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海域,维达岛附近,孟家的巡洋舰上。
“怎么样啊小叔叔,这里的风景是不是要比群星好多了。”
孟执是过来给魏镜北送装备的,虽然魏镜北背靠魏家这座大山,但孟执需要借魏镜北的力掌握孟家,成为孟家家主。
“嗯,是不错。”
孟星楼敷衍道。
他来瀛洲是听说琼海海底出现了诸氏的墓葬群,据说诸氏墓葬群里有很多陪葬,他是为了鬼面草而来。
孟星楼的父亲孟楚渊年轻时受过重伤,因此早早退位让贤,把家主之位传给了长子孟萧韶,也就是孟执的父亲。近年来孟楚渊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孟星楼曾听家里一位族老说,或许鬼面草可以治疗孟楚渊的顽疾,但这东西是大西洲的产物,东洲未必有。
所以一听到诸氏墓葬群里可能有鬼面草,他就跟着孟执踏上了前往瀛洲的巡洋舰。
知道孟星楼是在敷衍自己,孟执也不恼火,微微侧过身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东海,马上就会是孟星楼的葬身之地。
孟星楼的家臣从后面悄悄走过来,对着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孟执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被他们解决干净了,可以动手了。
接到家臣的信号之后,孟星楼挥手让那些船员撤回船舱内。
“小叔叔,你说这么美丽的景色,是不是葬在这里也死而无憾了啊。”
不等孟星楼有回应,绿色雾气就缠绕上了他的腰身,直接把他击飞,撞上了旁边的桅杆。
“阿执,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星楼借着旁边的桅杆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稳住身形,绿色的鲜血溢出了嘴角,他单手抚摸胸口为自己疗愈内伤。
“意思就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咯,小叔叔,只要你死了,我离孟家家主的位置就更近一步了。”
六个家臣齐刷刷地站在孟执背后,他们的武器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夺家主之位阿执,你是大哥唯一的孩子,下一任孟家家主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此时的孟星楼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经过刚刚这么一闹,他带来的人居然一个都没出来。
孟星楼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甲板上现在就剩他们八个人了。
“别看了小叔叔,他们早就死了,你也下去陪他们吧,好不好?”
十月的北半球阳光依旧炽热无比,孟执正了正脖子打了个哈欠,绿色的雾气如同游龙般朝孟星楼袭来。
见孟执是执意想杀了他,孟星楼也只好筑起墨绿色的屏障。
“阿执,你为什么不肯信我呢?”
孟执背后的六个家臣腾空而起,和孟星楼缠斗了起来,这些家臣是孟楚渊当时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孟执精挑细选的死士,他永远不会想到,若干年后,这六个家臣会成为孟执手里刺向孟星楼的利刃。
七对一,情况明显对孟星楼很不利。
神族是个很注重血统的种族,血统越纯越是可以接近神族的祖先,而且还能将神力发挥到最大,因此孟执的父母都是最高贵的神族。
但孟星楼不是,他的母亲是父亲孟楚渊退位后娶的人类女子,因此他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神族血统。
打斗的时间越来越长,孟星楼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墨绿色的血液透过白色衬衣渗了出来,他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时孟星楼才明白,什么鬼面草,什么诸氏墓葬群,无非是孟执骗自己出来的借口罢了。
偏偏自己还深信不疑。
“你让我怎么信你啊小叔叔,你说你对家主之位不在意,爷爷手里握着的另一支军队可是交到你手里了啊。”
孟楚渊由于退位的时间过早,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支军队防身用,孟星楼长大后,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就交到了孟星楼手上。
孟星楼的腰身被孟执用膝盖顶着,上半身被按压在栏杆上,他的两只手则努力想挣开孟执掐着他脖子的手,身下就是波涛起伏的万丈深渊。
“疯子!”
孟执的眼神越来越狠厉,掐着孟星楼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劲,很快孟星楼的脸就变得苍白起来,只能勉强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音节来。
他用尽最后力气踹了孟执一脚,挣脱开了他的控制。
孟星楼单手扶着栏杆,另一手摸着脖子上的淤青,这里是东海,孟执倒是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动手地点。
“再见了,小叔叔。”
绿色的雾气贯穿了孟星楼的腹部,巨大的疼痛使他丧失了力气,撑着栏杆的手也软了起来,他整个人栽倒在了栏杆外,直直地坠入海底。
孟执站在甲板上欣赏着孟星楼临死前的惨状。
就在孟星楼即将沉入海底的那一刻,他拽断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孟楚渊给他保命用的东西,可以在危急时刻把他传送到固定地点,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但是项链在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点问题,没有把他传送到群星,反而传送到了樱都海岸,鲜血染绿了附近的海水,他被当做怪物抓了起来,抓他的士兵用防爆叉把他从海里捞了上来,正巧遇到了来港口视察的苏行安。
士兵问苏行安要不要救人,苏行安把他从头到尾扒拉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扔给士兵一句,“烧了吧,太穷了。”
“救我,救我苏行安。”
孟星楼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他在孟家的宴会上见过苏行安,知道她是魏镜北身边的人物。
“救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苏行安再次蹲了下来,用一根小棍拨开他的衬衫,检查他的伤势。
“只要你能救我,我就把我手里那支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
这是孟星楼唯一的筹码了,身为孟家次子,他手底下零星的产业都是自己父亲孟楚渊给他的,苏行安应该也看不上这点东西。
“成交。”
苏行安等得就是孟星楼这句话,神禁不缺金银珠宝,缺的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把他给我丢到车上去,记住,这件事谁也不准泄露风声,也不能让议员大人知道,明白吗?你们应该是见过我的手段的。”
不等其他士兵回话,看着孟星楼被抬上车之后,苏行安就跟江岸桀驱车离开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