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地为问一句啊，塔寨这边是准备怎么筹措资金呢？除了银行抵押贷款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可是银行抵押的话，塔寨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吧？集体土地也抵押不了多少资金啊？”
孟凡有些好奇地问一句。
“我正想跟孟先生你请教呢。我想问问孟先生。如果我拿着我和先生你签的合同，以我们手里的股权为抵押的话，能不能从银行贷出钱来？”
林父听了孟凡的问题，趁机询问起来。
“等等，你是说你们塔寨准备先欠着钱跟孟先生把合同签了，然后在拿着合同去银行抵押贷款，贷出来的钱再投入到这个厂子中。等厂子分红后再把银行的钱还上是吧？”
乡书记听了林父的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嘿嘿，书记，你没说错，我们是这个意思。当然了，如果孟先生不同意我们前期欠款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老老实实地赚一个工资就是了。”
林父老实地说道。
“你们可真感想啊，这是纯纯的空手套白狼啊？还老老实实地赚工资？你们可一点儿都不老实啊？什么样的老实人才能想出这个主意呢？”
书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算不算钻空子？假如说，塔寨这边拿着合同贷了款，然后拿着钱跑了，孟先生这边没收到钱，那银行拿着合同过来接收股份的话孟先生这边认还是不认？
认的话，这部分钱得自己补上。
不认的话，损失的就是国有财产了，这事情就大了。
“书记，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也算是很常见的资本运作手段了。什么空手套白狼，没这么严重，充其量是借鸡生蛋而已。
在资本运作里，类似的手段有很多，都是合法的。”
孟凡看出了书记的担忧，稍微解释了一下。
“虽然孟先生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吧，你们塔寨这边，不要去银行贷款，以集体的名义，向乡里借一笔款，不要利息，还款期限可以拉长一点儿。”
书记这是发狠了，要是塔寨这边出事儿，这后果可就得他自己承担了。
“书记，用不着这样。不就是前期投资嘛，我出了就是。”
孟凡见书记这么卖力，也不好干看着。
“那怎么行呢？既然合伙了，那是你们双方的事情。钱这边，塔寨该出得出。
塔寨和我们政府借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掺和不到一起，这样的话，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书记想了半天，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袜子厂单独摘出去，就算以后钱还不上，也是塔寨村的事情，跟袜子厂的股权没有关系，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对袜子厂下手。
“书记，至于吗？我可是知道，乡里面的资金也不宽裕，真要是这笔款项借出去，没人说才行，要是真有人拿这个说事儿，你以后可就不好走了。”
孟凡看向书记，认真地说道。
“那有什么，只要你们的袜子厂能够正常运转起来，带动乡里经济发展就好，真要是他们把股权抵押出去，我不敢保证没有人对他不起心思。”
书记眼神黯淡地说道。
“这……”
孟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只是一个靠海的贫困乡，他们对自己的股权下不了手，可谁能保证没有人不对塔寨的股权下手？尤其是当塔寨的股权抵押在银行的时候。
“书记你说得倒是有道理，但是越是这样，你就越不能这样做啊。”
孟凡劝说道。
“是啊，书记，就算我们塔寨没有这个机缘，不能合伙，也不能把书记你给耽误了啊。”
林父也是赶紧说道。
真要是因为塔寨自己的原因，把书记的未来给耽误了，那可怎么了得。
“书记说的也有道理，塔寨这边的股权不能抵押出去，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书记你的以后给耽误了。
这样吧，钱还是我出，但是呢，咱们在合同上约定好，这个钱，用你们的年终分红来偿还。嗯，今年，就今年的分红吧。今年年底的时候，你们塔寨不参与这次分红。当做还款，多出来的就当利息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孟凡想了想，给出一个方案。
书记听了孟凡的话，眼中满是惊讶与感动，
“孟先生啊，你啊……这对你可不公平啊。”
孟凡摆了摆手，笑道：
“书记，没什么不公平的。塔寨的发展潜力我心里有数，这点投入不算什么，而且这样既不会影响您的仕途，也能让塔寨顺利起步。”
林父在一旁连连点头，
“孟先生真是大好人呐，我们塔寨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今年塔寨经营不善，还不上这钱，那明年就得接着从分红里扣了。”
孟凡半开玩笑地说。
“那是当然，要是还不完，肯定得接着还。而且我觉得，一年的分红应该不够还钱的，要不然两年，不，咱们定三年吧。合同上写好，我们塔寨前三年不参与分红。我想，三年的分红，应该足够还上欠款的了。”
林父想了想，虽说这个袜子厂肯定是会挣钱的，但是好几万块钱，而且还是自己这方面的分红，不是袜子厂的全部收益，一两年的时间不一定能够还上。
“没错，我给你们见证，就定三年。塔寨这边三年不参与分红。”
书记也是附和道。
“不是我说啊，书记，村长，你们对这个袜子厂的期待真的是太低了，我既然提出来一年，就代表着你们他还在一年的分红足以还清我的欠款。你们又加上两年，这不是白白给我送钱嘛。”
孟凡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怪他们有这样的反应，这个时候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相信一个袜子厂可以赚这么多的钱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人不可能赚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这句话不敢说绝对，但是至少孟凡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