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不是很清醒,下意识的去推身边的人,“放开……别抓着我。”
程瀚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的肌肤触感这么好,滑腻腻的,他捏着手臂就不想放,“宴小姐,我送你回家。”
阿钟刚巧是他朋友,这次机会也算是他求来的,送美人回家,这么个表现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不争取。
宴妮身上还披着那件外套,脚步有些虚浮,走的歪歪扭扭,“我不要你送。”
“他们都走了宴小姐,我心好,还记着你呢。”程瀚将她扶稳,走进电梯。
宴妮就靠在电梯的角落里,觉得冷,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程瀚眼里,全是白花花的皮肤,这身材,看两眼就流口水。
他脑海里想起朋友的话,宴家的独生女,非富即贵,他们这些小门小户摸都摸不着……
叮——
电梯门开,他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宴妮不肯出去,程瀚就强拉硬拽,“别怕呀宴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弄疼你,你听话些。”
“滚啊……”宴妮烦躁,只觉得梦里有只苍蝇一直在吵她,“烦不烦,死苍蝇!”
“苍蝇?”程瀚脸色当即就变了,用着蛮力将宴妮拖出来,“我好心送你回家,你骂我苍蝇,你们这些二代小姐是不是都这么瞧不起人?”
宴妮挣脱不开,伸手去挠。
“叫你别乱动,穿这么骚扭来扭去,不就是勾引我吗?”程瀚想将她拖进车里,眼底有些兴奋,谋划着一场诡计,“你是宴家的大小姐,觉得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是苍蝇,看不起。没关系,我要是睡了你,让你怀了我的种,我们家就不可能是小门小户了,你说对吗宴小姐?”
宴妮含糊不清的还在骂,用手挠,用腿蹬,就是不想那烦人的苍蝇碰她。
程瀚也恼了,直接将她扔进后座,“我看你是等不及了,想让我在车里就办了你。”
他弯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一点一点爬进车里。
“你这么漂亮,我也等不及了。”
“等不及去死吗?”
程瀚听到其他声音,愣了一瞬,全身汗毛竖立起来。
因为那声音,太冷。
下一瞬,他被人从车里生生拖了出来,掼在地上,锃亮的皮鞋踩着他的头,让他脸贴地,吃了满嘴的灰。
“如果你光明磊落些,我或许还可以下手轻一些,可你们啊,怎么就学不老实呢?”
程瀚呼吸间全是尘土的味道,他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从没有人把他尊严这样按在地上羞辱过,“你是谁,老子看上个女人而已,关你什么事?”
头顶男人冷冷哼笑,语气极寒,“不关我事,就是单纯对你不爽满意吗?”
力道还在加重,程瀚觉得自己脑仁突突的跳,眼球也涨的疼,“放开我,这里都有监控,我不信你能无法无天。”
脑袋上那只皮鞋终于移开了,程瀚想爬起来,却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被迫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穿着西装和马甲,腕间一串佛珠,逆着光,一半明,一半暗。
一半温和,一半是疯魔。
“如果我说,我能呢?”
宴妮感觉有人在抱她,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眼前的人。
又做梦了。
“你最近好吗?”她抱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心口,轻轻蹭了蹭,“追封若芸很忙吧,最近都不来我梦里。”
祁书言动作僵硬了一瞬。
“嗯。”
车里开着暖气,她脸上是醉酒的潮红,眼神迷离,像只小猫咪一样望着他。
“祁书言,只有梦里才能抱你。”
她又钻进他怀里,像是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不是说别再打扰你?”
“骗你的。”
她脸在他马甲上蹭,把眼泪和妆都蹭上去,委屈极了,“不要和封若芸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宴妮埋在他怀里哭,哭的发颤,“你就是骗我的,根本不喜欢我,连在我梦里都不肯顺着我。”
“嗯,不顺着。”
宴妮生气了,抓起他的胳膊就咬,眼泪口水都沾他皮肤上,“你要和她在一起,就别来我梦里了!”
祁书言任由她咬。
“这事没得商量。”
宴妮闹了一阵,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妆都哭成花猫。
下车时,醒了,又要闹,祁书言直接抱她进了电梯。
真是让人一点不省心。
祁书言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将她放进床里,翻出她的卸妆湿巾给她擦,擦完又用毛巾擦,花猫脸总算干净了。
他要走,被她拉住。
“别丢下我。”
他狠下心,扯开她的手,她又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他。
“不要走,在我梦里再多待会儿好不好祁书言,求你了,我只有在这时候才能不偷偷看你,才能抱你,才能肆无忌惮的想你。”
宴妮真的想再拥有他多一点点时间,哪怕是在梦里,她也甘之如饴。
祁书言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正视她,看她眸子半垂的醉态,目光失焦。
她太想他了,这么近,这么真实,光看着,她就忍不住落泪。
宴妮踮起脚,扯着他的衣摆,吻他。
祁书言没有反应,不拒绝不迎合,将这个梦变得尤其冰冷。
她亲吻他的唇瓣,唇角,得不到半点回应,心也冷掉。
渐渐的松开手,放他自由。
“妮妮。”他念她的名字,看着那双盛满失落的水眸,“是不是要离开我?”
“不是。”
“你说过会陪着我,想陪我去挪威,想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是真是假?”
“真的。”
祁书言后退,站在门边,卧室光线醺暖,他身后是无尽黑暗。
“你输了,妮妮。”
他关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