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任务的缘故,战霸天被他老爹指派去了一个好远的省份去收钱。
这个省份叫做海东省,在天府国的西边,濒临西洋的山脚海。
刚满四岁,战霸天许多日子的苦练,令他已可以徒手剥完一个生鸡蛋而不破皮了,家里人也就没有先前那么怕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战渊才愿意放他出去做些事。
至于收账,那要将时间拉到至少一百年前才可说得清楚。
反正就是在海东省的首府有他战家的外宗,本家的人若是没有灵根便会被派到这里来,他们在那个地方经商做买卖,仰仗本家实力的同时,也要每年上供一些钱财、货物。
在这个世界,凡人并不是没有用的,他们是很有用的,为了驱使他们做些事,钱财就是必要的。
修仙者不过是一些拥有奇特力量、活得长久、不怎么生的出孩子的人。
经过十几天的马车生活,几乎横穿天府国,战霸天终于到了目的地,海东省的首府——金陵。
阿仁下了马车,看着那偌大的城门上旌旗飘飘,城楼上的砖瓦块块明亮,城门里四辆马车并驾齐驱地通过,他便知道这城池十分大,他索性一跃而起,跳上百米高空,一望这城池的规模。
这城池跟他战家的城池差不多大,都是几百万人口的。
“看来我那个孙子家里一定挣了不少钱吧。”战霸天所说的孙子是海东战家的族长,辈分上是他的孙子,不过战渊却说:你这么小一个,叫人家孙子,实在是不太合适,你就叫他哥哥便是了。
重重的落到地上,战霸天觉得自己在辈分上让了两辈,有些小亏。
耳边传来错愕惊讶的声音:“四少爷,我只是听过您是天生神力,但是没见过之前还是不信的,今天见了当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啊。”马夫林效夸赞道。
战霸天这次出来只带了个林效,他认得路,没有多带人这也是一种考验,这一路来也遇到了几波恶匪,不过看到了他家的家纹就跑了,战霸天既希望那些恶匪来犯,又不希望他们来找死,总之来路上没有什么事端。
这个林效一路上战战兢兢,骂骂咧咧地说:“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怎么让我揽上这么一档事。四少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担不起责任啊。”
他觉得战霸天这么小一个人,一米三几的个子,白白嫩嫩的,即使有许多的传闻说他是怎样的厉害,但一种幼嫩软弱的感觉就不受控的出现,而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把他送过去,一个字:难。
现在看到了战霸天的实力,他信了,完全信了。
阿仁没有多在意他的惊讶:“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进城吧。”
。。。
一大早金陵战家的主子们就出来迎接大人物了。
本家对于外宗是有绝对支配的权力的,他们这些外宗的人就要表现出忠诚与恭敬,再者说他们实在是猜到不到本家的族长到底有什么意图。
战赦,金陵战家的族长,他站在最前排的位置迎接战霸天,其次是他的弟弟,战政,而后是他的母亲史氏,再之后的人都是些他们的子孙后辈了。
他们这一家的院子直接横跨两个街块,十分气派,里面又不知园林几几、雕梁何如,反正这个大门的门面装饰得华丽异常。
而凡是他们家院子前面的雪都已清理干净,一块一里长的地面就好似春天般干净,没有一片雪花。
看见一辆雷马拉的车来了,上面有他们战家的家纹,便知道是这个了。
他们都觉得不够气派,不够身份,可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战政的二儿子战瑛此时才七岁没什么顾虑说:“这叫我们出来迎人,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派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只来了一个车夫,带的人还没有林妹妹带的人多,让我好冷的待在外面。”
史氏在家中颇受尊敬,家里人都叫她太太、老祖宗,外面做生意的人就叫她战母。
战母此时对她最疼爱的孙子说:“宝玉。你别看他的车子小,带的仆从只有一个。这可都是本事啊,那车子里面的人是从离我们这里一万五六千里的地方来的,只带一个人,你说他得有多厉害。”
林效把马车停好,放出战霸天来。
只见战霸天穿的仍旧是夏天的清凉衣服,战母看到他小小一个人在风中不免犯嘀咕:“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冷的吗?”
族长战赦迎了上去:“小叔公来了啊,我们金陵战家的人都在这里迎接小叔公呢。”
战霸天客气说:“应该是战赦哥哥了,我父亲说了,我与你兄弟相称,你若是愿意就叫我阿仁好了,你长我二三十岁叫我一声叔公实在是脸面上受不住。”
战赦看他如此好说话,便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寒暄道:“阿仁,天气如此寒冷,你为何穿这么少,怕不会冻到了。”
战霸天笑道:“赦哥哥有所不知,我们陇西那边四季如春,不寒不热,这路上也是我活了四年第一次看见雪呢。再者说,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没生过病、着过凉什么的,虽说家母也为我备了衣服,但我还是觉得这套衣服舒坦,劳烦你为我担心了。”
战瑛听到他大伯跟战霸天的谈话,讶异道:“才四岁?就长得比我高了!”
战霸天耳朵灵听到战瑛嘀咕这么一句,便问:“那位可是含玉所生的?”
战赦的弟弟战政答道:“是犬子,年幼不知礼数,阿仁兄弟不要介意。”
战霸天就坡下驴说:“说来我生得也怪,我在娘亲肚子里呆了两年半才肯出来,一生下来便有四十多斤,也知道说话,如今浑浑噩噩就活到现在,也没做什么功绩。”
说到功绩的时候战霸天看了看战赦、战政两兄弟。
这二人便知道他的意思,就将战霸天带入府中安排住处,安置好马匹。
。。。
晚上,那个一向喜欢女子、讨厌男人的战瑛,特意找到阿仁,问他许多问题。
阿仁倒是对这个孩子有些好感,毕竟:帅气确实是加分项。
战瑛生的是英气十足、自有风流神韵。
一句话,好看。
他问:“阿仁叔,你真的是一个人带着一个仆从到这里来的吗?那你那个仆从岂不是十分厉害,怕是有很厉害的武功吧?”
阿仁笑笑说:“全都是仰仗我们战家的厉害,路上遇到了几个贼,看见我们战家的族纹,就怕了,不敢作乱。”
战瑛不太相信,接着问:“你说出生的时候四十来斤,那你现在多重啊?”
阿仁随口答道:“四百多斤吧,这是我大哥抱我的时候说的,也没说具体,反正他的手跟秤一样,说多少就是多少。”
战瑛摇摇头不信,战霸天便让他尝试抱起自己,战瑛抱住一个腿往上使劲,就是憋红了脸面也没能拔起来半寸,战霸天好似泰山一般巍峨稳重。
战瑛这般信了,欢喜道:“明天带林妹妹来看看阿仁叔。”
阿仁暗自说:“合着你把我当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呢。”随后问道:“宝玉你出不出去玩,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若是知道你就带我去看看。”
战瑛答道:“我是不怎么知道的,但我哥哥知道,他是常常出去玩的。”
阿仁便让小厮叫战琏过来,表明了意图,战琏便带着战瑛战霸天夜游去了。
路上战霸天只是看看,听着战琏嘴巴说说个不停地介绍这些地方用处,戏院、酒楼、赌坊、青楼,而他却一言不发。
战瑛年纪尚小有些地方的用处听不懂,便问他堂兄:“哥,你说的怡红院真有那么好玩、那么有趣?”
战琏打趣他说道:“你吃了那么多女儿嘴上的胭脂,竟也还不知道乐趣呢?”
战霸天打断了他二人的言语:“够了,战琏,带我去看看家里的产业。”
自从绿皮巢穴那一次后,战霸天就对淫邪格外在意,所以看见战琏要把他年幼的弟弟带偏他就要制止。
走进一个巨大的商场,里面有各色各样的店铺门店,有一块区域就是专门卖出一些海外事物的,战霸天数了数起码有五十个国家地区的,有玩具、有服饰、有家具,各色各样新奇百变。
还有一个地方专门是用来卖出饰品的,这些饰品,玉石金银都有,甚至有灵具,总之就是万般奇特,新奇百出,不光好看、还好用,就是有些贵。
虽是这样,也有许多客人在挑选。
一对男女正在挑选,男的小、女的大。
女的是战霸天认识的,战霸天就叫住了她:“沈云!”
沈云回过头来看,大喜道:“恩公。”
沈云一旁的男性看见沈云对战霸天的态度,顿时脸色阴沉,拦在沈云与战霸天的中间,问沈云:“他是谁?”
而战霸天问沈云:“他是你弟弟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沈云幸福微笑说:“他是我爱人。喵宝,你就别吃醋了,他就是那二位恩公中的弟弟,战霸天。”
听到这里,那个被沈云爱称为喵宝的男性顿时对战霸天态度转晴,一口一口恩公地叫:“恩公,多谢你,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云宝了。跟恩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汤,绰号金汤勺,在这沿海一带做海上贸易的生意,恩公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叫我。”
战琏听到金汤勺的名号向战霸天解说他的厉害:“阿仁叔,金老板可厉害了,我们战家几乎一半的海外货物都是从他那里来的。”
金汤也认得出金陵战家的琏二爷:“琏二爷,想不到我的恩公竟是你的叔叔哩。”
战琏打趣道:“何止是我的叔叔,要不是他自降两辈,叫我父亲做哥哥,我都得管他叫曾叔祖呢?”
战霸天不管他们,只是问沈云:“他是?”
沈云似乎知道战霸天想问什么:“凡人。”
不顾及金汤勺的颜面,战霸天接着问道:“他这样幼小,又是个凡人,到底有何出彩的地方令你喜欢?”
所有人沉默,期待着沈云的回答。
从十一岁开始就被人讥笑身高,金汤早已不在意他人说他,只是这次他格外在意沈云眼中他的是怎么样的。
他呼吸屏持,眼眸颤动,有些自卑的预设从他的心里涌出。
他觉得沈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最好的女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他格外在意沈云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他因为自卑而不敢问沈云的问题。
只听沈云安静甜美地回答,仿佛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他爱我。”
战霸天沉吟道:“他爱你,是爱么?”
金汤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多年以来的阴霾消失、受过的所有讥讽、辛酸失败都在此刻化作甜蜜的感受与激动。
他在海上历经万千国家都没有找到的真正秘宝,早在一年前找到了。
他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都没有流过的泪水,现在从他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还是挺好奇你们的事的。琏哥儿,找个地方吧。”
战琏轻车熟路地带路到了一个高档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