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清晨的阳光尚未能全然穿透那层叠的云层,斯年便被屋外一阵喧闹的敲敲打打声从睡梦中拖拽出来。
她睡眼朦胧,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揉了揉双眼,然后缓缓起身,拖着慵懒的步伐,慢悠悠地朝着院子走去。
踏入院子,只见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男子,正干得热火朝天。
有的弯着腰,专注地清除着杂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有的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砌着墙,神情一丝不苟;还有的费力地拆解着老旧的栅栏,每一下动作都充满了力量。
他们各自忙碌,却又配合默契,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热闹的景象,正是郝富贵昨日留下的惊喜——为小院进行修葺。
斯年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家底夯实果真是不一样,瞧这强大的执行力,令人不得不佩服。
反观自己,平日里囊中羞涩,买点儿东西都得反复思量,精打细算,生怕多花了一个子儿,要不小啵啵能产金豆子,恐怕也遇不到郝富贵。
就在斯年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愣神之时,郝富贵身着一袭湖蓝色交领长袍,轻盈地走了过来。
那长袍之上绣着淡雅的花纹,腰间束着同色系的腰带,更显得他身姿挺拔,风度翩翩。
“年年,你睡醒啦,我给你带了桂花糕,不过是府里厨娘的手艺,这个点茶楼还没开张呢。”郝富贵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几乎在同一时刻,斯岁也凑了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斯年,说道:“年年,灶台热着馒头,还有红烧肉,都是特意为你烧制的。”
“好的,哥,我一会就去吃。”斯年话音刚落,敏锐地察觉到斯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真是不巧,郝富贵这声“年年”又被斯岁给听了去。
“郝富贵,我跟你商量件事,以后不许喊我年年,只有我哥才能这么喊。”斯年赶忙出声制止,说话的同时,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斯岁的脸色,生怕他因此大发雷霆。
好在见斯岁的脸色稍有缓和,斯年这才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可郝富贵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那我唤你小年年,或年儿可好?”
原本斯岁脸上刚浮现出的一丝笑意,瞬间又被郝富贵这不知趣的话给驱赶得无影无踪。
“叫我斯年,其他的我可不答应,别逼我不理你。”斯年一脸严肃,目光坚定地看向郝富贵,表明自己的态度。
“斯年多见外呀,就唤你年儿,一人各退一步,称呼这事依你,但是这小院如何修葺必须依我。”郝富贵不愧是常年经营当铺的,即便在这种时候,心里还在盘算着,试图进行等价交换。
“我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超出预算,我可没银子给你。”斯年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架势,“我穷我无敌,你可别坑我。”
“没银子那就把你自己抵给我。”郝富贵明知道斯岁一脸的不乐意,却还是口无遮拦,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长的这么美了,就不要想的太美。”斯年气得直跺脚,恨不能立刻从地上抓把土,狠狠地堵住郝富贵那张没遮拦的嘴巴,“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一旁的斯岁沉默不语,只是卯足了劲劈柴,一下接着一下,每一斧子都充满了力量,仿佛那柴就是郝富贵。
平日里这个时候,他早就出门去田里干活了。今天郝富贵突然上门,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年儿,你这是夸我?所以你也喜欢我这副皮囊?”郝富贵这独特的理解能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斯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回屋子洗漱。心里却暗自叫苦不迭:一个是金主大腿,一个是衣食大腿,两个都惹不起,这日子可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