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楚萧累得气喘如牛,望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案,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而三日之后就是交付的期限,那自己只能夜以继日地整理,才有可能攀越这座高峰!
江美郁刚刚躺下,司马战便如幽灵一般飘然而至。
“陛下,民妇是有夫之妇,若是被人发现,便只有以死谢罪了!”江美郁的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
“嘘!说什么呢!有朕在,不用担心这些,朕会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到时你就知他是怎样一个口蜜腹剑的人。”司马战的话语,恰似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
江美郁背过身去,她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鹿,今晚并不打算理会皇帝,毕竟吃饱了的人不知道饮食得来不易。
很快,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司马战知道江美郁已进入梦乡,于是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如一片安静的树叶,在她身旁躺下,合衣而眠。
次日,司马战传诏子承宣,让其来见长公主,轻声问道:“皇姐可有心悦之人?”
“陛下此言何意?”长公主蛾眉紧蹙,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皇姐年事渐长,也该有个自己的家了。你看朕至今膝下无子,若皇姐能喜得麟儿,万一朕一直未能有后,也好将皇姐之子立为储君,悉心培养啊!”
长公主一听要让自己的儿子当继承人,不禁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地继续说道:“本宫心中确有中意之人,只可惜他已成家,此事着实有些棘手!”
“哦?说来听听,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正是楚国公家的世子。”
“这有何难?朕拟一道诏书,封你与他夫人为平妻,如此可好?”司马战深知他的皇姐心狠手辣,性情泼辣,又怎会甘愿与他人共侍一夫。
“陛下,不必了,此事本宫自会妥善处理!”
“那也好,不过皇姐切记,切不可闹出人命!”司马战眼神闪烁,似有深意地提醒道。
“是,陛下!”长公主声若洪钟,气势如虹地说道。
没过几日,由于楚萧连续三日未得休息,整个人瘦得如皮包骨一般,当他得到长公主的召唤时,心中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是一万个不愿意去的,但是以长公主那母老虎般的脾气,他若是不去,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他刚刚踏入长公主府,便看到迎面走来的都是长公主的男宠,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般,提起包袱,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长公主府,还不时地唉声叹气。
他扣了扣长公主的房门,一个妖媚得如同能勾人魂魄的声音响起:“进来。”
当楚萧刚刚踏入房门,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长公主一把抱住:“哎呀,想死人家啦!”
楚萧不耐烦地如同扒开狗皮膏药一般,扒开长公主的双手,他突然觉得长公主这样如残花败柳般不干不净的女人,他究竟是怎么会看上她的。难道自己的眼睛是被猪油蒙了不成?
“萧郎,你这是怎么啦?谁惹你啦?”长公主嗲声嗲气的声音,如同一只发春的母猫在叫春。
只见楚萧如一座雕塑般径直坐下,对她的话仿若未闻,长公主顿感无趣:“罢了,说正事吧!萧郎,我欲与你共结连理!”
楚萧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如喷泉一般“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你这是何意?”长公主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吼道。
“公主莫不是在戏弄于我?”楚萧满脸狐疑地问道。
“岂有此理,本宫所言句句属实,本宫已将所有男宠尽数遣散,往后只想与你相濡以沫。”
楚萧实非心甘情愿娶长公主为妻,尤其是当他发现江美郁愈发明艳动人,且温婉可人,而长公主却脾气暴戾,若自己与她结为夫妻,她必定会仗着公主的威势凌驾于自己之上,迫使自己俯首帖耳。
“那公主莫非是想做妾室?”
“大胆狂徒,本宫怎会委身做妾?故而本宫今日传你前来,便是要你休了江美郁!”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并未触犯七出之条,我又有何理由将她休弃,此事断断不可!”楚萧边说边如拨浪鼓般摇手。
“本宫才不管这些呢,你若是不休,就别妄想……”长公主如鬼魅一般附在楚萧的耳朵边,轻声诉说着皇帝宣她进宫之事。
只见楚萧边听边双眼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公主,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长公主言之凿凿地说道。
“那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妥善处理这件事!”他话音刚落,长公主便如蛇一般缠坐在他腿上,肆意揉捏起来。楚萧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此时早已是筋疲力尽,哪还有半点力气,只得好言哄道:“公主,我先回家思索一番,看看该如何处理此事?”
“不要嘛?”于是楚萧如被赶上架的鸭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满足长公主的要求。
当他踏出公主府时,双腿如筛糠般颤抖不已,仿佛风中残烛,连路都快走不稳了。
“谁要你倒茶了,进府这么久了,那肚子就跟那铁打的一般,毫无反应,难道我们楚家要断后了不成?哎呦,我的命怎会如此苦啊?”楚夫人开始了她那如泣如诉、撒泼打滚的闹剧。
“你若是生不出,就赶紧给我儿子让贤,莫要霸着那位置,犹如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江美郁并不打算理睬她,这楚夫人本是小门小户出身,传闻当年她们全家救了楚国公一命,后来她为了攀附楚国公,趁着楚国公酒醉后,如那攀附高枝的凌霄花一般,躺在楚国公的身边,而楚国公乃是正直之人,当下便应了娶她为妻。
怎奈这女子进门后,不仅大字不识一个,更是泼辣蛮横,撒泼打滚如家常便饭。后来,楚国公便常常以打仗为借口,不常归家了。据说未将她休弃的缘由,是因她生下了长子楚萧。
楚萧归来,见自己母亲又在哭闹不休,赶忙上前劝慰道:“母亲,莫要常哭,伤身呐!”
“我不管,儿子,你定要休了这贱人,她不为你诞下子嗣,又不许你纳妾,占着那正室之位,却如那不开花的铁树。这是要让楚家绝后啊!我如何对得起楚家的列祖列宗?”楚夫人涕泪横流,如那决堤的洪水一般。
楚萧自然知晓母亲是在故意滋事,而且母亲也知晓自己与长公主的事情,一直期盼着自己能与长公主成亲。如今,机会降临,可自己心中却有那么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