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某处。
“总算是赶回来了,没想到光是从中洲回来便花了我将近十日,看来得快些行动了。”
出声之人正是被勒令要在三个月内找回甄浅的古月。
只不过前些日子被传唤到中洲的无影门总部,今日才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不知道甄浅那男人还活没活着,可千万别死了…”
甄浅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陪葬。
她没想到以前她是盼着甄浅死,现在反倒要盼着他活,真是造化弄人。
古月回到自己住处,推开门,发现自己的屋内似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而且此人正坐在她的椅子上轻描淡写地喝着茶,甚至在她进屋后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厉子荀,你来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来我这里做客。”
古月见到此人的第一眼便没有好脸色,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嘴软,一开口便是质问,干她们这一行的平常可没有接客的习惯。
此人虽与她一样皆是隶属于西洲无影门,可二人关系称不上好,或者说在无影门内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的朋友。
而且此人的实力要比她还要强上一分,很早之前便已经突破到了分神初期。
“啧啧啧,看你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想来是被门主点拨过了?”
厉子荀放下手中的茶杯,回头望了古月一眼,见古月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忍不住嗤笑道,眼底满是戏谑之色。
“那又与你何干?我做什么可还轮不到你厉子荀来指手画脚!”
古月说话的语气逐渐开始有了些警告的意味,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厉子荀,像是在盯着一只猎物。
“呵,怎么,对甄浅出完手,觉得还不够是吗,现在还想对我动手?且不说你敢不敢,就是给你一万个胆子,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厉子荀摊开手掌,用掌心撑起自己的下巴,胳膊撑在桌子上,一副慵懒柔弱的作态,目光随意地与古月对视着。
“而且我早就和你说过,那个小男人是门主亲自带回来的,叫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可是你却一意孤行,非要动手,若你先前肯听我一句劝,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凄惨的下场不是?”
说到这里,厉子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故作模样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对了,你瞧瞧我这记性,若是照这般说来,你古月岂不是应该还要感谢我?毕竟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告诉你这件事了。”
说到最后,厉子荀露出一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动不已的样子。
古月闻言终于是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就是来挑衅她的,当即亮出自己的灵器嗜魂枪刺了过去!
可厉子荀早有防备,在古月出手刺向她的一瞬间,同时拔剑抵挡住了古月的攻势。
“我建议你现在就收手,毕竟你太弱了,我可不想失手杀了你,而且难道你忘了门内明面上的规矩了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了,莫不是想再罪加一等?”
厉子荀轻飘飘地出声,看似随意的话却让古月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斟酌起来。
片刻过后,古月还是心有不甘地缩手收回了嗜魂枪。
虽然厉子荀说的话让她极为不爽,可是无奈她说的都是事实。
随着二人兵刃相离,厉子荀脸上再次展露出了笑容。
“嗯…早些如此多好,你我同为无影门做事,又何必如此仇视?”
古月根本不想听这个人在这里同她掰扯,“废话少说,你今日来究竟是所为何事,我这里可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
她还要去搜寻甄浅的下落,可没时间在这里和她干耗着。
“我?呵呵,自然是来帮你的。”
一边说着,厉子荀一边又喝了一口茶。
古月听完只是嗤笑一声,显然她并不相信厉子荀的这套说辞。
“帮我?哼,我怎么不知道你厉子荀还有这般菩萨心肠,竟然也会想着要帮别人。”
厉子荀闻言冷笑了几声。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若不是因为你惹的这出麻烦,惊动了门主,连带着我们也受到了牵连,我又怎会帮你,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在发善心吧?”
古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是藏青大人让你来的?”古月提及此人时,有些忌惮。
整个西洲无影门内能命令她厉子荀的也就只有藏青一人了,她是无影门在西洲最大的实际掌权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她。
虽然她的实力一直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到达了什么境界,但是能坐上这个位置,其真实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嗯,倒还算傻的不彻底。”厉子荀语气平淡地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头。
“就因为一个甄浅?”古月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甄浅是不是与门主有什么特殊关系了,不然怎么可能重视到这种地步?
“很不可思议吗?”厉子荀鄙笑道。
“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被警告了吧?不妨告诉你,那个男人对门主的重要程度,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结合上她们之前所说的话,古月此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脸上彻底不淡定了,“莫不成藏青大人也被传唤了?”
“没错,所以藏青大人才会派我过来,至于你,就好好感恩藏青大人的仁慈吧,不然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也不会还能站在这里好好地说话。”
说到底厉子荀并不想趟这一次的浑水,可无奈藏青亲自点了她的人头,便是再想拒绝,也无计可施。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不错的后续任务,她挺喜欢。
“他甄浅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门主重视到这种地步?!”
古月听完厉子荀说的话,赫然感觉已经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刀身正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高度紧张。
“谁知道呢,那个小男人长得那般精致,说是门主找回来的童养夫也不一定呢?”厉子荀半开着玩笑说道。
但是此话落入古月的耳里却不像是一个简单的玩笑,她必须慎重考虑这个推测的可能性,若真是如此,有些事情倒也解释的通。
如果换做是别的男人,她尚且不会如此重视,可如果这个人是甄浅,她却觉得并非是不无可能,因为她曾经是见过甄浅那惊人的容貌的。
让她来形容便是八个字:冠绝古今,举世无双。
古月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抓紧时间了,便掏出了一块用于门内特殊通讯所用的令牌,刚准备使用,突然想起来还有厉子荀在。
“既然你是来帮我的,你想怎么做皆与我无干,我不会管你,前提是别来烦我。”古月不客气地警告了厉子荀一番,便开始向令牌里注入灵力。
对此,厉子荀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心里更加好奇这种蠢货究竟是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