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了掩饰自己在战成身上装了窃看灵具,战霸天惊讶道:“大哥!你不是去找大嫂了吗,怎么在这里待着?”
装模作样地看着丞相府的牌匾,并且念了出来:“敕造柳公相府。大哥你来找丞相干什么?”
战成无奈说:“我去找她了,她不想见我,我就被她爹,也就是丞相赶出来了。”
“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小孩子进去说话比较好。待会儿我要是可以把她带出来,你解释解释,再说些俏皮话,看看她的反应。”
战霸天对门卫说:“进去告诉柳公老大人,就说战霸天来了。”
不一会儿,门卫回来说:“老爷叫我把原话带过来【请战霸天公子进去,陇西战家叫做成的那个人待在外面】霸天少爷,请吧。”
一年前的围猎会上霸天见过柳青、也从沈兰曦那里听过他的故事,他是个好丞相,在他的辅佐下,天府国一直都很安稳,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历朝历代都差不多。
依照上上世的回忆,他是魔皇讨伐战的第一年在家中暴毙的,或许是魔种干的,不然这样一个人可以帮助沈兰曦处理政务呢。
“霸天见过丞相。”
“嗯。当天真是感谢霸天小友出手,救了我家如烟,我早就叮嘱她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那个刑止没有派系、也查不出跟脚,果然是个隐患。”
战霸天附和道:“是啦是啦,就是个祸害。话说如烟姐姐在那里,我想见见她。”
柳青一边看着公文,一边说:“只要不是帮你大哥带话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了。我家大哥,一无是处、世上再难以寻得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又婆婆妈妈的人了,真是现丑了,只是这样一个人现在想要表达他的心意,他一直在外面站着。”
柳青听战霸天这么一说,心里的怒火顿时消散了许多,知道该给台阶下了:“你大哥也没有那么难堪,差不多时间了,你去叫他进来吧。”
战霸天跟着战成到了柳如烟的房门口。
“如烟。”战成敲了敲房门,柳如烟没有回应。
阿仁看着他大哥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如烟,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原谅我也可以,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些我的自以为是,我其实不在意你跟我生不生的,我只是怕你和我在一起有风险,我是陇西战家的人,我们那里总是受灾,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弟弟,我就算自己死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有难,就连受伤也不可以。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要是不见我,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门打开了。
柳如烟出来,看着门口的战成,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抓住战成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而自己也抱住他。
什么也不说。
战成打趣说:“柳老师,我想听听你的课,一直听,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因为我要陪在你身边,可以嘛?”
“嗯。”她迷恋战成的温度、气味、心跳,埋头蹭了许久,又抬起头看着战成的眼睛说:“看着我再说一次。”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直到永远。”战成深情地看着柳如烟,并吻了上去。
根本没有把战霸天考虑进去。
“大嫂你快说,这是你真的好爱这个世界啊。”战霸天心里如此祈祷,可是突然,刑止那边突然传出系统声响“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获得三千点积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并不像刑止所说的那般波折。
只需要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说出合适的话。
“刑止,你这个小丑可真是好笑啊,还说我大哥、、、刑止?刑止!”
刑止并没有回应,同时那种寄宿于身上的感觉也消失了。
战霸天得意地笑了,大笑起来,毫不在意他的大哥大嫂,捧腹大笑!
“阿仁,你这又是什么怎么了?”
他情不自禁地吟诗一首:“我自天生无敌路,宵小魍魉怎能阻?樊笼束缚接破除,从此霸天断万古!哈哈哈——!”
可是他还没有笑多久。
一种异样的感觉就袭击了他。
他的癫狂的笑容渐渐收敛,平静,而后吃惊出神。
那是一股意志,没有样貌,没有灵力的威压,只是单纯知道【祂】的存在,一瞬间战霸天的灵魂似乎都被拖走,直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
那种感觉绝不好受!
只是虚无吗?
并不是,反而是无数个时间、无数个世界、无数的人、无数的事件,这些事物密集地堆叠在一起,将战霸天的灵魂包裹住,第一时间给他虚无的感受,而当他的灵魂有时间来感受这些存在的时候,他才发觉【祂】的实质。
而现在这些世界一个个的都诞生出一只眼睛,无数只世界之眼注视着战霸天,将他的过去现在未来全部洞悉。
战霸天只觉得自己是一颗原子,而自己已有认知的世界充其量是一粒灰尘,而那个存在——【祂】是整个宇宙,甚至是宇宙上。
自己是绝对的渺小,而【祂】是无限之上。
【祂】只告诉战霸天两个信息:
一、刑止完成遗愿,消失了。
二、战霸天被【祂】看上了。
“开什么玩笑。”
如此惊人的事实冲击战霸天认知,刑止的消失倒是不算什么,单纯是【祂】给战霸天带来的震惊,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是恐惧。
自己太渺小了,在【祂】面前似乎任何事物都没有意义。
但是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重视自己呢?
【祂】为什么要对自己特别关照?
“。。。”
“阿仁,你又怎么了?”发现弟弟又出现失神恐惧的异样,战成发问。
战霸天被几乎被吓破胆了。
“我会不会变成刑止?【祂】会把我怎么样?”
本来他以为结束了,这该死的外挂麻烦终于要离开自己了,但是新的危机又缠上了自己。
“阿仁!”战成奋力摇晃战霸天的肩膀,试图将他唤醒。
但是战霸天此刻正在发抖。
战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在他的印象里,战霸天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说他会怕什么的东西,他大概只会害怕家人的死去或者受伤,毕竟自己上次被绿皮祭司控制,差点杀害了,那时的战霸天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没事,没事,没事的。”一连说了三个没事,战霸天才振作,想要恢复自己自信的神采,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他的笑容实在有些僵硬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你大哥能帮得上你的一定帮,帮不到你的我找人帮。”
“我。大哥你是帮不到我的,你跟嫂子好好叙叙情,我走了。”对于那个东西的恐惧,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刻,也将会刻在骨子里,战霸天之前或许还有勇气去赌能不能说出来,而现在,他根本不敢提及【祂】
走的仓促,不打算留下来。
战成赶忙一把抓住战霸天的手腕:“你这孩子,我担心你,你刚才见到什么了,你这几天都很奇怪的。”
柳如烟担心地说:“是啊,刚才突然大笑,又做了一首诗,然后你渐渐就不笑了,随后你就出神了,叫你也听不到,刚才你都在发抖啊,真的有些吓人。”
战霸天背过身,却如同之前战成不敢与柳如烟对视一样,他缓缓道:“有些事,即使是至亲也不能说,至少是时机未到。”
战成知道他的弟弟,能让这样一个狂蛮的天才如此介怀、顾忌,那么自己确实不好继续问下去,但是理论上是一回事,自己的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阿仁,不管怎么样,大哥都会帮你的,只要你需要。”
“好。”
战成松开了战霸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