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趟镖走完往回走的时候,趁着在路上歇息郑婉秋父亲没有一丝防备的时候跟着一起去的二房长子和两个孙子就对郑父下了狠手。
他们先是在喝的水里下了药,把跟着一起来的人都迷晕了,郑父是因为喝的水不多,在他们下手的时候惊醒了。
他这才知道,一直跟在身边的堂弟和二堂侄儿竟然是隐藏在身边的中山狼。
受了迷药的影响,郑父受了伤,他知道意识到这次自己是要栽了,想到柔弱的闺女和在襁褓里的孙女,还有沈康这个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的女婿。
他一咬牙拼死拉着二房的堂弟一起陪葬,还伤了二房两个侄子。
两个侄子还好说,这个堂弟必须死。
因为他了解这个弟弟,二房就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解决了他,凭二房的其他人的脾性,是不敢对沈康赶尽杀绝的,还有自己父亲在,只希望父亲能撑住啊。
而发生这一切的时候,金陵的郑老爷子也在亲弟弟的一杯加了料的茶水下断了气。
祖父死的太突然,也太蹊跷了,临死前竟然只有二房堂祖父在,沈康心知不对找了大夫查看,却不知道大夫也是被收买的,只说是正常逝世的,没有任何不对。
然而,没有任何不对,就是最大的不对。
沈康其实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的,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没有任何证据他能做的只是提高警惕,保护好妻女。
也是郑家二房的人没有想要他的命,毕竟京城的沈家在那里竖着,他们还真的不敢把沈康给解决了。
要是惹恼了沈家,他们自己也得不到好。
郑老爷子的后事刚处理好,岳父的死讯就传来了,沈康已经猜确定是二房动了手。
但是,二房提前买通了郑氏的族人,郑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能压制族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但其实,把郑家镖局交给沈康这个外姓的赘婿,郑氏族人都是不愿意的,只是郑老爷子独断专横,没人敢对他说什么。
而郑家二房又给族人许诺了更大的利益,大房能做主的老爷子和郑父又都没了,沈康一个还没有当家做主的赘婿在族里真的没有话语权。
沈康只能忍气吞声,给老爷子办好了后事之后又强忍着怒火和伤痛给岳父做了个衣冠冢,才不得不在郑家的逼迫下离开金陵。
郑家二房做事十分不讲究,对外宣传说是队伍遭遇了劫匪,郑父把劫匪引走,不幸掉落山崖尸骨无存了,只带着他们自己爹的尸身和其他师兄弟的尸体回来了,这是让沈康和郑婉秋最愤怒也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杀了他,却连他的尸身都不带回来,如此行事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也脸色不好看。
郑婉秋想知道他们是把人抛尸荒野了,还是真的扔下山崖了,可惜死了亲爹的两个堂兄直说不知道。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郑婉秋不想着能把镖局夺回来,只想着把父亲的尸身移回来,入祖坟,却悲哀的发现她连这个都做不到。
沈爷子靠在软垫上看着沈奎:“奎子啊,我得走这一趟,不管是为了你郑爷爷,还是为了沈康,我得走这一趟,至少我要把郑章这孩子的尸身给找回来,入他郑家祖坟,要不然,我就是死了闭不上眼啊,现在没有人能做件事,只有我了。”
沈奎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爷爷,若是他遇到这种事,他大概也会跟爷爷一样做,可是,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长途跋涉的,他的身体吃得消吗?
李云溪走了过来给老爷子掖了掖被角,声音轻柔的安抚着他:“爷爷,我能理解您的心思,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些早,这会寒冬腊月的,咱们这雪下的那么厚,您就是现在去了也没有办法找到郑叔叔的尸身啊。
再怎么心急也要去也得等到二月开春之后吧,但是,您也知道明年是春闱,到时候丰年就要会试了,咱们等丰年考完,到时候要是他成绩不错,我给您一起去,那时候,咱们的底气是不是也足一点,您说呢?”
老爷子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奎子虽说有品级,却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有点作用,真走出去其实还没有真金白银的管用呢。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不应该,孩子跟着担心是正常的,可是,他要是不这么做,恐怕余生都将不好过啊。
老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云溪说的有道理,那就等明年吧。”
李云溪笑着把柳枝端过来的参汤喂给老爷子:“对,您放开心胸,别想太多,您看看,这一急身体就不好了吧,咱们好好养好身体,明年我跟您一起去,也带着爹娘都去,咱们啊也跟着您出去看看金陵城,您说好不好啊?”
她这一说的老爷子心里都舒朗多了,丝毫没看到沈奎一听说媳妇也要去那嘴角立马就拉下去了。
老爷子笑了:“哈哈哈,行,这主意不错,到时候咱们都去,也去见识见识金陵城。”
好不容易安抚好老爷子,把他哄睡了,沈继业不放心的要在屋里伺候亲爹,李云溪和沈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里,沈奎才有些情绪低落的问媳妇:“云溪,你真的要去啊?那孩子咋办啊?”
沈奎没说出口的是:那我咋办啊,媳妇我离不开你啊,你能不能带上我啊···
李云溪斜了一眼沈奎,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已经能从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就摸出这人想什么呢。
“去啊,我长这么还没真的走出过京城呢,去的最远也就是城郊了,趁着这次机会,也出去看看,散散心,我带着云帆和书瑶一起。”
李云溪故意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也想看看这个臭男人能说出什么骚话来。
这段时间,沈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人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假正经,没人的时候死不要脸的粘着她。
沈奎可不知道云溪就等着看他出洋相呢,他顶着五大三粗的身板,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媳妇,好像云溪是个负心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