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道出蒙哄的目的王雄解救李幺妹
秋凤等人按秋春说的地址寻觅一会,飞身上了一座四合院南部房上,沾房即走一阵,突然纵身一跃,下了房屋,跟着飞身跃至西厢房的一间亮着灯的房门前,只听王嫣怒斥道:“师父再三警告我们,不可泄露她的住址,你却把师父的告诫当耳旁风,你……”
飞鸿呵呵一笑,低声打断她的话,好言细语地劝她息怒。
王嫣气急败坏的训责飞鸿一阵,怒骂一句后,不再言语。
就当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他俩师兄妹闻声一惊,同声问道:“谁呀?”
秋凤学着男人腔调道:“找茬的哥哥来了。快开门!”
王嫣一听,不禁诧异,随即醒悟,正要开口,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三个人儿大踏而步,鱼贯而进房里了。
他俩师兄妹陡见秋凤她们,不禁讶异,齐声问道:“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秋凤哈哈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啪的一声,王嫣怨愤地打了飞鸿一耳光,瞪圆眼睛,盯着飞鸿,张大嘴巴,直出粗气。
飞鸿一愣,随即大怒,正欲发作,猛觉不妙,赶忙转怒为笑,一边哈腰,一边赔罪。
王嫣没好没气的喝骂飞鸿几句后,怨愤地瞪视飞鸿,张大嘴巴,直出粗气。
秋凤眨着凤目,盯着王嫣,问道:“王嫣,你真的是我爸他的表妹么?”
王嫣见她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不由更怒,怒视秋凤,呵斥几句后,指着她自己的鼻子,嘿嘿一笑,愠怒道:“我当然是秋春他的表妹,难道我是冒充的?难道是我高攀大老板秋春他不成了吗?”
秋凤勃然大怒,但她不发作,盯着王嫣,一言不发。
王嫣厉声问道:“你们鼻子嗅觉真灵啊,居然找到这儿来了?你们是不是打听打听我们师父在那儿啊?
秋凤怒声顶撞她道:“你的鼻子才灵呢?”
秋凤不待她说话,又道:“不错,正是打听……”
王嫣呸了一声,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打听?想从我们这儿打听到师父住址,做你青天白日大梦!”
秋凤嘿嘿一笑,道:“今天晚上,我就是做青天白日大梦!姓王的,你别老气横秋的,好么?小丫头片子,我们来,不是……”
王嫣骂秋凤一句,打断她的话道:“你才是小丫头片子!你娘的,出言不逊,真是少教养,我……”
秋凤忍住怒火,强颜欢笑,劝她消气。
王嫣瞪她一眼,怒哼一声,道:“你们来是客,我姑且不与你这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哼!”
秋凤狡狯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来,不是打听你们师父住哪儿的,而是特意登门谢你们救人之恩的。”
王嫣呸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沫,怒道:“你还替倭寇谢我们,你是人不是人?日本人侵占我国东北三省,这事儿你不知道?”
秋风强忍怒火,点头说道:“当然不知道。我在武当学武归来,天下之事,我一概不知!”
秋凤不等王嫣说话,把她想法和计谋向王嫣说了之后,道:“你们是我的亲戚,我信任你们,之所以我把我的计谋,向你们说了。但事关重大,你们若说漏嘴,抑或向日本人泄了秘密,莫怪我六亲不认,手刃了你们!”话说后来,脸露杀气。
王嫣和飞鸿同声说道:“我们守口如瓶,守口如瓶!若泄露机密,天打五雷轰!”
飞鸿又道:“若透露机密,不用你们手刃我们,我们自个以死谢罪!”
倏地,秋凤把话锋一转:“我们登门而来,是奉你们师父之命,请你们……”话说此处,故作不语。
他俩师兄妹听得一脸惊诧,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请我们干啥?”
秋凤见计已售,心中大喜,但她却不动声色,说道:“你们师父被人打伤了,她叫我们……”
飞鸿师兄妹听到这儿,如五雷轰顶,啊声惊叫,抓住秋凤的胳膊,颤声问道:“师父她真的被人打伤了?是谁打伤的?”
电花师徒俩听了秋凤的谎话,不禁惊愕,随即恍然大悟,心下赞她聪明一句,相顾微笑不语。
秋凤一本正经道:“上海东瀛浪人。”她话说此处,提高嗓门,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飞鸿师兄妹听了这话,犹如当头棒喝,他俩自责一句,也不关灯,纵身后跃,朝房门外飞跃出去,秋凤等人连忙动身,紧随其后。
她们一出房门,但不落地,呼呼声中,飞鸟般的,向东南飞跃而去。
他们飞跃一会,飞落地上,但不停步,朝目的地赶去。
这时,天公作美,雨过天晴。
王嫣一边赶路,一边问道:“是你们救了我们师父的是也不是啊?”说话声中,纵身高跃,上了一房,像落地弹丸一样,在房顶上,弹跳着向目的地赶去,而秋凤她们仿她之法,跟着王嫣而去,而秋凤顺口应答了她的话后,一边观看周遭,一边用心记住所走的路线。
飞鸿一边跟着师妹,一边问道:“真的是你们救了师父的?”
秋凤一边纵跃,一边答道:“当然是我们救了她,这还有疑问吗?别说话,快走!”
飞鸿等人不再说话,加快身法,朝目的地赶去。
秋凤心想,这诈唬之计,果然奏效!看来,这两个人,脑瓜儿的确少了一个弦!她想完毕,心中窃喜不已。
他俩师兄妹带路一阵,倏地转向,像鸟一样,俯冲下去,飘落在一座四合院坝中央,朝一颗参天古树走去,而秋凤她们仿他们之法,飞落在他们身后,不发一言,跟随其后。
此时,雨早停了,天空湛蓝,繁星点点,而无月光,但房院之状,目睹得清。
秋凤一边行走,一边观看,见这座四合院堆着木材,便一目了然是王嫣家的家私行。
这座房屋的确是王嫣家的家私行;王记家私行离“宾至如归”客栈不远,只隔一条街。
王嫣正欲开暗门,忽然,飞鸿道:“慢!”
此话一出,王嫣等人均大为震惊。
王嫣惊中怒道:“你是不是又发神经病啊?”
飞鸿一脸恼怒和自责,道:“师妹,我们中计了!我们真笨,笨之极矣!”
王嫣一愕,奇道:“中人计?笨之极矣?”
飞鸿不答她话,盯着秋凤,怒声问道:“你为何诈唬我们?你们是什么人?”说罢,紧握双拳,脸露杀气。
秋凤仰首打了个哈哈,翘起拇指,笑赞道:“真聪明!”
秋凤不待他说话,讥讽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聪明,啧啧嘿嘿,还是中了我计!”
他俩师兄妹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正待发作,秋凤啧啧冷笑道:“我不诈唬,焉能知道……”
他俩师兄妹齐声怒骂一句,挥手打秋凤。
秋凤闪身避开,正欲还手,忽然,电花师徒俩拦住他俩师兄妹,好言相劝。秋凤偃旗息鼓,赔着笑脸,向她俩师兄妹赔礼道歉。
他俩师兄妹在她们劝导下,满腔怒火,登时全消。
秋凤说道:“实不相瞒,我诈唬你们,乃是考验你们今后能不能与我们一起干革命大事。”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不蒙哄你们,焉能见到你们师父她老人家?然而,你们师父,乃是我爸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我见到她,了解事后,好杀暗害她的人,这么一来,我们才不由人危及到生命,这样一来,我们今后干革命事中,无人干扰,顺顺利利。”
王嫣长叹一声,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秋凤嬉皮笑脸,道:“你我脾气相仿,谁敢招惹啊?”顿了顿,又道,“我们早说出目的,那你们未必告诉我们李外婆她不说,反而翻脸,到那时岂非成了坏事了?”
飞鸿抢话似的道:“大谬不然,大谬不然!在极司非尔路51号房外,我们……”
秋凤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道:“今后,你们干事中,最好别把事情告诉给陌生人,也不能告诉自己人。”
他俩师兄妹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问道:“为何不告诉自己人呢?”
秋凤解释道:“自己人中,会出奸细,也就是混进和冒充之人。除了奸细,就有叛徒,因此只能自己知道,不可言传他人。关于干革命诸多纪律和其她知识,今后我给你们讲的,也有人教你们的。”
他俩师兄妹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催道:“别再说话,快开门吧。”
他俩师兄妹不再说话,也不犹豫,开进地下密室暗门了。
暗门一开,王嫣一马当先,进入暗门,秋凤等人跟着她步了进去,但却不语。
她们一进暗门,但不停步,朝前隧道深处步去。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一间地下密室里,秋凤等人正待开腔,忽然,一间地下密室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来者可是鸿儿嫣儿你们师兄妹么?”话音未落,人已从另一间密室里步了出来。
出来之者,年有七旬,鹅蛋脸上,布满皱纹,目光炯炯,头挽蝴蝶儿髻,发戴蝴蝶金钗,光耀夺目,身穿蝴蝶衣裙,脚穿白鞋,手拄拐杖,浑身透着一股令人敬而生畏的剽悍之气。
秋凤、何花、万秀仨一见老妪,惊奇得目瞪口呆。
然而,电花乍见老妪,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又是歉疚,又是难过,诸般神情,在她花儿般的脸上一闪即过,但她故作镇定,不言不语。
老妪眼光如电,扫了秋凤等人一眼后,脸上惊色,眨眼即逝。然而,她的脸上,陡泛愠怒,厉声喝道:“鸿儿嫣儿,你们把陌生人带进来干什么?”
她不待他俩师兄妹开口,怒声喝道:“来者是谁,快快报上名来,在下杖下不死无名小卒!”
她这怒喝,声震得地下密室嗡嗡作响,也震得电花等人耳鸣眼花,头昏脑涨,几欲晕厥。
电花等人惊骇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老妪见人不语,不由更怒,正待发作,忽然,惊中的飞鸿师兄妹齐声介绍来者给他们师父了,但不把老妪介绍给秋凤她们。
老妪一听,盯着秋凤,惊异不语。
半晌,老妪回过神来,笑问:“你是秋凤?”
秋凤抱拳一揖,道:“我是秋凤。晚辈见过前辈。”
老妪趋步上前,伸手拍了拍秋凤肩头,仍笑着脸,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比你爸小子强多了,强多了!小丫头,你虽干革命事,但武功太差了,太差了!鬼丫头,你想不想学武功啊?”
秋凤一脸惊喜,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老妪目光如刀,注视着电花,张嘴欲说,话到口边,咽回肚里。
这时,电花赶忙抱拳,深鞠一躬,道:“晚辈电花,见过前辈。”
老妪打量电花一会,如同见鬼一般,脸忽泛起惊讶之色,颤声问道:“你……你是人是……是鬼?”说着身不由主地后退三步。
电花一怔,笑道:“前辈,我是人,不是鬼。”
老妪瞪圆眼睛,仍颤声道:“你是阿……阿会么?”
电花心里一惊,但不露声色,仍笑着脸,道:“阿会是谁呀?前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会,而是电花。”
老妪点头哦了一声,道:“你太像了,太像了!我那阿会……唉!”话一说完,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电花佯装惊愕,不解问道:“阿会是谁?前辈,阿会是您的什么人啊?”
老妪长叹一声,道:“我七个干女儿中,人儿最美,人又孝敬,武功又高,唉,她英年早逝,唉!阿会,她,她不死,今年三十一岁。不过,我其她干女儿,也都是出色出众的人物,但是她们一根筋,中了邪似的,却嫁,不,却甘愿当人家情人,这……这真汗颜也!唉,女人呀,为了爱情,却……唉唉唉!她们虽然当人家情人,但却也是她们的宿命!不过,她们情夫还是……唉!”
秋凤冷冷笑道:“宿命?未见的吧?”
老妪一怔,睁大眼睛,看着秋凤,颤声奇道:“未见得?”
秋凤嘿嘿笑道:“她们宿命,由我改变了!当今天下,正是革命时期,男女争自由……”
老妪听到这儿,脸有不悦,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讲大道理,讲,你改人宿命是怎么改的!”
秋凤笑了一笑,道:“事情是这样的。”
秋凤顿了顿,接着把她所作所为的,和盘托出。
老妪听了,先是惊奇,继而翘指,赞她一句,道:“你妈和你,真是奇女子!你妈她先牺牲自己,拱手相让,继而你从中斡旋,真有你的!”说着翘起拇指。
秋凤笑道:“过奖过奖!前辈,咱们坐下来谈话。”说着搀扶老妪,朝椅子步去。
宾主落座之后,王嫣连忙给人沏茶了。
秋凤看着老妪,单刀直入问道:“前辈,晚生斗胆问您,你可是李幺妹么?”
李幺妹点头说道:“是,我是李幺妹。”
秋凤问道:“外婆,干外孙女斗胆请求您,把您被恶人暗害您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给我们听,好么?”
李幺妹一听,脸布怨愤和仇恨,破口大骂一阵,毫不隐瞒,口如悬河地讲述起来。
当年,阿会死后,李幺妹受到打击,在悲痛欲绝中,中了上海日本浪人的毒,但她武功了得,与浪人大战不休。
李幺妹武功与东洋浪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她中毒,毒性发作,被东瀛浪人打中了左脚,同时胸口中了浪人一掌,但她武功高强,施出同归于尽的打法,想与日本浪人鱼死网破,但不如她愿,被浪人一掌打下了水,昏厥过去。
当李幺妹醒来之时,见她卧在陌生人家的床上,她感到惊诧,误以为她在阴曹地府里。她这一惊诧,回不过气,又晕厥了。
当她醒来,见到一个慈祥的女人,不禁更加诧异,想挥手打那少妇,但手酥软无力,沙哑问道:“你……你是谁?我……我在那儿呀?”
那少妇见她忽然醒来,不禁惊喜,道:“我是秋秀。你在我家。”说着起身,一阵风似的向房外奔去。
秋秀一边飞奔,一边叫道:“老爷,老爷,人醒啦,人醒啦!老爷老爷,人醒啦!”
秋秀话音未落,一个男子惊喜问道:“人醒了?人真的醒了么?”话音一落,人已进房。
李幺妹忽见陌生男子,惊讶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那英俊男子一进房来,自我介绍道:“我姓王名雄。”他笑着脸,指着他身边的少妇,道:“她是我内子,姓秋名秀。”
李幺妹见他俩夫妇慈颜善目,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赶忙运功,想动身下床谢他俩夫妇,可是却被王雄夫妇阻止她了,夫妻劝她躺下养伤。
李幺妹口不迭声地谢他们夫妇救命之恩。
李幺妹遇害那天晚上,正好碰到王雄乘船返家,在黄浦江上救下李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