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长的到来,意味着他们有新的话题,我也该走了,于是向李阿姨告辞。
当然,水果也就留下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公园。
远远看去,晚上的里面,灯光暗淡,稀疏的树木下面,人也稀少。
推着自行车走到平常练习太极拳的场所,今天却四面无人 ,空气雅静,于是一个二十分钟的浑圆桩 ,一个三十分钟的鹰爪庄,然后揽雀尾—单鞭—提手……,练了起来。
感到脊梁沟出汗,就此打住,坐在旁边的连椅上休息一下。
这也是我练拳的规律 ,只要出汗就休息一下,然后才再练器械等。
想想这一天,尤其是一个下午就发生的事情,感到恍如隔世。
孙行长肯定要走,这是定局了的;李娟刚刚升任副科长,三两年内我的提拔肯定没戏了;艾行长能不能顺利接任,看目前的形势还真不好说;其他的人谁接任,各个科室怎么变动,都不好说。
人事斗争 ,历来毫不容情,因为这是利益的夺取,不可能出现所谓让步与礼让;“温良恭俭让”那是理想化,或者是小说演义的东西,根本不会存在。社会上如此,银行也是如此,所有的工作单位中是如此,甚至于家庭中也是如此 。
因为,“有人群的地方,就分左中右。”
干教育时间长了,决定了我的特长是业务,踏踏实实的做业务,根本不善于不善于斗争,有时候还会乱发善心。
继续在人事科,那就只有继续等,看别人斗得面红耳赤。干业务部门,又找不到创新或者发挥的突破口,因为银行业务就是按部就班的萝卜坑,绝对不许发挥自己 ,每个人都是流水线上卓别林饰演的角色。
正闭着眼想着 ,突然肩上有人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条件反射一样,我迅速沉肩缩背,身子向靠背上一靠,右手顺势一个撇身捶打出去,重重的击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随后哎呀一声倒了下去——听声音,原来还是个女的!
我赶紧站起来靠近一看,是李娟!竟然是我们科的副科长李娟!
我伸手拉她起来,她却蹲在那里捂着肩膀喊疼。
我也吓了一跳,赶紧弄下她的手,按了一下她叫疼的部位,是肩部。
问:
“怎么了?”
“你看看吧,看你怎么处理!”
我怎么处理啊,一个女孩的肩膀,还要还要她扒下衣服来让我看看不成?
那就赶紧拉她过来坐下再看吧。
握住她柔弱的绵软的小手,拉她过来坐下。
想不到,到了晚上,她竟然还穿着那双细细后跟的高跟鞋,只是服装换成长裙了。
别说 ,稀疏的树影加暗淡的灯光,飘逸的长裙与细跟高跟鞋的搭配,格外好看。
“你转过脸去,我看看怎么了 ,和你闹着玩的,怎么那么狠啊,打的我好疼。”
我赶紧转头过去,心里却挂着她肩上的伤势。因为她突然袭击,所以回击也比较重一些,心里此时有点后悔,也有点愧疚,害怕我真的打伤了她。
“好了,你回头看看吧,你给我打上一个红点了。”李娟说。
那好,我就是回头看看吧,人家让我看的呢。她不在乎 ,我也当然不会在乎。
她已经把连衣裙的肩部向一侧拉了开来,露出来白色肩膀,果然,红了一个点。
这也是太极拳的好处,不是打一片,而是打一个点,“要点不要面,要面两不变”,平时不出手,一旦出手讲究的是贯通劲,然后直入骨髓,带动对方全身酸疼。
“你大晚上的跑到公园,找打啊。我给揉一下怎么样?”
“我是来跳舞的,结果公园的线路出问题,路灯也都不亮,心里害怕,好不容易看到你在这里,就想开玩笑,想不到你这么狠,真打人啊。”
怪不得今晚公园的灯光那么暗淡呢,原来是停电了。
“没事,你赶紧吃点七厘散,上点冷敷就好了,千万别用手捂着,也别上热敷。不然,明天你胳膊会抬不起来的。”
她听我说之后, 反倒不慌不忙了,把裙子拉回来,坐到我身边。我想向旁边挪一下,她却使劲向我身边靠过来,香水的味道也渗进我的鼻孔。
“你自己在这里干什么,挂码子吗?”她反问我。
“我这个年纪还挂码子,就是到这里打太极拳啊,”我的回答非常地道。
“你天天在这里吗?晚上也来?”
“不是的,早晨我经常过来,今天晚上有点事路过这里,才过来玩了一下。”
“奥,难怪以前晚上从没有见过你,真是书呆子。这样吧,明天区里开会,本来让是我去的,你打了我这一下,我感觉好难受,这一阵感觉更厉害了。明天肯定是去不了了,你就替我去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