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訸接到一通消息通知,是寒泓的简讯。
信中对方很是急切,询问訸是否找到自己的儿子,请让邬卿来见他。
訸看到这条消息,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让邬卿跟爱墨竹在一起。
于是訸将信件给爱墨竹看,爱墨竹看完后不由得很是失望起来。
“去告诉邬卿吧,我会安排人送他去父亲身边。”
爱墨竹一副不开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虽然没办法,但还是去找了邬卿。
邬卿得到消息后,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惧,只是匆忙收拾东西。
爱墨竹愣住了,呆呆坐在一旁看邬卿收拾。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邬卿听后抬头望着他,却不说话,而他的行动却很像是在表示:“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终于要走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爱墨竹也察觉到这一点,不由得失望起来。
邬卿收拾好东西,将身上的珏琀都给了爱墨竹。
“有父亲庇护,我应该不会再收到狂暴的感染。”
不知是什么缘故,訸是亲自去送的邬卿,带着爱墨竹。
爱墨竹一路上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不语,看訸他到时很是开心,浑身都散发的轻松,只怕把终于把祖宗送走的神情挂在脸上。
邬卿沉默着,一言不发。
只是目光时不时瞥向爱墨竹,自始至终未开口。
几人走了没多久,邬卿便见到寒玄,寒玄脸色阴沉,一把扯过邬卿上下看着。
“消瘦不少,吃了不少苦头吧?”
邬卿一言不发,訸跟寒玄客套几句,临走前,爱墨竹凑过去问道:“我还能再见到邬卿吗?”
寒玄扭头看向邬卿,又看看爱墨竹,他给出一个很是友好的邀请:“你这小东西,还挺在乎邬卿,不如跟本尊回去,养在邬卿身边当猫。”
邬卿信以为真,便扭头去注视訸。
訸扯过爱墨竹, 将他拉在自己身后:“鬼尊大人就不要开玩笑了,孩子小,不懂事。”
訸跟爱墨竹往回走着,邬卿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更加难过:“我想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就被寒玄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里全是狂暴,留在这里做什么?老子费多大力气才把你弄回去,那种没有狂暴的地方,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
凶过后,寒玄的语气又软下来,带着劝和道。
“我知晓你关心爱墨竹,但他的事情,我决定不了,他必须待在这个世界,将这些事物处理完。”
邬卿一副失望的神情,却也无可奈何:“那,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再见面。再者,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也只是多跑一些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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訸带爱墨竹往回走着,越走脸色越阴沉:“我 在瞎高兴什么?”
闻言爱墨竹扭头注视父亲:“父亲?”
訸停下脚步,头疼的点头:“就是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世界之外还有一片未曾被狂暴侵蚀过的净土。寒玄是带邬卿去了那片净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听到这辈子都不能见到邬卿,爱墨竹不由得失望起来。
“寒玄本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可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邬卿,又来到这个世界,强行带走他。”
爱墨竹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也不由得茫然恐惧起来。
怎么觉得哪怪怪的?难不成是邬卿他……想到父亲对寒玄的称呼,爱墨竹不由得后背一片发凉。
“邬卿他,被父亲带走了?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听到这个回复,訸眉毛一挑,急忙解释道:“嗯,我没讲清楚,你误会了。不是死后的世界,是其他世界,我们早晚都会去的世界,那个地方没有狂暴。”
“那,为何我们现在不能去?”
“现在去不了。”
訸没再详细说原因,his告诉爱墨竹:“你现在还小,等你年龄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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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墨竹闲着没事,虽说用了足够的珏琀,以及山泉水,理论上不怎么需要他去帮忙净化狂暴。
但当他看到那些残缺的狂暴,便也想回要帮那些人去处理。
可訸总是将他看得很严格:“你不能处理狂暴,你不要接近狂暴。”
爱墨竹总是觉得很委屈:“可是,我想帮忙。”
訸摇摇头:“你好好待着,什么都不做就是帮我了。”
“我挺挺后悔的,也许当初应该让寒玄带你离开这里,在狂暴的世界中,很危险。”
深夜,爱墨竹闲来无事,他平日只能帮忙洗衣做饭,躲在所有人身后,看他们去处理,清理狂暴。
明明那应该是他的工作才对。
深夜时,爱墨竹一人闲来无事,就会在不远处的丛林对着大树,练习射弓。
过了几日,訸不知从哪带来一把绝美的弓箭。
整把弓箭都是由罕见的琥珀打造,在月光下展现出淡淡墨绿色,泛着绝美的光芒。弓弦是用灵兽的经脉制作而成。
爱墨竹接过这把弓箭,当即不就爱不释手起来。
“这些石头,都是曾经我在逃亡时捡到的。弓弦是用狮虎兽的尸骨打造成。”
爱墨竹很是喜爱这把弓箭,眼中都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既然给你了,那便是你的,给这把弓箭取个名字吧。”
爱墨竹眨眨眼,注视着漆黑的天空,皎洁的明月,最后看看訸,笑道:“那就叫,夜殇吧。”
“夜殇?”
訸听后不由得皱起眉:“这个名字,似乎不知道好。”
“是嘛,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爱墨竹将弓箭抱在怀里,亲昵地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我喜欢这个弓箭,会一直带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