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心里一惊,连忙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警觉地查看地上是否平滑无物。
他暗自嘀咕:这个曹光太坏了,总喜欢唬弄我们这群老家伙。
曹光笑着看了看一旁的何雨水:“又跑到哪里疯去了?连吃饭都不知道回来。”
何雨水咯咯笑着:“去找于海棠玩了。光哥哥,今天院子里热闹得很,我竟然全都错过了。”
曹光一边嗔怪她,一边又宠溺地说:“就知道玩耍,不知道好好学习,考试别不及格了。快过去吧,你嫂子已经把饭给你热好了。”
“好的嘞!”何雨水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屋子。
此时秦淮茹正好从厨房端着饭菜走出来,看到何雨水说道:“也不知道回来吃饭?”
何雨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接着,她惊喜地发现餐桌上有很多肉。
屋内,秦淮茹的爸妈正忙着整理床铺。曹光家中有两间房子,实际上是被一块旧布帘隔成了一大一小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小客厅,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卧房,里面各自放着一张床。
秦淮茹的父母,已经决定暂不住了,选择在此住一晚上,想要亲自看看他们的女儿是否生活得真正快乐。
是否曹光真的那么有出息,不会欺负自己的女儿。
的确,虽然曹光态度热情。
然而,秦淮茹的父母仍然心存疑虑。
两位老人结婚几十年,对男女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可能哭到半夜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
因此,老两口怀疑曹光用了不太正当的手段。
假如真是如此的话,无论怎样,他们都打算好好劝劝曹光。
一定要走正道。
绝对不能走歪门邪道。
走歪门邪道,如何生孩子。
两位老人十分勤快,不一会儿工夫,曹光的家就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原先四处乱放的东西,如今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屋子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岳父卷起袖子,拿着破抹布,把曹光的窗户擦得锃亮。
岳母则端着盆子,拿起曹光胡乱丢弃的脏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日子要过得舒适,得用点儿心”,一边走到水龙头旁帮他洗衣服。
岳父擦完窗户后,又端起热水,拿着刷子,把曹光家的桌子、椅子甚至床脚都擦得一尘不染。
贾张氏坐在门口,满面伤痕,拿着鞋底,望着这对勤快的老两口,心中一阵酸涩。天杀的,病鬼。
这些待遇本来应该是我们贾家享受到的才对。
凭什么给了曹光?凭什么?
贾张氏此刻十分后悔,当初如果知道秦家的人这么勤快,并且会为女婿干活,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离婚。
不就是帮曹光带孩子嘛,这有啥大不了?无非是儿子贾东旭被戴了绿帽。
这有啥,想要生活过得去,总得带点儿绿。可惜,现在已经悔之晚矣。
贾张氏心里只有嫉妒和愤怒。
她坐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秦爱国老两口前后忙碌,把曹光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连曹光的衣服都洗得整洁如新。
岳母还说:“小曹,你这些衣服也不成样子了,快过年了,回头我给你做几件棉衣棉裤和棉鞋。”
曹光笑着回答:“那太感谢妈妈了。”
“一家人何必说客气话,都是应该的。”
贾张氏握着手里的鞋底,内心充满了嫉妒。
她不敢出言不逊,只是在嘴里嘟囔不停。曹光也没听到,自然没有理会她。
房间里。
曹光协助秦爱国一起擦拭床边。
秦爱国说道:“你的被子也不见好了,该拆开来晾晾才是。”
“虽然你是意外和淮茹走到一起,但从今往后也算夫妻了。”
“既然是新婚,怎能不用些新物品?刚好我家还有一些新被子和新枕头。”
“下次回去,我会让人送过来给你们用上新的,这样睡着也能舒服一些。”
曹光一脸笑意:“多谢爸爸,那我不说客套话了,从小父母双亡,今后我和淮茹都会视您二老为自己的亲父母。”
秦爱国听了这话喜出望外。
曹光笑着补充道:“等到明年,如果淮茹有幸怀上了儿子,便请你们帮我照顾一二,你们千万莫嫌麻烦。”
秦爱国越发高兴:“别瞎说,你这小子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外孙还没出生呢,就说我坏话。”“淮茹,你可要加油啊。”
秦淮茹目光坚定:“爸,您放心,我肯定会争气的,明年,我保证给您生个孙子。”秦爱国心里舒坦了不少,曹光与秦淮茹的婚礼实在是太非同寻常了。
他总是担心,这段婚姻持续不了多久。
如果能够早日生个孩子,或许能够减少一些变数。
正在那儿狼吞虎咽吃饭的何雨水,也笑着说道:“嫂子臀部这么宽,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好料。”
秦淮茹立刻脸红到了耳根,不满地轻轻打了何雨水一下:“你还小,懂什么。”
何雨水嘿嘿直笑:“我知道的事多着呢。”秦淮茹无可奈何地问道:“菜好吃吗?”
“哎呀,全是肉,真香。”何雨水两眼冒光地说:“早知道有肉吃,我就早点回来了。”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那可不能怪我,你哥说去叫你回来,结果自己喝了那么多,直接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饭菜是剩下的,刚帮你温了一遍。”
“先少吃一点,饭快吃完了,这时候吃太饱,晚上就没得吃了。”何雨水点点头:“我哥就是这样,习惯了。”
“抓紧吃,然后帮你洗个头,瞧你那头头发,简直像个鸡窝。”何雨水大口地吃着饭菜,大块的肥肉满是油脂。
大家都说半大的男孩子能把家里吃得精光。
在食物短缺的时代,女孩子的饭量也是惊人的。
何雨水一口气干掉了三个窝头,再吃了半碗肉,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美美地咂巴了一下沾满油的嘴。
“光哥哥,帮我倒些水洗头。”“行。”
曹光放下手里的抹布,将热水倒入盆中,又加了些温水。秦淮茹挽起袖子,露出白白的手臂。
何雨水搬来了小板凳坐上去,低头时凌乱分叉的枯黄头发散了下来。“等一下。”曹光说,笑眯眯地将两长凳拼在一起。
何雨水和秦淮茹都不解地看着曹光:“光哥哥在干嘛?”曹光笑着说:“雨水躺在这上面,更方便洗头。”
这还是何雨水第一次看到这样洗头,便怀着好奇心平躺在两长椅上。秦淮茹的爸妈也都过来观看了,老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心地旁观。
她的妈妈则一辈子从事伺候人工作的经验,一眼看出这套动作的优点:“真是好方法,不会把衣服打湿。这女婿确实聪明。”
“妈!”秦淮茹有些尴尬地跺了跺脚,脸上带着羞涩瞪了她妈妈一眼。心想这些话怎么能由您来讲呀?
弄得她丈母娘一头雾水,琢磨不清这女儿咋回事了。曹光哈哈笑着,瞅了眼秦淮茹,知道她在想什么。
其实这不过是秦淮茹误打误撞的一番赞赏:“光哥哥,你真的太棒了”。秦淮茹啊,你这可是多心了。
曹光搬来了一个小凳子,放到何雨水脑袋下方,然后把水盆搁在小凳子上:“嗯,正好合适,雨水,你的脑袋再往前伸一点,好了,这样就完美了,开始洗吧。”
何雨水满脸笑容地躺靠在长凳上:“光哥哥,这个姿势真是太舒坦了,真方便啊。”
秦淮茹也帮何雨水将头发浸入水中,笑着说:“这确实是方便不少,不过冲洗起来可能会有点儿麻烦,但也没什么大问题。”
“呀,你的头发真是太脏了,盆里的水都变黑了。”“雨水,你多久没洗头了啊。”
何雨水红着脸,紧闭嘴唇,却不作声。小女孩心里多少有些羞涩,并非她不喜欢洁净,
只是生活条件所迫。
接连换了四盆热水,才算把何雨水的头发彻底洗净并擦干。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双颊因害羞变得红扑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喜悦之光:“我真的好好看啊。”
虽然依旧瘦弱,但从那眉眼之间透出几分清秀,焕然一新。秦淮茹站在身后,轻轻地握住她枯黄开叉的头发:“让我来给你扎个马尾。”
曹光笑着建议道:“不妨扎两条马尾,那样你跑动时飘逸摇摆,更有美感。”
秦淮茹面色微红,轻轻横了曹光一眼,然后默默地为她梳理并固定马尾。这时代,人们普遍缺乏营养,因此多数人的发质都很差。
年纪轻轻的何雨水,她的发质枯黄且毛躁,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这已经是她偶尔可以去曹光家吃些有营养的食物所带来的改善效果。
不然,其状况可能更糟。
在曹光看来,对于何雨水的情感态度相当微妙且难以定论。尽管何雨柱确实一手养大了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先想着她;然而这个人性格大大咧咧,有时候就会忽略了对妹妹的关怀。
当他注意到何雨水的需求时,确实是真心地疼爱。但他很多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妹妹是否需要关心和照料,以至于何雨水常常食不果腹。
原着中甚至有描述何雨水因为饥饿而不得不求助于后院的老人来讨一块窝窝头的情节,却没能如愿。何雨水性格变化与她童年的经历应该有着莫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