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浴室门就被敲响了,下一秒,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泡时间太长,赶紧穿上衣服出来。”
她咬着唇,强行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摔进浴缸里面,肩膀上的伤口直接就被水打湿了,甚至还因为不小心,磕到了伤口,那疼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觉得如果被傅则越看见了,说不定还以为她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让他帮忙擦身体。
她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从浴缸里面爬出来,但却忘记了,地面上有方才溅起来的水,穿上拖鞋,刚一迈步,脚上一滑,狠狠地就摔在了地上。
这下她是真的疼的再也忍不住了,疼得惊呼出声。
“好痛。”
站在门外的男人听见这道惊呼声,拧着眉,“出什么事情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开口,“没事,你别进来。”
下一秒。
门被打开了。
是被男人从外面直接踹开的。
她差点忘记了,她进浴室的时候可是把门给锁上了。
男人一进浴室,就看见这么一幕。
瞳孔微微一缩。
肤白胜雪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这个地面铺的是黑色的大理石,一黑一白极其具有冲击力。
他修改了自己的结论。
她不是公主,是诱惑男人的女妖。
温以宁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恍惚间意识到什么,惊呼了一声,连忙扯过一旁的浴巾盖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这可能没什么效果,但也聊胜于无吧。
她觉得自己此刻大概率是已经脸红到可以滴血了。
同时也很懊恼。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的。
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故意的。
她不太自然地开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男人回过神,倚在门口没动,淡声道,“你确定你现在还能站得起来?”
她稍微尝试了一下,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人给拆了,稍微动一下,那股疼痛就传入了四肢百骸。
她觉得这会儿她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挺扭曲的。
看见她的动作,男人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没有必要硬撑着,身体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他必须要提前培养起来。
她遇上麻烦了,会及时告诉他的习惯。
温以宁咬着唇,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说什么貌似都挺不对劲,索性就闭嘴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了房间。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还能自己擦吗?还是要我帮你擦?”
她下意识地提了一下还盖在身上的浴巾,连忙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擦的。”
虽然这会儿她感觉快要痛死了,但就算是痛死了,她也不敢让傅则越帮她擦身体。
无关其他。
她心里总有一个隐晦的念头,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出事。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是显得没那么平静。
他垂眸看着几乎被他半压着的温以宁。
她衣衫不整的,哦,不是衣衫不整,她这会儿压根就没穿衣服,只在身上简单地披了浴巾,其实压根没什么用,他几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可能更加勾人。
突然间心里升起一股冲动。
他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手指噙住女人的下巴,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温以宁被他顺势压在了床上。
她直接就懵了。
她虽然是有未婚夫的,但大概率当时年纪还小,就算傅风眠亲她,那也最多就是亲亲她的脸之类的。
而不是像此时此刻,她只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在颤栗,像是要隐隐被卷入自己那个陌生的世界。
直到男人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刺激到她,她陡然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她泛白的手指死死地拽着男人的衣袖,把心一横,也顾不上其他,用力的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原本沉沦着的男人几乎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顿住了动作,然后退了出去。
他垂眸看着一脸惊惧的温以宁,用力地压下已经升起的异样。
男欢女爱在他眼里是最普通寻常的东西,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东西,他自问自己不会轻易沉沦。
但是刚才他做了什么?
那股不受他控制的情绪又是什么?
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的唇边溢出了血迹,那是他的血。
因为沾上了这一丝血迹的缘故,无端的竟然感觉更诱惑了。
他竟然想要将这丝血迹舔舐干净,然后一点点的留下更多的痕迹。
他闭上眼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下来,声音哑着,“抱歉,刚刚一时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你先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一会儿我来帮你上药。”
说完后起身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出了房间,在出门的时候,顺势还帮她把门给关上。
等确定男人离开房间后,她才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无力的倒在床上。
这才是第一天,她真的要在傅则越的公寓养伤吗?
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动了一下,好像又扯到伤口了,
“好痛。”
她缓了好半天才缓回来。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后换上睡裙。
睡裙是傅则越替她准备的。
还好这个睡裙材质很好,但是很像那种加大加宽版的t恤,虽然有点丑丑的,但是非常的安全。
其实床单有点湿湿的,她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她不敢请傅则越帮她重新换掉。
一来她不敢指挥傅则越干什么,二来她也怕会发生方才的事情。
那次她喝醉酒睡醒之后,从傅则越的床上爬起来,傅则越告诉她两个人做了。
当时她只是太惊恐了,完全没有细想,等回去冷静下来之后,她就知道肯定是傅则越骗她的。
她完全没什么事后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是完完全全的清醒的。
唇齿纠缠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她竟然意外的不讨厌。
她轻抚上自己的唇,像是在回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她不要命了。
那是傅则越。
哪里是她能够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