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锄头一放回答道:“还能种啥啊?我们就种点花生啊甜瓜啊杂七杂八的,想到栽点儿啥菜就栽点”
说到这个福伯感觉很是气馁,明明种东西前后他们都伺候得好得很,但就是收成不好。
也叫了人来看,教了他们以后还是那样,想来也是他们学艺不精。
温洛枳了然地点点头,又去别的地里看了看土质情况,比她料想之中的要好上很多。
土大多是黄壤还有黏质土,作物种在黄壤里还要只要细心打理再怎么样收成都不会少得太离谱。
黏质土就不一样了,透气性一般而庄子上种在这些地里的东西更适合种在壤土里。
不巧的是这里壤土怕是只占了一成,收成自然就有限了。
她刚才悄悄问了系统,这里的土壤都偏碱性,种植她要种的那些蔬菜再合适不过了。
“洛枳,怎么样?”
白清欢瞧她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舒眉,紧张兮兮地问了一句。
温洛枳擦了擦手上的土笑道:“可以,很合适”
福伯还不知道她说的合适是什么,待白清欢跟他说了他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姑娘像个救世主。
“姑娘,这冬天真的能种出菜来啊?”
他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他们也不是没种过啊,太冷了种子根本就不会发芽再谈收成那更是异想天开。
冬天里的绿叶菜那是相当贵了,因为量少。
若真能种出来他们能拿去卖上个好价钱,也破了庄子的窘境了。
温洛枳点点头,但光说没用还得用行动来证明才行。
“我空口说肯定是没用的”
她看向白清欢说“我这段时间就会把要用上的东西都准备好”
“若能成我们再谈合作,若是不成这损失都由我来承担”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庄子,若其他也行的话种出来的东西不仅供酒楼用绰绰有余还能往外销,这对双方都是好处。
白清欢哪里会依她说的?这原本就是件有风险的事断然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全部承担了。
有好处捡着没好处躲着,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她拉过温洛枳的手轻轻握住柔声道:“我信你,看了其他庄子以后我们马上签契,有损失一同承担”
温洛枳朝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刚认识的姑娘煞是可爱。
他们这才认识两天呢连她的为人如何就敢合作?实在大胆。
去其他庄子上看了地还是和第一个情况差不多,两个做主的一槌定音一下就把东西拟好然后签了。
庄子上的地都是收拾好的,温洛枳本着不占人家便宜的原则按照租价给一半的租金,白清欢死活不肯最后只要了租价一半的一半。
庄子这边只负责出人和材料的一半,剩下的都是温洛枳负责。
白清欢觉得他们才是占了大便宜,想方设法找补也不知道该补在哪里好。
“小姐,届时菜要是真种出来了运过去不还得花银子吗?”
“我们庄子上自己人给送过去,洛枳姑娘那边就不用专门花银子雇人了啊”
在温洛枳走后夏蝉这样提了一嘴,白清欢觉得这倒是可行。
让人脸红的是他们如今还没有银子,本该他们出的那一份还得欠着呢。
此时,白清屿在家里一边急吼吼地收拾东西,还一边不满地抱怨:
“爹!我姐那个性子您怎么能让她去庄子上啊!”
“她每日就只会娇小姐那些东西,哪里懂得管这些嘛!”
白清屿想不到,他只是出了个门而已家中姐姐就被赶鸭子上架赶着去管庄子去了。
那几个庄子这几年收成都不好入不敷出的,他这回来是打算去卖了的,想不到老父亲还想挽救一下呢。
“清欢怎么了?我瞧着她比你这臭小子聪明!”
白真将头气呼呼地一撇,要不是他老了嫌路上折腾他就亲自去给那些老伙计找活路了。
小儿子只想着快刀斩乱麻一不做二不休将庄子卖了,可是那些庄子上的人怎么办?
女儿家心思细腻先去看一看,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呢?
白清屿恨恨地把银票塞进包袱里道:“怎么了?”
“您看,这一去就花好几千两银子!那几个庄子分明就是只进不出了嘛!”
他也不想直接卖了庄子,但这两年的确是该做的都做了就是挽救不了嘛。
与其一直亏着,还不如让它发挥最后的价值。
白真懒得跟他斗嘴,朝他摆摆手“快给清欢送银子去,姑娘家在外面没银子傍身如何是好?”
他没想到自己女儿会直接把银子给了庄子上的人,他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是有点不满那傻姑娘也不留一些下来自己用。
白清屿心疼担忧姐姐,拿了东西带着人当天就出发了。
一路不眠不休整整五日才到永宁府城,白清屿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白清欢在信上说的那家客栈。
掌柜听说他要找白清欢,连忙叫人给他带路去百味斋。
“前些日子这小姐结交了这酒楼的一个老板,想来是怕她在这里住着不方便就让她们过去了”
掌柜一番解释,听到白清欢结交了什么老板白清屿太阳穴突突直跳。
哪家的男人?肯定是看他姐姐涉世不深没安好心!
他得快点去!
火急火燎地到了百味斋,白清屿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在柜台边。
嗯?他打量了一眼,想来这就是那个掌柜口中所说的老板了吧?
啧啧,商人就商人作何书生打扮?莫非是知道了他姐姐敬重读书人所以故意这样装束的。
仅仅一个照面,白清屿对毫不知情的言澈印象差到极点。
“老板,请问你这里可有一个叫白清欢的姑娘?”
他进门语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言澈却是热情得很。
因为听说今儿那个救了温子衿的姑娘说家中胞弟要来,如今温子衿不在他这个好友也得为人家招待一二。
“清欢姑娘在楼上呢,你可是令弟?”
“我听她说家中有个胞弟仪表堂堂,这一见果然是呢”
言澈一向自来熟,嘴巴一张叭叭地就说起来。
白清屿只觉得他是在套近乎抬手打断他:
“老板言重了,可否带路让我上去看看姐姐?”
言澈没想这么多乐颠颠地点头,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夸白清欢几句。
哼!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他一会儿可得让姐姐离这人远一点,白清屿心里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