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的医学,让她探索的兴趣瞬间高涨起来。
而且,武学和医学在许多方面是相通的,学习医学绝对是有益无害的!可以将其列为后面人生规划的内容之一。
“噔噔噔...”
拿着一张方子的小哥快步走来,将方子递给老大夫,老大夫先是仔细看了看,又亲自修改了一番。
随后再次递给学徒让拿去抓药。
看到这里,穆念慈便明白这老大夫是在用实际案例教学。
如此认真负责的老师,让她甚是羡慕,她也想有个好老师手把手地教自己学医!
“好了,等回去后按时喝药,尽量将病根拔除,就不会再有大碍了。”老大夫将一包药递给李萍。
李萍连忙接过,满怀感激地说道:“好,好,大夫,谢谢您啊。”
这时,本来应该付医药费,然后走人了,但穆念慈瞧见李萍脸上的青紫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她这段时间应该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严重的暗伤。
念头闪过,便对着老大夫说:“大夫,麻烦您给我伯娘也一并瞧瞧吧。”
“念慈,我不用的。”李萍听到穆念慈的话,显得十分急切。
她如今身无分文,后续需要麻烦念慈的地方肯定不会少,怎能让她再多破费,况且她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有数的,应当并无大碍。
穆念慈紧紧握住李萍的手,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伯娘,听我的,先看看,我才能安心。”
这时,老大夫也开口说道:“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心意,那老夫就给你把个脉吧。”
自从牛家村那场灾祸发生之后,李萍瘦弱的肩膀便担起了整个家庭,在外族的地界,她磕磕绊绊将儿子拉扯长大。
孩子虽说也贴心懂事,但男孩子终归不如女孩子那般心思细腻。
穆念慈的关怀让她内心一软,望见念慈眼里的坚定,她便不再推辞,顺势坐下,将手腕搁在脉枕上。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老大夫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你外伤不算严重,只是这身子亏损得太过厉害,日后得好好调养,否则会折损寿元。”
“老夫给你开些药,你先服用着看看情况,倘若药物能补回一些耗损严重的元气,后续在饮食上多加注意,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回老大夫并未书写药方,而是直接亲自去抓药。
看他抓药时毫不犹豫的模样,穆念慈便知晓今日是误打误撞,碰上了医术精湛的大夫了。
等穆念慈付完药钱,带着李萍和仍在昏睡中的英姐儿回到客栈时,已然到了子时。
英姐儿额头没有那么烧了,脸色也已经转过来了。
由于夜色已深,她便不打算熬药了,这会儿熬好,也不知何时才能服用。
在给李萍脸上青紫的部位涂好药后,她不顾李萍的阻拦,合身躺在拼起来的椅子上,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带着英子睡在床上的李萍此刻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然而今日的遭遇,依旧让她的心湖久久无法平静。
未曾料到,时隔一月有余,穆念慈竟会在这万分危急的关键时刻现身,再度救了她。
望着朦胧光线下,身姿舒展,却因椅子长度不足,长腿搭于地上的穆念慈。李萍回想起今日以及此前在大漠中的种种经历,心中对穆念慈的感激犹如决堤的江水,汹涌澎湃,难以遏制半分。
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报,方能抵得过这两次救命之恩!
倘若念慈是男儿身,而自己有个女儿,结一门亲事倒也罢了,李萍在心底暗自叹息。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她反倒心疼起念慈,即便那是自己的儿子,也有些不情愿了。只因她自己身为女子,深知女子的苦楚,不愿让念慈经受这些。
而念慈也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并非笼中之雀,自有一片广阔天地。
虽说与念慈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她发觉这孩子性格坚决,行事果断。
她的腰杆、胸膛始终挺直,身姿仿若青松般傲立,有着旁人难有的精气神儿,举手投足间的飒爽英姿令人心折。身着男装行走在外,竟丝毫看不出破绽。
倘若可行,待抵达牛家村,她真想厚着脸皮结个干亲。但她也察觉到这孩子并非热情性子,自己的举动或许会给她带来困扰,想想也就罢了。
此时与周公相会的穆念慈,并不知晓自己差点就多了个干娘,也正是因为李萍看得通透,且真心关怀她,才使得她未再多出一位亲近的长辈。
次日,李萍醒来时,察觉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她下床行至窗边,轻轻推开窗子一瞧,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她移步至穆念慈身旁,轻轻唤醒穆念慈。
沉睡中的穆念慈感觉有人在自己耳畔轻唤:“念慈,念慈......”
她睁开双眼,见是李萍,一脸茫然。
“念慈,今儿下雨了,颇有些寒凉,你去床上睡,我去厨房看着熬药。”
听闻李萍所言,穆念慈本欲说不必,她的内力可自行运转抵御寒冷,但见李萍一直注视着自己,便依言起身,挪至床上躺下。
忽然,她似是想到什么,又猛地跳下床,在李萍疑惑的目光中,从角落里拉出一个包袱,递给李萍。
“伯母,这是咱们的行李,里面有些银两,您收着,该打点就打点,咱们不缺银钱。”
言罢,不等李萍拒绝,两步跨过桌子走到床边,在李萍温柔的目光中爬上床继续补觉。
待穆念慈再次醒来,不知是何时辰了。
她翻身下床,不由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竟发现有个小女孩儿坐在桌子边上,正拿着一个包子在啃,正是昨夜带回来的英姐儿。
看到小孩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穆念慈实不知如何应对小孩子,只得对她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僵硬笑容。
小孩儿吓得身子一缩。
只因一夜过去,她脸上易容的的妆面已然脏得不成样子,一张脸犹如调色盘一般,怪异至极。
然而穆念慈并未察觉自己给英姐儿带来的惊吓,她下床拉了下叫水的铃铛,待小二送来水后便去洗漱了。
当英姐儿看到那个脸上奇奇怪怪的人,洗脸后变成了一个好看的姐姐时,她瞪大了眼睛。又看到好看的姐姐在脸上涂抹了东西后,变成了一个哥哥,她的眼睛再度睁得浑圆。
不知不觉间,她对穆念慈的惧怕已消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