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试图辩解:“大人,这恐怕是误会,我高家一向遵守朝廷法令,怎会做出如此不法之事?”
工部官员冷哼一声:“误会?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立刻执行命令!”
随着官员的命令,工部的随从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高天宇的府邸团团围住,防止他逃脱。高天宇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束手就擒,咬牙大声呼喊:“我要见江大人!我要见江大人!”
他自认为行事谨慎,却没想到李商路的动作如此迅速,让他措手不及。
一旦被带回衙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人,我高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做出污染河流之事!”高天宇试图在官员面前再次辩解,但工部官员根本不为所动。
“高天宇,你若真有冤屈,到了衙门自有公论。现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官员冷冷地回应。
高天宇无奈,只得随他们前往衙门,等到了公堂,刘太守已就坐在高台,冷眼俯视着阶下跪着的高天宇。
衙门内气氛肃杀,旁听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这是咋的了?怎么突然审问高大人了?”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北边有个村子死了十几号人!”
“啊?!这和高大人有什么关系?”百姓们议论纷纷,显得十分困惑。
高天宇余光瞧见一人背着手盯着他,转头却见那人面带微笑,气定神闲,正是李商路。“高大人,别来无恙?”李商路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高天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李县令,您这是何意?”
李商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四周,低声说道:“高大人,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与你一同在染坊的所见所闻?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高家绝不会做出污染河流之事,如今却如何解释?”
“李县令,那日之事,我确实不知情,这都是底下的人所为,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高天宇辩解道,试图将责任推卸给下属。
“哦?是吗?”李商路不紧不慢地回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高大人,你作为高家的主事人,难道对家中的事务一无所知?这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江泰然坐在下首,气定神闲端着茶杯,忽闻一声:“江太傅!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之事!江太傅你最了解我了!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百姓一听这话只以为两人关系密切,高家在云州怎么也是一方豪强,谁敢轻易招惹?
可刘太守和李商路在官场里也是老油条,岂听不出来高天宇这话无非就是在暗示江泰然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试图将江泰然也拉下水。
江泰然脸色一黑,故作不闻,惹得刘太守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江太傅,对高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江泰然轻轻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刘太守,高家的事情自有李县令明察,我一个闲散之人,何必多管闲事?”
刘太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却暗自警惕——江泰然城府极深,绝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江泰然的这番话,看似置身事外,实则可能暗藏深意。
“江太傅,你我同朝为官,理应互相扶持。高家若真有不妥之处,你我共同商议,岂不更好?”
江老狐狸!在京城给他使地绊子他可还记得!如今惹得一身骚,不抓着让他脱一层皮,他就姓刘!
李商路故作恍然大悟:“高大人,你这话可就说得太过了。江太傅与我虽同朝为官,但各司其职,岂能因为同在官场就随意攀扯?你若真有冤屈,不妨直言,何须牵扯他人?”
高天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李商路你不要嚣张!等我禀报圣上,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高大人,你若真有本事,何须依靠他人?”
“都肃静!”
刘太守抓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声音震耳欲聋:“肃静!本官在此审案,岂容你们喧哗!”
百姓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刘太守环视四周,目光如刀,最后落在高天宇身上:“高大人,你若真有冤屈,就在公堂上一五一十地陈述,本官自会明察秋毫。但若你继续在此无理取闹,本官定不轻饶!”
高天宇见刘太守态度坚决,知道再辩解也无济于事,只得低头不语。
随后,刘太守转向李商路,语气稍显缓和:“李县令,你此次揭发高家污染河流一事,功不可没。朝廷对此类违法行为一向严惩不贷,你可有什么建议,以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李商路拱手答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百姓健康,也关系到朝廷法令的威严。我建议设立专门的监察机构,定期检查各工坊的废水处理情况,并对违规者施以重罚,以儆效尤。”
刘太守点头称是:“李县令所言甚是,此事我会向朝廷提议,以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现在!开堂审问!”
随着刘太守的一声令下,衙门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高天宇,你可知罪?”刘太守的声音如雷贯耳,直击高天宇的心灵。
“我不知罪!”
“你不知罪?”刘太守冷笑一声,“那我便让你知道,何为罪!来人,将证据呈上!”
随着刘太守的命令,工部官员将一叠厚厚的卷宗递上,里面记录了高家工坊排放的废水成分分析。
“事发一出,多亏了李县令及时派人带着河流样水禀报,医官们分析了水样,发现其中含有剧毒物质,与北边村子死亡的村民体内所含毒素一致。这证据确凿,高天宇,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有谁看到我高家的工坊排放了废水?”高天宇极力辩解,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无力。
刘太守对李商路颔首示意,后者走上前拱清了清嗓子:“五日前,秋水县地里的作物突然枯萎,百姓们纷纷上报,我便亲自去田间查看,发现是途径的河流被污染所致。当日我便带着手下顺着河水逆流而上,最终找到了高家的染坊。在染坊的排污口,我们发现了大量未经处理的废水直接排放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