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了多来米的那个晚上。
“仁儿,该喝奶了。”窦夫人对自己呆愣愣的儿子说到,自从早上喝了奶,战霸天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而下午他失手杀了多来米后,他就像是精神恍惚,心事重重,似是思虑着什么东西。
他一直看着那块假山,多来米的头撞在那,上面的血渍脑浆还未擦去,新鲜滴很。
战霸天像一只小企鹅一样运动脚步,同时两眼睁大,呆呆地走到了母亲的跟前,接着被母亲抱起来喂奶。
他吸了两口,然后,胃里一阵翻涌。
挣脱母亲的手臂,跳下来,趴在草丛边上一阵呕吐,可是他的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
“仁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了,是不是生病了?”
战霸天转过头来,这次他的眼里终于有神了,他流着泪问他的母亲:“娘,我杀了人啊,我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怎么无动于衷的,我可是杀人犯啊,应该要关起来的。”
窦夫人将儿子抱起来,用手帕给他擦嘴,温柔又无奈地说:“我的小傻瓜,我们怎么会将你关起来,你杀的那个人是一个坏种,杀了我们家好多人哩,你是给他们报仇了,你是有这功劳的人,怎么会有错呢。我家霸天,真是太善良了。”
战霸天听闻那个多来米是一个杀人犯之后他便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粗气,把心里那个名为“自责”的石头放下了。
他反而嘴角扬起角度,微笑起来,思索道:“原来是坏人啊,那就是再来一百个,我都会把他们脑花敲出来。”
正当战霸天洋洋自得自己杀了一个坏种的时候,从花园入口那里来了一个人,男性,外貌年纪与战霸天的母亲一般,都是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
“族里有事,要带霸天去一趟。”那个青年对窦夫人如此说。
然后战霸天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被递过去了。
青年抱着战霸天走了。
看着这个青年的外貌,战霸天越看越像他的父亲战渊,从他的年龄推断,这一定是战渊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叔叔。
不一会儿,到了一个地方,像是电视剧里皇帝召见群臣的宫殿那样的地方。
“好雄伟啊,我家是皇族吗?”
青年将战霸天抱进去,殿堂里面有许多人,将这个最小的人放在众人中央。
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战渊。
“爸爸抱抱。”战霸天张开双手迎上去。
“好好好。”战渊抱起六十来斤的战霸天,像是抱起一个铁娃娃。
“霸天啊,你是怎么打死那个袭击你的人啊?”
“阿仁不记得了。”
“霸天好厉害,一拳就打死了那个贼——啊!”战渊自顾自地说话,意图在于说自己这个儿子的厉害,这是一种对在场其他长老的炫耀与提醒,尤其是“贼”这个字,死的是外贼,看着的是家贼。
“老爹真是听不懂我在讲什么啊,不管了,任他说。”
战霸天自觉搞不懂老爹与这些人的关系,也搞不明白他们在这里站着、以及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但一个小孩的角色该有的表现他是知道的。
于是他就在父亲的怀抱里面装睡。
“霸天,你打死了一个贼,要爹给你什么吗?”战渊晃荡着手臂将战霸天唤醒。
战霸天一副没睡醒孩子的样子:“什么啊?”
“你要什么,爹给你,就当打死一个坏人的礼物。”
“那就。我要爹多陪我一会。”
“这个嘛,爹很忙的。换一个。”
他又开始撒娇了:“不要不要,我就要爹。”
战渊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黏自己,开心道:“哈哈哈,好儿子,爹也想多陪陪你,陪陪你娘,但爹确实很忙有些事离不开身,不过,正所谓长兄如父,我就叫你大哥多陪陪你,好吧。”
这慈祥的样子正是战霸天这个转了世、灵魂脱离故土的意识现在所需要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泪:“好。”
可是这个老爹仍想要“挤出”几滴泪来,更加温柔、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了?霸天?仁儿?怎么哭了,是爹爹我做错什么吗?”
“爹爹没做错什么。”战霸天紧紧抱住了他的父亲。
“你是我四个儿子里面最令人想要护住的啊,这么粘人。”战渊宠溺地抚摸战霸天的小脑袋。
“爹爹有四个儿子啊?阿仁出奇发问,在他的印象里面那三个哥哥可是从未出现的。
“是啊,你大哥战成,二哥战为民,三哥战元吉。可是你二哥三哥都为家族战死了,他们是我战家的英魂啊。”战渊说到这里,伤感从眼里流露出来,但是他很克制,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这样的变化只有他怀里的战霸天看出来了,在他的父亲无比深情地看着他的时候,那里面是怎样厚重的爱,战霸天说不出来。
跟着战渊,目光凌厉地扫视在座的各位战家高层,严肃地说:“只有战家人都为了家族奋不顾身,勇于牺牲,我战家才可以守护得住拥有的一切,守得住自己的儿子、守得住自己老婆、守得住这里万顷仙山灵地。而要是吃里爬外,别有用心,人人都只为了自己,那就强大不起来,会被其他人欺负,儿子会被坏种碾成碎肉,老婆会被强奸后吃掉,自己的家里会住上那些坏种,然后生下他们的杂种!战家就是因为这些愿意为家族牺牲的勇者才强大的!”
全场肃静,随后爆发掌声,雷鸣般的掌声。
“族长说得对!”
“族长说得对!我战家就没有吃里爬外的人。”
战霸天搞不懂这些鼓掌、称赞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很爱他,而他也会顺应父亲的期待成为一个勇敢为家的人。
“爹爹,我想见见大哥。”阿仁呆萌萌地看着他的父亲说。
随着他的话音的结束,全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聚集,似是看一个很好玩的物件,气氛霎时沉默寂静。
突然有一个人笑了出来。
随后沉默的气氛像是炸药包似地被引爆,全部人都笑出声来了,就连战渊都将战霸天放到地上,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战霸天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觉得自己很呆。
战渊指了指那个带战霸天来的青年男子:“他就是你大哥啊!”
“啊!可是他都跟娘亲一般大啊。我还以为是爹爹的弟弟呢,长得那么像。”
众人又被战霸天的话逗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