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居然都不清楚,看起来,这是是肖科长和李娟在一些事情上达成了共识,才走到一起来,后面很可能还有下一步的举措。
粗聊了几句,我和姑娘走上楼。隔壁的老胡家还没有回来,倒也给她们在一起扯线提了机会,也算清静。
在门外就听见小陈的声音:
“这个丝巾是一级品,不是次品,老金和你说谎了,故意说是低价钱的。”
我觉得莫名其妙,既然是一级品,我有必要骗老婆是次品吗?
进门就看到,她们对着阳台上的阳光在看着丝巾,这是他们在鉴赏, 还是又有什么心思啊?
“老金,你这个是正品啊,咋和萍子说是次品呢?是不是身上还有钱没有上交,才这么说的?”
这有啥值得藏着掖着的,工资折都是她卡着,我有必要正品次品的胡说八道吗?”
“这就是正品嘛,你看看,找不出啥毛病的。”她非要卖弄自己的知识,而且那么坚持,我也觉得有必要找出次品的特征来。
我想起瑜薇说的次品特征,那就是自然染色剂有时候会出现色调不匀的情况,也是作为次品处理的。
我拿过来,也对着阳光照了一下。果然,还是专业人士的话有道理,而不是官商一体的“公司”人员所可以了解的。
在一朵小花的花蕊上 ,出现了一个花蕊的小枝与花瓣同色的现象,那就是说明,这是色调不匀造成的。
我指着这个花蕊,对小陈说:
“你对比一下这个花蕊和其它花蕊的颜色看:别的花朵,花蕊都是淡黄色,这个花的花蕊中,出现了淡红色,和花瓣一个颜色了,这不就是次品吗?还专业人士呢,什么眼啊?”
她俩接过去,对比着看了一下,说:
“还真是呢,可是这种事情我们丝绸公司根本不会当次品处理,都是正品啊。想不到一个村办企业这么严格,这可是捡了大便宜。”
“人家是自营出口,当然和你们国营不一样了,我看你们要是都是你这样的木狗眼,也就距离趴蛋不远了。”
“趴蛋?这么可能啊,我们也就是在於陵这个工作,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省级单位,公司老板是副厅级,怎么可能啊?”
“老板是副厅级不假,不过你可不是副厅级,你觉得老板将来会带你回水城吗?”
“我不和你抬杠了,虽然我们把关差了一点,可是趴蛋绝对没有可能。”
“那,你咋把产品质量和两口子的事情扯到一块呢,还什么我故意藏钱啊。我有这个必要吗?”
“算了,你们别吵了,主要是她家老甘就是这样藏钱的,就认为你也会藏钱,小陈是直来直去的,没有坏心眼,别想多了。”
姑娘不管这一套口舌,早就拿起筷子开始吃鱼了。和我一样 ,她吃鱼有和我一样的办法,这边进鱼肉,那边往外吐刺,扎不着自己的。
她俩也坐下吃饭 ,又给我倒上啤酒,他们也各自倒上一杯,我也懒得和莫名其妙的小陈计较,大家恢复了和气。
一杯酒下肚,小陈说;
“我今天来,除了和老甘治气出来放松一下,就是还有一个事要请教你。”
“不是老甘把你赶出来的吧?以后别大喘气攻击人家老甘,有什么事和我说吧,看能不能帮上忙。”
“听说,你到证券部了,是发行股票的,有啥股票的好事和我说说,我手底下攒了几个钱,想买点股票赚起来 ,省得以后老甘不给我生活费养我的时候要了饭。”
“你能不能别扯老甘什么事,你们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有什么养你啊,什么生活费的狗屁事,不就是都为孩子吗,又不是包娼?至于股票,现在还没有开业,一切不知道,以后真有啥好事的话,一定和你说。”
“你不知道 ,小陈家就是这样子的。她家姑娘是他老甘的事情,她给老甘生孩子已经完成了任务,孩子是老甘出钱养,老甘必须养她和她妈一辈子,还要每个月给她和她妈多少钱生活费,她自己存起来为她们两个的未来安排才行。”
我听得头都大了,这是什么家庭啊,听都听不懂,这不是拿婚姻当稳赚不赔的生意在做,还要养他们全家一生吗?我一个劲怀疑,是不是在梦里,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才可能这么做的时代。
“你妈没有退休工资吗?怎么还这么弄钱啊。”
“退休工资是她自己的,她自己安排,我给他老甘生了孩子,他就必须养我们全家,再说,我也不生孩子了,也不能让他白睡我。”
“他自己一个人做买卖多难,有赔有赚,咋能让他掏钱给你们,夫妻间哪里来的什么白睡啊?”
“那是他的事情,每个月不能少于两千块钱,我和我娘每人一千,就是这么定的,不给钱就离婚,不离婚的话,就放我走出去让我自己赚钱。”
天啊,什么逻辑?
我喝了一杯啤酒,吃了几口猪头肉,被这个荒唐逻辑的同学折腾的有点头晕,而且全身感到有点热到烦躁,就想出去走走换换空气。
可是小陈在场,也不能脱衣服,也不好当面换衣服,这么大裤衩子出去也是喂蚊子的料。
就这么着吧。
我拿起阳台上一件晾干的汗衫穿上, 换上布鞋 ,说:
“你们吃吧,屋里太热了,到外面走走,也省得你们不方便。”
“你还害羞啊,穿衣服还跑到阳台上,和你说,晚上我可要在你家睡觉,要不别回来了。”
“没事,睡就睡吧,阳台上有钢丝床,我到阳台睡就可以。”
姑娘也吃完了,看我要走,说:
“爸爸跟着。”
“好,跟着就跟着。”我很高兴,就忙着要给孩子换衣服。
洪萍说:
“不行啊,你今天中午没有睡觉,晚上要早睡,你爸爸出去打拳,还不知道回来到什么时候呢。”
“孩子跟着, 我早点回来就行。”
洪萍站起来,拦住了姑娘,说:
“咱不去了,在家和陈阿姨玩吧。”
姑娘很不愿意的留下,气的脱下鞋就上床,自己玩积木去了。
我也好奇怪,怎么不让孩子跟我出去玩呢,是不是这个小陈出了主意,又想把她家里的那一套奇怪到莫名其妙的做法,弄到我家复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