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冷眸一扫,袖中陡然飞出一道寒芒。
原来是她暗中藏有冰魄银针,此刻见势不妙,便突施冷箭,银针直直朝着百晓生胸膛射去。
百晓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跳,但他早有提防,匆忙侧身,险险避开。
“嘿嘿嘿,赤练仙子的冰魄银针凶名远扬,在下又岂能不小心防备?”百晓生得意地大笑起来,眼中淫邪之光愈发浓烈。
而李莫愁在勉强甩出银针后,再次牵动内伤,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伤势更加严重。
她心中暗恨,这般卑劣的小人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放肆。
“可恶!若非我有伤在身,你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一掌便可击毙。”李莫愁唇染鲜血,紧咬着牙关说道,“都怪那臭道士。”
“没想到赤练仙子纵横江湖多年,无人能将你这朵带刺红玫摘下,如今却要栽在我手里。”
百晓生的目光中满是贪婪,肆意地上下打量着李莫愁,心中的欲火燃烧得愈发强烈。
“世人皆言你狠辣无情,我倒要瞧瞧你到了床榻之上,还能有几分泼辣劲儿。”
洪凌波见情况不妙,急忙挺身而出,挡在师父身前,对着百晓生怒喝道:“你们这群恶贼,休想伤害我师父!”
百晓生肆意笑道,“小美人莫急,待我收拾了你师父,再来好好疼爱你。届时你们师徒二人共侍一夫,正应了那圣人之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再次出手,一式凌厉的爪功径直朝着面前的洪凌波肩头抓去。
李莫愁见状,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这小人得逞。
“凌波,退下。”李莫愁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骤然闪过。
只见一柄长剑以迅雷之势从侧方贯穿了百晓生的头颅,霎时间红白之物四溅,李莫愁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时,眼前只剩下百晓生的无头尸体,静静倒在地上,一柄长剑斜插在尸体旁边,微微摇曳着。
眼前的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李莫愁起初毫无反应,直至胃中一阵翻腾,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虽然杀人无数,然而这般血腥的场景,仍旧令她感到极度不适,身旁的洪凌波更是扶着墙呕吐不止。
而离百晓生最近的霍都,面如土色,全身颤栗。
他目睹了刚刚那一幕的整个过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冲脑门,好似自己刚刚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心中一阵后怕。
另一边战场,金轮法王见此情形,却是满脸喜色,高声大笑:“你这个剑客失了剑,犹如猛虎没了牙齿,看你还怎么与老衲斗!”
张禹闻言,仅是微微一哂,应声道:“你稍后便知。”
他赤手空拳,施展出乾坤大挪移,继续与金轮法王缠斗在一起。
数十回合过去,金轮法王越斗越惊,未曾想到张禹即便手中无剑,拳脚武功依旧高强。
双方又激战了上百个回合,金轮法王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最终,金轮法王后继乏力,被张禹瞅准时机,一掌击中胸口。
他闷哼一声,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摇摇欲坠。
霍都见金轮法王落败,总算从惊骇之中回过神来,眼看张禹正一步步逼向金轮法王。
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猛地扑向李莫愁师徒。
“且慢!”霍都厉声喝道,一手扼住李莫愁的脖颈,另一手挟持洪凌波,“你若胆敢再向前一步,我即刻取了她们的性命!”
张禹闻言,脚步顿住。
霍都见此情形,愈发得意,张狂大笑道:“哈哈哈!你果然在意这两个女人。既然如此,你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我立刻杀了她们!”
张禹听到这里,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迈步向前。
他来到金轮法王身前,一把抓在他的胸口,猛地一掌甩去。
“啪!”
金轮法王被这一掌打得牙齿崩落数颗,半边脸顿时肿胀得如同发酵后的面团。
张禹冷声说道:“让你徒弟放人,我可以放你们离去,否则,你们给她们两个陪葬。”
金轮法王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赶忙喊道:“霍......霍都,快放开她们!”
霍都听到这话,却仍有些犹豫不决。
张禹伸手一把掐住法王的脖子,指尖逐渐加大力度。
法王急得连忙再次大声喝道:“霍都,我的话难道不管用了吗?”
霍都听到这话,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开了李莫愁和洪凌波。
他向后退了几步,强自撑着说道:“我已经放人了。你们中原人注重一诺千金,想必不会食言吧?”
张禹猛地一把甩开金轮法王,厉声说道:“滚!”
金轮法王听到这话,哪还顾得上擦拭嘴角淌出的鲜血,匆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拼命逃去。
霍都和其余人也都个个惊慌失措,纷纷狼狈逃窜,眨眼之间就从张禹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张禹拾起地上的金、银两个法轮,朝着李莫愁二人走去。
洪凌波见张禹走来,恭恭敬敬地向张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尹道长相救,凌波感激涕零。”
李莫愁却是嗤笑道:“你这道士,也太过天真了些。何不追上去将那帮人统统诛杀?这般放虎归山,日后定然会酿成大祸。”
张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语气轻松:“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我既然答应放金轮法王一马,自然会说到做到。同样,既然承诺为李道友疗伤,我也必定会兑现诺言。”
李莫愁凝视着张禹的眸子,持续了一会后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她转身正要回屋歇息,突然眼前一阵昏黑,身形摇晃,整个人向前倾倒。
张禹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扶住李莫愁的腰肢。
他将手指搭在李莫愁手腕上,仔细诊脉。
“尹道长,我师父怎么啦?”洪凌波焦急地问道。
“她方才强行运功,伤势愈发严重了。”
张禹横腰抱起昏迷的李莫愁进入小屋,当机立断,开始运功为其治疗。
然而,没过多久,李莫愁的身体却开始发烫,体温不断攀升。
“不行,必须先给她降温,这样下去火毒不断扩散,一旦侵入心肺就回天乏术了。”
洪凌波闻言,慌忙取来湿布巾不停地为李莫愁擦拭,试图帮她散热,然而效果并不理想。
“这样太慢了,得换个方式。”张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