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埠县与万安县所隔千里之遥。
因靠水吃水,这里的百姓大多都信仰淮江江神。
而玄清公之名,几个渔民完全是闻所未闻。
虽然不是他们所想的淮江江神,但那也是神灵啊,还是救了他们一命的神灵。
几个渔民都很想多了解这位玄清公。
缉魔司的武师们也颇有耐心的跟他们说起了玄清公的种种神迹。
当然,因环境不便,武师们也只是挑拣的大概讲一下。
片刻后。
几个渔民终于对玄清公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
玄清公,神讳全称“神华广佑玄清大帝”。
因习惯和来由,百姓一般都称其玄清公。
渔民们也知道了,玄清公是万安县百姓所供奉信仰的神灵。
他们身在长埠县,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缉魔司的武师还说了,玄清公神像被他们带到了长埠县,又特地求了玄清公斩杀淮江这只邪祟,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有机缘得了玄清公相救。
几个渔民心想,虽然救他们的神灵不是淮江江神,但这位玄清公……听着,似乎比江神还要厉害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玄清公救了他们。
救命之恩大于天,几个渔民在知晓救了他们的是玄清公后,便立马虔诚的在船上跪下磕头。
“多谢玄清公救我们一命,玄清公慈悲……”
但言语上的感谢终究单薄。
这位玄清公于他们可是有救命之恩。
于是在磕完头拜谢后,几个渔民有些紧张的问缉魔司的武师。
“几位大人,我们能否在家中供奉玄清公的神位牌?”
神位牌比神像更加简单,只是一块木牌。
几个渔民不是不想塑神像,只是他们家中贫寒,花不起那个钱,只能选择以神位牌的方式供奉。
长埠县虽然大多百姓信仰淮江江神,但也有少数人,信仰一些其他的神灵。
极少数以村落为单位,基本都是个人信仰。
若是以村落乡镇为单位,有着多数人共同出力,一般都会塑神像造神庙,这样不会显的太寒碜。
比如淮江江神,在长埠县就有诸多庙宇。
而若是个人信仰,例如田老余他们个人家中供奉神灵,基本都是选择神位牌。
有钱人除外。
几个渔民家中贫寒,身无长物,对于玄清公的恩情,只能选择以香火供奉来报答。
但能否供奉玄清公这事……可不是缉魔司的武师说了算的。
万安县的人想供奉玄清公,可都得亲自询得玄清公同意。
武师们实话实说。
“能否供奉玄清公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们若真心想供奉,可以亲自去问玄清公,若心诚,玄清公想必会同意的。”
按照他们对玄清公的了解,应该大概率是不会拒绝这几个想供奉他的渔民的。
几个渔民一听,高兴又紧张。
“心诚啊,我们绝对心诚,只是大人,我们要如何去问玄清公?”
武师们道:“玄清公的神像目前在县衙中,你等若要供奉,尽快来县衙找我等,我等会带你拜见神像。”
“好,多谢玄清公,多谢几位大人。”
武师们又多问了一些方才玄清公除邪祟的细节,几个渔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下,寇翔宁带着人找了一圈。
不过很遗憾,他没有找到赵岩松等人的踪迹。
可此刻邪祟都已经除去了,赵岩松若被邪祟所困,怎么会还找不到?
难道,在这几个时辰里,赵岩松出意外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寇翔宁心中一沉。
但这终究只是他个人猜测,没有根据。
想了想,他决定回去后问问玄清公,在除那只邪祟时,有没有发现赵岩松等人的踪迹。
*
缉魔司一众人走了。
走之前还吩咐几个渔民尽快回去。
邪祟虽已除,但江下保不齐还有什么小妖。
而且禁渔令还没下令解除呢,被发现私自出船,说不定要被罚去劳役。
时辰已经不早,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几个渔民不再滞留,划着船带着先前捕捞来的鱼,赶往最近的集市。
没有任何意外,他们换到了银钱,买了需要的东西,然后划船回村。
天光早已大亮,江水平和。
夜里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只是他们的一场梦。
几个渔民还有些恍惚,时不时出神。
不怪他们回不来神,这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奇异了。
遇到神灵啊,神灵还从邪祟口中救了他们一命。
这说出去,谁能信啊?
淮江江神虽然在长埠县信奉者众多,庙宇遍地。
但问谁见过江神,见过确切的江神显灵神迹吗?
根本没有!
要么是捕风捉影,要么就是流传了不知多久,无法辨别真假的事迹。
更别提得过神灵相救了。
遇到邪祟,他们确实很倒霉,但得神灵相救,头一遭距离神灵如此之近,这何尝不是一种福运?
辰时末。
几个渔民划着船回到了田家村。
船还没靠近岸边,他们便看见了岸上的家人,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待上岸后,家人看见他们身上的伤痕和血迹,都吓坏了,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还有庆幸他们平安回来。
村民们则有些好奇。
“老余、大牛,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咋身上还有血?”
“禁渔令还没解除,不是说江下有妖邪吗?你们没事吧?”
田老余他们也没隐瞒的意思,苦笑着回应。
“嗯,遇到那妖邪了……”
此话一出,村民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刚想问那他们怎么平安回来的,田老余等人就主动开口了。
“但我们运气好,我们遇到神灵了,神灵将我们从那邪祟的口中救了下来……”
“什么?江神?不是江神,是玄清公……”
“玄清公是谁?你连玄清公都没听说过?我跟你讲,玄清公……”
面对村民们的疑惑,不久前才知晓玄清公之名的田老余他们,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玄清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