰当了。”
被赵言叫做唐叔的男人一点不在意,“你们读书人就是爱瞎讲究,这男男女女的没啥区别,爱咋说咋说呗。”
“就是就是,唐大哥说的对。”有人附和道。
“男男女女没区别,是谁逼自己老婆生了九个孩子就为拼个“男宝”的,现在跟我说男女没差别了,真是双标怪。”赵言在心里偷偷阴阳。
此地不宜久留,赵言随便找了个借口赶紧逃离,生怕这些满嘴跑火车的大叔们又开始语出惊人。
地里有事显然是个借口,不过对于农民而言田地基本都是他们的命根子,所以一听到赵言说地里有活要干赶时间时,大叔们非常有眼力见不再硬拉着他唠嗑,立刻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出来,还不断催促赵言赶紧走。
“快去吧,你爹还在地里干活呢,三郎赶紧去忙活去,别搭理这群办事不牢嘴上没毛的人。”张石也在这群人当中,他自然是会帮赵言找理由开脱。
地里其实没有赵言能干的活,一方面他技术确实拿不出手,现在赵高他们也不会轻易让他干活,一直都让他把时间精力放在读书上,大活小活赵言都没机会干,都被顾衡和陈氏包揽了。
家里现在有牛这一大助力,赵高他们也轻松了很多,家里虽然田地不少,但他们家的收割速度还是远超村里其他人家的,可谓是遥遥领先。
别人下地干活,赵言则是下地找灵感,他现在四书已经学完两遍了,基本内容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就连顾衡都感叹他学的快,还说他是个天才。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不上你。”这是顾衡最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赵言已经从一开始听的激动变成现在听的麻木了,多好听的话听过三遍以后都没新鲜感了。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那句话,赵言现在是平常心对待。
赵言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是从上辈子来说他并非是过目不忘,很多知识点都是他一点点抠下来认真记的,他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才把很多知识学会,实在算不上什么天才。
现在他学得快,终究还是原主记忆力好,随便看点字都能记下来,赵言实属是捡漏。
虽然学了这么久,作诗却依旧还是他的短板,并非他不努力,只是他好像就缺那根筋。
顾衡曾经多次给他布置过作诗的任务,无一例外,赵言全部都失败了,顾衡也觉得很迷惑,为什么明明自己把该教的东西都教了,可赵言依旧还是不开窍。
“要不你别老躲在屋里,也多出去外面走走,我从前也曾约过三两好友一起踏青呢,回来我直接写了三首诗,那灵感源源不断呢,你也去试试。”说起自己曾经的辉煌顾衡讲的非常起劲,赵言听的非常催眠,差点就要当着顾衡的面睡着了。
细细想来,顾衡说的也有道理,人家画画还要采风,作诗肯定也是需要契机的。
因此赵言把下地定位为第一站,看到收割的辛苦可以感叹食物来之不易,看到水稻大丰收可以表达自己的在之前。
可赵言没想到的是,现实居然如此骨感,他站了半天,别说作诗的灵感了,人都要被晒脱皮了,他脑袋还是空空的。
赵云不理解赵言干嘛站在太阳底下傻晒,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三哥,你站着干啥呢,你不嫌晒啊。”赵云眼睛被太阳照的睁不开眼,只好眯着眼问赵言。
赵言正因为作诗不顺烦恼 ,他把手里准好的绿豆水递给赵云,嘱咐道:“待会你跟爹娘一起把这绿豆水分了,不然这天气热的容易中暑。”
赵云立马接过,“知道了,我肯定送到,三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肯定给你安排到位。”赵云见有好喝又解渴的绿豆水眼睛都亮了不少,做出的保证可谓是非常迅速。
“我回了,反正地里我也帮不上忙。”赵言非常有自知之明,反正地里的活他干不来,去了也是帮倒忙。
目送赵言走远后,赵云立马笑嘻嘻就跟赵高和陈氏把绿豆水分了,三人都挺高兴,只有赵言一个人走在田埂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