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县令亲自来牢里送饭食认错,梁家帮众帮徒顿时觉得是周县令怕了梁家帮,亲自来讨好卖乖了。
于是,梁家帮众帮徒七嘴八舌地叫嚣起来:“现在知道我们是无辜的,早干嘛去了?”
“我们梁家帮可不是好惹的……”
“也不问问我们梁家帮什么来路,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敢关押我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抓就抓,说放就放,哪有那么容易?”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说怎么补偿我们吧?”
“欺人太甚……”
一时间,牢里充满了梁家帮众帮徒的怒喝叫骂声。
周不易笑看着梁家帮帮徒们的众生态,拱手高声道:“各位,本县在此向各位赔礼了。你们推举一位出来说话,说说你们都有何要求,本县定尽力满足各位。”
听周县令这般说,梁家帮众帮徒忙齐声道:“二帮主,您与这县令说吧。”
片刻后,从梁家帮众帮徒中出来一人。此人身瘦如竹杆,面如郊狐,双目中闪着贪婪之色:“既然周大人已知我等无辜,那是定要给我等银子补偿的。”
“对,给我们银子补偿,反正官府有的是银子……”众梁家帮帮徒们随声附和,气焰高涨。
“自然,这个好说,二帮主,您觉得县衙补偿你们多少银子合适?”周不易笑问。
“这个我要问过我们帮主,请帮主决策。对了,我们的帮主呢?他现在在哪?那日被你杖责七十,你如何补偿我们帮主?”二帮主这时候想起自己的帮主来。
“梁帮主正在县衙内府疗伤,至于补偿梁帮主一事,本县已与梁帮主达成了共识。在此不方便公布,届时你们自己问你们的梁帮主便知。”周不易道。
“既然如此,待我与我帮兄弟商议一下,再给周大人具体的补偿金额数。”二帮主听梁帮主已得到了官家的补偿,便要与帮中兄弟商议梁家帮帮徒们的补偿金。
“二帮主请……”周不易眼里流露出讥讽之色。
二帮主转身,召集牢房里的兄弟靠拢商议,隔壁牢房的帮徒们,伸长了耳朵,静等二帮主的决意。
一番窃窃私语后,二帮主回过身,上前几步,对周不易道:“周大人,适才我已与帮中兄弟商议好了。衙门补偿我众兄弟们每人各两百两银,此事便两清了。”
“好,二帮主爽快人,本县应允了。”周不易爽快地答应了二帮主的要求。
见周县令答应的这般痛快,隔壁牢房的梁家帮帮徒们不乐意了,叫道:“二百两太便宜衙门了……”
“呦……二帮主,你看,你这二帮主的话,他们怎得不服从呢?”周不易指着隔壁牢里的梁家帮帮徒们,挑拨二帮主。
二帮主此时也后悔了,他也没料到周不易会如此爽快答应补偿金一事,见隔壁牢房兄弟起哄,便道:“周大人,我所说的是补偿给我梁家帮全部的兄弟每人二百两银。”
“你们梁家帮共有多少人?”周不易心下冷笑,耐着性子问。
“除了这两个房里的二十六人外,帮中连后厨和打杂的,还有十二人,共三十八人。每人二百两银子,周大人要补偿给我们共计七千六百两银子。”二帮主将总补偿金额都算好了。
周不易沉下脸来,似非常的不悦。梁家帮众帮徒见周县令沉默不语,生怕周县令反悔,一个个也不敢出声,二十几双眼睛,急切地直勾勾盯着周不易,静等周不易开口。
“补偿金额有点大,衙门账上空虚,容本官想法筹措银子。届时亲自送到贵帮去,今夜就先请各位回去……”
未待周不易说完,牢里又响起了梁家帮帮徒们七嘴八舌的拒绝声:“没拿到银子,我们不出这个牢房……”
“对,就是想诓我们出牢房,到时又赖账……”
“坚决不出牢房,不拿到银子不走……”
“给银子,给银子……”
抗议声鼎沸,周不易揉了揉额头,只能妥协:“各位,今夜自是兑现不了银票了。明日,本县定拿银票来,只能委屈各位在此再歇一宿……”
“无妨,周大人明日给我们银票,我们便自行回帮,决不给大人添乱。”二帮主大义凛然地道。
“好,如此先谢过各位了,本县就先走了。”周不易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周大人,您走可以,那衙役手上的食盒,得留下来,兄弟们也好当个夜宵……”其中一个梁家帮帮徒见方、印二人手里的食盒也要提走,顿时连忙出声叫停。
“对呀,食盒带来了,岂有再提走的道理。”其他帮徒也忙附声,眼睛都盯上了方、印二人提在手里的食盒上。
“哎呀,本县疏忽了。来呀,将食盒送进去。”周不易令道。
“是,大人。”方、印二人放下食盒,开了牢房门的锁,将食盒分别提进了两个关押着梁家帮帮徒们的牢房里。
方、印二人刚进牢房,手上的食盒便被梁家帮帮徒们抢了去,随即一窝蜂聚在牢房中央,迫不及待地开了食盒,拿出食盒里的酒菜,就地大吃起来。
方、印二人退出牢房,也不锁牢门,站在走道上,同背负着手的周不易,冷冷地看着两个牢房里梁家帮帮徒们抢食着酒菜。
僧多粥少,不一会,四个食盒的酒菜,便被分食的一干二净。
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周不易冷哼道:“各位该上路了。”
周不易的话音刚落,牢房里二十六名梁家帮帮徒们,便相继七窍流血,中毒身亡。
望着横尸满地的两间牢房,周不易对方、印二人下令:“将其一众恶徒,衣服剥尽,毁其容貌,用麻袋装了,运出城北郊深埋。”
“是,大人。”方、印二人各进一间牢房,用匕首将尸身上的衣裤割开剥尽,再将每个尸体的脸割的面目全非,而后装进麻袋,束好口。
二十六具尸身全部装袋后,方云印去叫了早等在大牢门口的五名衙役,进牢房抬了装有尸身的麻袋,搬到大牢门外早备好的马车上。
梁正宽的尸身,已提前毁了容装了麻袋,放在马车上。
装有二十六名梁家帮帮徒们衣裤的麻袋,连同从梁正宽尸身上剥下来的衣裤,被周不易亲自拉到城东郊外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