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呢…”
绕过了军管会就在这里看守警戒的士兵,方远又回到了别墅二楼,如他所想的一样,那一发煤气罐把一楼炸的面目全非,但二楼的卧室并没有受到明显伤害。
但是,被他放在床板下的qbZ精准步枪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军管会的人搜走了?还是说…杜马?”
方远眉头紧皱。
……
距离别墅被炸已经过去五天了,这段时间,他东一枪西一炮,时不时露个头,甚至军管会的军械库都被他偷了一次,目的就是打消光复社的怀疑,防止他们担心被针对,高层紧急撤离滨海。
虽然理论上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偌大的基业摆在这儿,光复社背后还有军统做支撑,本身也是个杀手云集的组织。
不太可能因为一个杀手的出现,就让社长带头跑路,但保险起见,方远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全城戒严,但方远的出行却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受阻,他在出手时都刻意伪装成瘸腿的姿势,这也符合光复社的认知,所以搜查时都重点关注了瘸子和跛子。
不过,那发子弹没有伤及骨头,在经过急救处理,再装上支撑后,只要方远忍着痛,不涉及跑跳的话,他是可以装成普通人一样行走的。
而代价就是他的伤口别说愈合了,光是保持着不恶化,都已经能算是方远用从诊所偷来的药和绷带尽全力的养护了。
虽然很想静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说,但除非他离开滨海,否则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让他长时间驻足,光复社的势力范围远比想象中的恐怖,几乎囊括了整个滨海的下九流。
这几次袭击,他能明显感觉到其中有人就是专门在蹲他,甚至还有一个狙击手,在武器差距太大的情况下让他不得不提前撤退收手,好在方远足够警惕,只是受到了一点并不严重擦伤。
“不对劲…200米外的狙击,他瞄准的位置根本不足以置我于死地。”
方远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复盘计算着那个狙击手的动作。
他的动作很快,感觉到不对的瞬间就进行了闪避,但却也只是勉强躲了几厘米的距离,换而言之,对方打的本就是肩膀。
什么意思?要活捉?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是能让光复社对他手下留情的?
“是想招揽我,还是因为那把枪?应该不会。”
方远思索着,这几天时间,他手里的人命都有几百个了,杀的各家帮派愁眉苦脸,街道上都是人心惶惶,不少赌场干脆关门歇业,更是荣登滨海通缉犯排行榜的榜首。
是个人都想杀之而后快,仇敌无数,要是光复社敢吸纳他,就等于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不可能这么愚蠢。
“算了,情报不够,再怎么猜也没用,就当是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下次多杀俩人,就当还给阎王爷的本金加利息。”
俗话说,一命换一命,方远的理财一向是可以的。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搞事。
那份黑市的名单他虽然一把火给烧了,但却抄录了一份更简洁的出来,那两张纸他是随身携带的。
这段时间,名单上的黑市他也曾经暗访过几次,在明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进行跟踪,基本上确定了光复社的位置就在滨海的霞云路。
那边多是些公馆,能在那里居住的,除了有钱以外身份也绝不一般,守卫更是戒备森严,倒是符合光复社高层的身份。
只可惜,同样是受限于公馆建筑群的原因,周边没有什么合适的建筑,方远不能像闹市区一样在房屋之间快速穿梭和隐蔽,无法进一步跟踪和监视。
“够了,足够了。”
方远缓缓站起身,他站在教堂的塔尖上,背靠十字架。
在这乌云遍布的夜晚,哪怕是眼神再好的人也无法看见他,这几天能够躲过追杀的缘故也是因为这个。
哪怕是挨家挨户的搜查,也没人能想到他一个“残废”,能在四秒钟之内窜上三楼的屋顶,白天晚上更是在教堂高塔顶的视角盲区缩着睡觉。
这是方远苦练的绝技,得益于他惊人的臂力、指力和灵活度,单纯在翻墙跑路的领域而言,除了燕双鹰,这个世界恐怕没人比得上他。
当然,这也是多亏了滨海的不少的建筑风格参考了欧式,墙壁凸起很多,这才让他把飞虎神鹰玩成了刺客信条:血战上海滩。
“要下雨了啊。”
方远的脸上笑容依旧,他可太喜欢下雨了,没有什么天气比凌晨的阴雨天更适合杀人了。
把挂在十字架后面,绑着手雷的腰带取下后,他沿着教堂墙壁爬下来,随后爬上了路边的树冠,取出来两把汤姆逊冲锋枪,又在花坛里挖出了一把精良的武士刀。
这是他昨天在军管会的军火库偷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把毛瑟,是随身携带的。
那把武士刀是某个赌场的收藏品,刃口锋利,看起来没怎么用过,而且保养的很不错。
有了这些装备,至少有了战斗的本钱,哪怕他枪法再好,也不觉得能拿一把手枪跟对面十几把冲锋枪对射。
能知道陈恭鹏的位置就在云霞路就已经够了,排除几个无人入住的公馆,剩下的大不了全杀了。
再加上这场大雨,寻常的守卫不可能也没必要冒雨警戒,若是有人宁愿顶着雨也要守在门前,那就等同于是路标,没有也无妨。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计划就已经十分明了了。
去他娘的身份,去他娘的伪装,什么原定计划?
自己孤身一人,又是个经不起查的黑户,这种情况去和这些势力在本地盘根错节,又是身经百战精通此道的老特工玩阴谋?
当时的我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好在现在也还来得及,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有两个!
第一步:去云霞路。
第二步:杀!见人就杀!
早该这么干了!非搞什么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