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大爷家已经没人在,他们一家都死在小鬼子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剩下的兄弟两个跟小鬼子拼命的原因,他们本没啥家国大义,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大哥一家报仇雪恨。
王凯旋之所以叫王拓二哥,因为他家有个比王拓大三岁的哥哥,王康胜,目前正在东北黑省哈市警察局任刑侦科的科长。
“来得正好,把肉拿到厨房去,别忘了用凉水镇一下,免得天热坏了。”
“好嘞!”
听到面袋子里面是肉,王凯旋赶紧将其接过去,屁颠屁颠的跑向厨房。
这间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楼房,放在现在的京都,是规格相当高的,这一点从窗台下风格粗犷的暖气片便可以看得出来。
“凯旋你今天怎么在家?”
明明今天不是周日,大学生王凯旋却在家。
“这不是今天没课么,所以昨晚他就回来了,正好,小拓你今天晚上别走了,在家吃饭,你二大爷好几年没见你,早就念叨了。”
杨芹这几年没少照顾王伟和王晓曼,她很心疼这三个年纪轻轻便没有了爹娘的孩子。
“行,我跟二大爷喝点,但不能多喝,我明天得去上班了。”
答应下来后,王拓对厨房里的王凯旋喊道:“凯旋,待会儿你去找小伟和晓曼,让他俩晚上过来。骑我的自行车去。”
“行!二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跑腿的活王凯旋从小就干,他熟。
“我也不让你白跑,这是肉干,你拿去当零食吃吧。”
王凯旋毕竟大了,不能用糖哄他,但是肉干这种零食,可是奢侈品,有钱都买不到的。
“谢谢二哥!”
杨芹笑着道:“你也别太惯着他,他都是大学生了,这些东西留着给晓曼吃吧。”
“二娘,晓曼也有,都是弟弟妹妹,我不会偏心的。”
“好好好,你是个好哥哥行了吧?”
“二娘,这野猪肉让我来做吧。”
“你现在都会做饭了?”
杨芹讶然,接着感叹:“没想到你在部队成长了这么多。”
王拓笑笑,没说太多。
红烧排骨和红烧肉是王拓擅长做的两样菜,以前调料不全的时候,做出来味道也不差,现在调料齐全,他更是完全发挥出高超水平。
等到王拓二大爷王朋义下班回家,刚进门便闻到一股久违的肉香。
“这是炖肉了?好香啊。杨芹同志你的手艺进步了。”
话音才落,王拓忽然从厨房门口探出上半身。
“二大爷,您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小拓?你在厨房干啥?”
一激动,东北话直接秃噜出来。
二娘杨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门口,接过王朋义的办公包。
“今天小拓拿来两块猪肉,非要展示一下手艺,我就只能暂时退休了。”
“小拓会做饭?能吃么?”
王朋义表示怀疑。
“小伟和晓曼应该快来了,正好我还有一个凉菜要拌,咱们马上吃饭。”
十几分钟后,人齐了,王拓兄妹三人加上二大爷家的三口人。
“来,跟我喝一杯。”
这年头,男孩子满十六岁就可以喝酒了,作为东北人的王家人,更是从来都不拿喝酒当回事,什么小孩子,小孩子小时候也要被家长用筷子沾着酒开胃的。
今晚的酒是王朋义拿出来的藏酒,他平时也喜欢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两杯,因此家里是从来都不断酒的。
“上班的事情已经安排妥了,我让你二娘帮你物色一些女孩,你该结婚了。”
王拓他们这一支,只有兄妹三人,达到结婚年龄的只有王拓,王伟才18岁,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两岁。
“好,那就麻烦二娘了。”
杨芹假装生气道:“你这孩子,跟我这么客气,再这么说,我可要让你二大爷打你了。”
“我错了,二娘。”
王拓很识时务,当场认错,免得挨揍。
“听说你以后要经常去老家那边出差,这样也好,可以跟你康胜哥多见面,他经常打电话来说自己想家。”
王康胜已经成家,而且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所谓的想家,其实是想父母兄弟姐妹。
“对了,二大爷,我这几天在周围的农村走了走,发现今年的雨水不多,听老人说,今年大概率要有干旱,这会严重影响收成,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进行人工灌溉?”
王朋义放下酒杯,吃下一块排骨,道:“灌溉当然可以,但是如果真的有干旱的话,河里也会缺水,恐怕没办法实现大面积灌溉。”
“这个我也听老人说了,不过我先前在部队的时候,看到过一本外面的杂志,上面记载了一种压水井,成本不高,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哦?是啥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王朋义来了兴致,他的职责虽然不在这里,但他有自己的领导,一旦验证过王拓的想法可以实施,绝对是大功一件。
现在国内跟北方邻居的关系出现一些不正常的苗头,而国内可是欠着邻居不少贷款的,更不要说那些来援建的专家可不是义务劳动,教员和总理已经开始在为之后做长远打算。
而国内偿还贷款的手段只有各种农产品和酒水,如果因为干旱导致农产品产量降低,那对于国内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
“当然记得,压力井的构造很简单,吃完饭我画出来,您看一眼。”
他们王家最开始在东北老家也是种地出身,只不过王拓的爷爷有远见,让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上过几年私塾,至于大儿子,只能跟自己一起干农活,谁让他是长子呢。
这也是为什么,王拓的二大爷和父亲拼了命也要给大哥一家报仇的原因,他们从小欠着自己大哥人情。
“好啦,你们两个,赶紧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聊也来得及。”
“好好好,吃饭,吃饭!”
王朋义哈哈一笑,对于自己媳妇的话无条件服从。
王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忍不住腹诽:“东北爷们怕媳妇的风气,该不会是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