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
镇北军残部依旧在誓死守城。毕竟他们大宋国的皇帝还在城里呢,
马无才整天急得焦头烂额,这徐州城岌岌可危,刘魁却跑了?这一跑就是好多天,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无方反而神情悠然,整天穿着龙袍在徐州府衙内显摆。要不是刘魁有威压,他恨不得去钻楚幕歌的被窝了。
好在无方还有点原则,不会干这种事。
夜。
将军营帐内的萧道义却眉头紧锁。
因为他收到了褚洋的来信!
褚洋先是述说他在魏国得到了重用,想起了他这个知己。
然后列举了宋国必亡国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条。其中最深刻的就是刘魁好美姬,胸无文墨,烂泥扶不上墙。
言下之意,就是让萧道义背叛大宋,去做魏国的大将军。
最后是让萧道义,明确告知,城里的刘魁是不是真的刘魁?
提到刘魁,萧道义也纳闷。这守城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到陛下。他以闭关修炼为由,整天在徐州府衙内,毫无存在感。
叛国?
不叛国?
这是萧道义的取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他不可能不深思,不谨慎!
思考再三,萧道义拿起书信,直接点燃。他明白,不管叛国不叛国,这种破绽都得烧掉。
随后他起身,朝徐州府衙而去,他要面圣。
进门就碰到无所事事的马无才,
萧道义谦卑的问道:“马大总管,陛下呢?这魏军攻城一月有余,末将想跟陛下聊聊接下来的策略。”
马无才一愣,随即呵呵笑道:“萧将军,这陛下染了风寒,需要休养,不……”
啊哇哇……
“你个大胖子!”
这时,无方穿着龙袍跑了出来。接着一个大胖女人也跑了出来!
大胖女人正是胖蛤蟆,他是被白龙儿安排过来监视无方的。在无方身份没明白之前,白衣教都不会放松警惕。
此时,她正和无方嬉闹,却让萧道义看到了这不堪的一幕。
大声吼道:“你……你这人,怎么可以穿陛下的龙袍,简直是无法无天。”
无方一愣,不知如何辩解。
马无才心里把他们两头猪,从头骂到脚,整什么破烂玩意啊。又急忙说道:“快脱下来,不然人头不保。”
无方利索的脱了龙袍,往桌子上一扔。头一扭,走了!
马无才收起,对着萧道义说道:“这小孩不懂事,萧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道义还是坚持自己的初衷,“陛下呢,末将有要事和他相商。”
马无才摇了摇头,“陛下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听了这句话后,萧道义也知道了答案。也证实了褚洋的猜想:陛下压根不在徐州城,
这个结果很让人抓狂,尤其是对萧道义而言更是难以接受:他是镇北军的大将军,如今为了陛下为了大宋,死守徐州城,但陛下早跑啦!
那还守个屁啊!
回了自己的军营,萧道义变得寝食难安,一面是自己的恩人褚洋的邀约投奔,一面是为人臣尽臣事,还有一面是陛下不在徐州城。
这时,诸葛夫走了进来,汇报道:“大将军,神虎军打了打胜仗,把城外的北魏轻骑兵给打残了。”
萧道义不解的问道:“神虎军之前打了大败仗,如何就赢了大胜仗呢?”
诸葛夫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和盘托出。
萧道义沉默了数秒,随即自言自语的说道:“鬼面人?”
诸葛夫确认道:“对,就是这个鬼面人杀了两个敌将,大搞夜袭,把魏军杀的毫无抵抗力。”
萧道义想到了另一层,就是褚洋询问陛下的行踪。接着也豁然开朗,心中也笃定了方向:为大宋,哪怕马革裹尸,那也是英雄。投降魏军,苟且偷安,生如圈猪,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催。况且自己和褚洋不一样,褚洋玉树临风的外表,他有这个资本。
“通知各将士,与徐州城共存亡。哪怕战死到最后一个,也要保证陛下的安慰。”
夜晚。
一队人马,穿过女人谷。
为首的几个人,进了谷后的客栈。
刀疤三娘李盈盈笑呵呵的走了上来,“客官,吃包子不?肉馅的!”
为首的问道:“没馅的包子有没有?”
刀疤三娘屁股一歪,半坐在桌角,“客官,哪有吃包子不吃馅的。每人一百两。”
啪!
一个侍卫拍桌而起,“你他么的怎么不去抢,”
李盈盈笑眯眯的看着!
为首的是魏军的大元帅尉元,他亲自出来勘察地形,他是魏国的常胜将军,行军打仗,一些重要情报,他都要亲力亲为。
尉元拉住侍卫,平静的说道:“给一千两,包子来两大盘。”
李盈盈一下就笑了起来,“这位客官识礼数,我这就去给你拿大包子。”
尉元制止道:“老板娘,包子先不急着上,我想问一下,这女人谷,就这一条通道吗?”
李盈盈点了点头,摆弄了一下身姿,“千山鸟飞绝,独径过苍生。不怕告诉你,你女人谷里真的有女人哦,客官要不要品一品?”
尉元刚想拒绝,后房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一个人,到了尉元等人跟前,直接一跪,“褚叔!”
李盈盈一愣,因为她没看出来。
尉元身边的一个戴斗篷的男人,抬头看来,正是褚洋,
李途儿直接先来三拜,“褚叔,我李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褚洋点点头,“你想报仇吗?”
李途儿回答的毫不犹豫,“想,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李盈盈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的二哥想干什么。
褚洋看向李盈盈,摇了摇头,“李家大小姐,风华绝代的年纪,怎么给弄成这样,这个刘魁就不是个东西,我这次代表魏军,前来消灭他的虚伪,他的龌龊,他的无耻……”
李途儿说道:“这女人谷直通淮阴一带,谷口驻扎着宋军的一支军队,估摸着有两万骑兵。是从徐州城过来的……”
李盈盈喊了一声,“二哥!你?”
李途儿可没管那么多,他只要刘魁死,其他对他来讲不重要。
尉元微微一笑,“我说徐州城的骑兵哪去了呢,原来是防着这一招啊。不过他们气数已尽,防是防不住的。”
而此时的刘魁,
戴着面具,正望着对面的魏军营帐。
心头有一股强烈的欲念:对面魏军营帐内,有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人,他的阴阳术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至阴女人!
心头一个大大的疑问:对面军营里只有花木荣啊,可花木荣不是至阴女人啊?那会是谁呢?
“你又想去偷袭了?”袁晴走了上来,平静的问道,“还是想那个花娘子了?”
刘魁不否认,“朕这是感慨来路匆匆,恨人生悲喜无常,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仗呢,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吗?”
袁晴暗哼了一句:“无聊!”
隔天,
褚洋进了前锋军韩当的军营。
他了解了这些天的战事,特别是关于花木荣投敌的来龙去脉。他心里更加笃定:这个鬼面人很有可能就是可耻的刘魁。唯一让他不解的事,萧道义明确说了,宋国陛下就在徐州城中。
这很矛盾,但也容易确认。
褚洋话头一转,大声说道:“三天后,午时三刻。把这个女人油炸了!战场叛国,死不足惜。这三天,把她绑在宋军对面,让宋军也看看,这就是叛国的下场。同时在阵前架一口大锅,我要亲自把她扔进锅里。”
众人皆是一愣,
韩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只是让花木荣背个锅,没想让她死。
穆真顿时就要爆起,但被陆文死死拉住,劝说道:“他是太后身边大红人,你得罪不起!”
沉着冷静的蓝妖姬,反而给花木荣投来惋惜的眼神。她是女人,她更懂花木荣。
被绑在中间的花木荣反而一脸的平静,死对她来讲并不可怕,当兵十余载,从兵到将,哪一天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她早就看淡生死了。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叛国这顶帽子,这很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