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钰握紧了拳头，因为哭过，眼睛泛红，一副要找马家拼命的模样，让杜红月感动不已。
“思钰，你爸爸他……”
乔思钰道：“放心吧，老乔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老乔这总是动不动就吐血晕过去的毛病，确实有点危险。”
“该说不说，又到了立遗嘱的时候了，真是刻不容缓，杜女士，这事你上点心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老乔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你说是不是？”
杜红月觉得乔思钰说话不好听，脸色不太好，但她说得又很对，反驳不了。
“这事不急，等你爸爸醒来后再说吧。”
乔思钰道：“确实，万一人醒不过来，说什么都没用。”
杜红月心里堵得慌。
乔思钰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贺岁和曾如萱她们发过来的。
问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来医院帮忙之类的。
乔思钰知道她们想看热闹，想来就来呗。
她给孙承望发了消息。
威我一百万：【小孙孙，老乔被气晕进了医院，你要不要来尽尽孝心，为我们的复仇大业添砖加瓦~猫咪点烟.jpg】
收到消息的孙承望：“……”
关掉手机，直接无视。
乔思钰啧了啧嘴，一抬头就看见杜红月一脸不满地盯着自己。
“思钰，你爸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玩手机？”
乔思钰立刻换了一副送葬脸：“不然呢？你是要我哭丧吗？”
“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给你找百八十个哭丧队！”
“……”
杜红月深吸一口气，气得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很快，乔志宏做完检查被推了出来，安排进了病房。
只是乔志宏看起来不太好，脸色苍白，紧皱着眉，满头大汗。
杜红月看他这样，心疼死了，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乔思钰不屑地翻白眼：“做恶梦了，平时没少干亏心事吧。”
医生：“……”
杜红月噎住，她怒瞪了乔思钰一眼，“你……”
乔思钰打断她：“你太吵了，难怪老乔宁可待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你真该改改这个毛病。”
杜红月气得不行，发现她今天说话刺耳又扎人心窝子。
乔思钰她真的变了。
杜红月看向紧闭着双眼，十分不安的乔志宏：“老公，你快醒醒。”
乔思钰站在病床前，低垂着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志宏。
她眸光清凌凌，眼神淡薄，里面隐藏着诡谲的光芒。
听到杜红月的话，乔思钰嗤笑一声：“很明显他这是被噩梦缠身，医生能治疗他的身体，却治不了他心里的鬼。”
她摸了摸下巴，一副仔细思索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找位大师来驱驱邪。”
越说越离谱，杜红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思钰，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
乔思钰瞪她：“我说他怎么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红月气的颤抖着手指着她。
乔思钰继续道：“杜女士，老乔不仅出轨，心里还有白月光，为了一个私生子跟你争吵不休，现在连家都不回了。”
“你居然还对他一如既往，我说他一句不好就凶我，你到底爱他什么？”
杜红月被问住，同时也在乔思钰脸上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她心里的怒火莫名被平息了，叹了口气：“他到底是你们的爸爸。”
乔思钰轻呵一声，讥讽地笑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杜女士，你好自为之吧，以后我不会再帮你了。”
杜红月心里莫名一慌：“思钰……”
“别叫我，烦。”
乔思钰一脸不耐烦地走出病房。
杜红月看了看乔志宏，起身追了上去。
“思钰，你等等。”
出了病房，乔思钰双手环胸，下巴高高抬起地望着她，眼神冷漠。
“杜女士，你知道老乔送我去学校报到那天在车上对我说了什么吗？”
杜红月心里一紧，一抹恐慌自心底蔓延开来。
她当然记得那天的早晨，就是从那天开始，乔志宏变了，乔思钰也变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杜红月脸色发白，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乔思钰勾了勾唇，朝她招了招手。
杜红月走过来，乔思钰在她的耳边小声道：“老乔想让我帮他打听一下黄婉清在哪儿？”
杜红月浑身一僵，脸色陡然煞白，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乔思钰道：“也不知道老乔怎么想的，他怎么会认为我会知道黄婉清在哪儿呢？”
杜红月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一脸的恐慌。
“你……你告诉他了吗？”
乔思钰摇头：“我如果告诉他，他还不得马上把人接出来。”
杜红月的表情似哭似笑，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乔思钰叹了口气，继续道：“所以我才说立遗嘱的事，前有私生子，后有白月光，杜女士，你有什么？”
“你除了五个孩子，还有什么？”
“三十年你都没有把白月光从他心里赶出去，现在面对黄婉清，你依然毫无胜算，不要小看白月光的杀伤力。”
“现在就看你要不要赌一把了。”
赌？
杜红月摇头。
她不敢赌。
杜红月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脸上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真可怜。
但是她超爱。
所以，没办法让人同情。
乔思钰内心毫无波动，除了看她笑话，不会再有其他。
“那……那我该怎么办？”
杜红月一脸的惊恐失措，六神无主，心里更是害怕极了。
如果让乔志宏知道黄婉清是被她送去四院的，说不定会跟她离婚。
乔思钰翻了个白眼：“你就只知道问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改，老乔一句软话你立刻就舔了过去，我除了说尊重祝福锁死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杜红月张了张嘴，她除了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里有了点动静。
杜红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前一秒还在哭，下一秒转身就进了病房。
乔思钰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地笑：“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
病房里，做噩梦的乔志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惊吓到了。
他喘着粗气，陡然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乔思钰那双清凌凌黑漆漆的眼睛里。
“明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