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星期六,秋分,迟青言与舞一恒订婚的日子,顾青枭作为舞一恒的顶头上司出席了这场订婚仪式。
迟绍逸之所以给迟青言选择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未婚夫,就是为了彻底洗白迟氏集团。
安景墨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舞一恒抱得美人归。
迟青言的订婚捧花是一束白百合,这是舞一恒亲自挑选的,当然这不是为了博一个百年好合的兆头,舞一恒从众多捧花中选择了白百合,是因为它的另一种含义。
白百合还会在另一种场合上见到,那就是葬礼上。
今天是舞一恒为迟家亲自挑选的忌日。
他们两个人的订婚仪式是在户外举行的,草坪婚礼,在一个着名的旅游旅游胜地,迟绍逸大手一挥选择了包场。
这极大的方便了舞一恒,省得他清场了。
维达岛的日落很美,天空、大海和落日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海风淡淡吹拂过宽阔平坦的沙滩,远处是苍翠欲滴的森林。
“舞一恒你疯了吗?他是我爸爸!!!”
迟青言看到舞一恒掏出手枪对准迟绍逸头颅的那一刻懵了,她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我知道啊,放心,你也跑不了。”
舞一恒掸了掸礼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迟绍逸的保镖瞬间叛变,全部举枪对准了迟氏一家人。
“是谁派你来的?”
迟绍逸真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居然引狼入室了。
他今天恐怕真的命葬于此了。
“没有人派我来,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我哥哥吧,他叫舞一行,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28岁,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不过你应该不认识他,你杀的人太多了,估计他在你心里,连蝼蚁都比不上。”
舞一恒为了今天筹谋太久了,他当初加入中庭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一想到大仇即将得报,他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让舞一恒说对了,迟绍逸还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正如他所言,死在迟绍逸手上的人太多了,迟绍逸不会记得每个人的名字的。
迟绍逸只会记得自己的仇人。
“既然你是冲我来的,还请你放了青言和我夫人,这里是维达岛,国内的县警不会太多过问我的死亡的,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个地步自然也有隐瞒的办法。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退缩的,但青言和我夫人是无辜的。”
迟绍逸跪在舞一恒面前,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救他女儿和夫人的命。
“无辜?我哥哥难道就不无辜吗?他只是一个为了供我上学努力打工的服务员,就这么被你给灭口了,他有什么错啊。
还有饭店里的那剩下的十一个人,他们就不无辜吗?
前任黑色社团头目跟我说他的女儿和爱人都是无辜的,真搞笑啊,她们身上的每一分花销不都是那些死人的血堆砌而成的吗?”
舞一恒面目狰狞了起来,往事历历在目,哥哥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在保护他。
他用了九年的时间,终于走到了仇人面前。
这些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迟绍逸的消息,眼看着他生意越做越红火,甚至后来金盆洗手。
迟绍逸杀了那么多人,一句金盆洗手就掩盖了他过往的罪行,可是他的哥哥不会再复活了。
再也没有人像哥哥那样护着他了。
他彻底成了无家可归,没有人要的孤儿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所赐。
“请您放过青言和我夫人,她们真的是无辜的,没有参与过任何黑色活动,我愿意以死谢罪。”
连敬语都用上了。
“真是死不悔改。”
舞一恒一脸漠然,随即轻轻扣动扳机,迟青言就这么倒在了母亲的怀里,毫无征兆。
“言儿!!!!!”
迟绍逸跪着爬到女儿身边,企图用双手堵上那个冒血的窟窿,一击毙命,迟青言走得没有任何痛苦。
迟青言的母亲悲痛欲绝,被刺激的丧失了语言功能,亲眼看着女儿死在面前咿咿呀呀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舞一恒满脸泪痕,原来迟绍逸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心痛,那为什么杀他哥哥的时候就一点犹豫都没有呢。
“论无辜,谁比得上我哥哥呢?”
舞一恒喃喃自语,随后扣动扳机,了解了迟绍逸和他夫人的性命。
干脆利落。
“我为你报仇了哥哥。”
舞一恒呢喃道,他现在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丝毫没有心理医生跟他说过的难过和低落。
维达岛的海风带走了一切罪恶,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舞一恒跟顾青枭坐上了返程的飞机,他要带着那束白百合去祭奠哥哥。
九月的阳光驱散了一切雾霾,舞一恒回到君坦的那一天,风和日丽。
祭拜完舞一行回屏南的高速上,顾青枭看到了一只被车撞飞的小狗,是在游轮上见到的那只,江旭光的豆豆。
“停车。”
安家的保镖下车把狗抱上车,豆豆伤得很重,幸运的是它遇到了顾青枭。
江旭光死了,顾青枭半个月前才以安炳升长子的身份参加了他的葬礼,那时顾青枭没在葬礼上看到豆豆,她以为是江家人怕豆豆伤心,现在看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江家的人抛弃了豆豆,也是,一只土狗而已。
“算我欠你的吧,毕竟江姮给江旭光下的药,是桐君研发的,如果江旭光不死,你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顾青枭摸了摸豆豆带血的毛发,用精神力安抚它。
但是江旭光必须死,这是江家唯一能够在战场上威胁神禁的存在了,顾青枭要为神禁一统君坦扫清道路。
这是顾青枭参加的第四个葬礼了,洛景修、桑若微、凤南行和江旭光,除了桑若微之外,剩余三个人都是阻挡他们的绊脚石。
刚死的迟绍逸不算,迟家都团灭了,哪里还有人会给迟绍逸举办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