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墨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把脸,便拍拍脸,强迫自己打好状态,去见白玢玊。
“听说你俩掉坑里去了?结果最后叠罗汉出来的?”
爱墨竹便手脚麻利地给两人包扎伤口,嘴上疯狂打趣,空隙拼命吸取着两人身上的狂暴。
顿时两人都睁大眼睛,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爱墨竹的能力,虽很疑惑吃惊,可两人却都未多说什么。
相互对视一眼,选择隐瞒。
“我听贺萧说,你们被救上来的时候,都快死了,还在一起骂?”
白玢玊贴着墙,闭目养神默不作声。
刁冷慈一眼阴翳,眼神中夹杂着怒火,时不时瞥向白玢玊,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爱墨竹并未停留太久,不多时便打点好两人,去照顾其他伤员,又忙活到深夜。
等人都差不多熟睡后,他才去往伤员的营地,偷偷摸摸精华狂暴。
不管是净化狂暴还是吸收狂暴,都要耗费爱墨竹巨大的精力,可他依旧风雨无阻地为他们吸收狂暴。
而这个事还不能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他也不敢确认会有什么后果。
当爱墨竹累死不活的从营帐走出时,他去要了点珏琀,正是因现在珏琀是稀少物资,人身上的狂暴处理不干净,他才会不辞辛苦的为他们清理。
看守珏琀的人给了爱墨竹一大块,爱墨竹在手里 摸了摸,吸收了珏琀的净化能力,顿时觉得自己好受不少。
便又还了回去,那人也知道爱墨竹跟沾染狂暴的人接触,所以才会借助珏琀稀释狂暴。
在这点上不能马虎。
当爱墨竹走出去后,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无比,只是珏琀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如果净化太多狂暴,也会变得混沌。
需要放在月光下沉寂,等再次消化混沌后才能继续使用。
爱墨竹走出营帐,想着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净化狂暴吧,毕竟现在这样,自己真的吃不消。
但月光下,他注意到树下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凑近后便看到,居然是邬卿。
“邬卿?”
“你怎么总是不睡觉?”
邬卿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并未着急奔赴战场,他得到消息,听闻前线很多地方都被埋没了。
狂暴正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世界各地奔赴而来。
邬卿很是担忧,也许有一天,也许很快,狂暴就会奔赴而来,将这片区域席卷的连残渣都不剩。
想到这,邬卿就觉得郁闷,他倒是无所谓,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狂暴占据世界。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不能躲?
可是,他抬起头,注视着来到自己身边的爱墨竹,无神的眼中遍布担忧:“可是这个小玩意可怎么办?”
“你不去睡觉?”
爱墨竹歪头问道,邬卿摇摇头,他想提醒爱墨竹,狂暴将要来临,你的净化能力暂时收起,可能会暴露。
但奈何他不会讲话,一开口就变成:“小心你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被人发现,定会将你抓起,强迫你没日没夜的净化狂暴。”
爱墨竹知道邬卿 是好心,便笑着说自己会小心。
谁知邬卿来了句:“谁在乎你小心?我说的是狂暴。”
此话一出爱墨竹愣住了,他有些不开心地注视邬卿,但想到邬卿似乎人就是这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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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旧这样过着,爱墨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精华着狂暴,他的辛苦贺萧都看在眼里,他很是心疼爱墨竹,总是在空闲时间带白玢玊去帮忙救治其他伤员。
可爱墨竹却犹嫌不足,他很是伤心,为何自己的能力如此不堪?
为何自己没有作战的能力?倘若自己可以,自己也想跟父亲那般,战死在战场上。
可惜的是,自己没有任何去往战场的能力,跟邬卿说得那般,我没有任何能力,也只会拖后腿帮倒忙。
这一日,爱墨竹依旧在深夜为人悄悄净化狂暴,当他正跪地一点点吸收时,恍惚中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当即心中一惊猛地回头。
是自己救治是伤员,顿时爱墨竹脑子空白,结结巴巴道:“你,我是在用珏琀,为给你治疗……你怎么……”
那人身在黑暗中,摇摇晃晃着,忽地向爱墨竹扑来,张牙舞爪极度恐怖。
爱墨竹一惊,急忙踹开他,他知道,这个人已经被完全狂暴化了。
可是,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有在为他们努力的进化啊!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偷懒的缘故,才导致他们发生的狂暴化?
可是,不可能啊,那点分量的狂暴,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变成这副样子?!
当即爱墨竹就不淡定起来,拼命的呼喊着:“来人啊!有人感染狂暴了!”
当即门外的邬卿迅速冲进来,将还在跟爱墨竹撕扯,受到狂暴感染的人一脚踢开。
而后拉起爱墨竹,头也不回地离开,当即爱墨竹扭头注意到,还有很多人都爬起来,只是那些人的状态明显都不对劲。
似乎也都是感染了狂暴。
“怎么可能?”
虽然不可能,但现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爱墨竹抱着邬卿,拼命呼唤着:“救命啊!有狂暴,有狂暴!”
一时间寂静的夜晚,人群都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哪有狂暴?”
先前感染狂暴的人冲出营帐,张牙舞爪地向那些未感染的狂暴的人撕扯起来。
爱墨竹心急如焚,拼命寻找贺萧他们的身影。
“贺萧!白玢玊!刁冷慈!”
一时间场上兵荒马乱起来,不少人都去镇压狂暴,但那些人丧失理智,无法被镇压,只能将其彻底斩杀。
慌乱中,爱墨竹听到贺萧的呼喊,但声音十分嘈杂,兵荒马乱的根本就分不清,贺萧的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
而自己也被撞的晕头转向,最后被一双大手拽走,奔跑间,木然回头,才发觉营帐早已起了漫天大火。
火海中有很多零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