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妖王北庭羿跟天机阁老祖都曾说，只有女娲石才能净化她体内魔丹。
她本以为，万年神树扶桑的精华亦可……
司空饮月心中有些疑惑，看向江笑染问道：“之前的粥，都是你做的？”
江笑染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之前跟司空饮月赌气，但心头血还要喂，就自己偷偷做好粥后，滴入心头血，让扶桑送给司空饮月。
他若认了，总觉得一颗卑微的心，就这样光天化日地暴露于人前了。
显得他……多少有些可笑了……
不待他回答，扶桑咔嚓咬了一大口点心，一脸满足地边吃边开口道：
“是呀，都是他做的，他只会做粥，可难喝了。”
司空饮月心突兀地乱了一下，红唇微启道：
“那，那粥里的药……”
这时，收好琴的封亦渡走到司空饮月面前，他看了一眼江笑染，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对司空饮月道：
“是他的心头血。”
江笑染敢日日剖心头血喂给司空饮月，这份情谊，连封亦渡看了都有些动容。
江笑染为司空饮月侍寝，他心中吃味，却也知道自己没资格抱怨。
“心头血”三个字让司空饮月大脑有一瞬间宕机，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江笑染，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笑染本以为司空饮月知道，他那日剖心取血时，司空饮月醒过来了的。
不过，江笑染转念一想，他那日剖心取血时，司空饮月刚刚醒，确实可能会有些神志不清。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喂她心头血，本也不是为了在她面前邀功的。
司空饮月见江笑染的反应，便知道此事板上钉钉了。
她知道此事之前，尚能大言不惭地对自己说，那晚发生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她完全可以不用对江笑染负责。
可她知道此事之后，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这样去想……
江笑染，在消耗自己的本元来帮她。
司空饮月脸色微变，看向江笑染，认真道：“谢谢你，以后我不再需要你的心头血了。”
江笑染淡金色的眼眸颤了颤，执着道：“你需要，你需要我来助你净化体内魔丹。”
他很有用的，她不能不需要他。
司空饮月却斩钉截铁道：“之前神尊给我的心头血已经足够了，以后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
江笑染闻言，一双眸子黯淡了下来，也不顾还有封亦渡跟扶桑在场，看向司空饮月控诉道：
“公主想甩掉我对不对？你一直都想甩掉我！我不过就是心悦你，我做错了何事？
我哪里比不上扶桑，哪里比不上封亦渡？你将我吃干抹净，就想跑了吗！你想得美！”
司空饮月猛地起身，一把捂住了江笑染的嘴，却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扶桑手里的点心，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想了想，“吃干抹净”应该是指江笑染心疼司空饮月喝他的心头血，喝了他做的粥。
至于江笑染口中的“我哪里比不上扶桑”，扶桑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他优雅地擦了擦手，开口对江笑染道：
“你哪里比不上我？那你可有太多地方比不上我了！
我性格好，为树稳重，不像你整天打打杀杀的；
我不仅活得比你久还好养活，吸收天地精华就能活，不用小月牙操心……”
司空饮月看了下扶桑面前地一堆吃食，他到底哪里好养活了？
虽说植物有叶绿素，能吸收阳光，进行光合作用，但是扶桑真的很能吃！
一身红衣的封亦渡，蛊惑人心的眸子眨了眨，也开口道：
“你哪里不如我？我会弹琴、会跳舞、会唱曲、会勾人……”
司空饮月忍不住看了封亦渡一眼，这家伙会这么东西，却只弹过琴给她听。
这难道就是职场生存法则，不轻易暴露自己的隐藏技能吗？
还在被司空饮月捂着嘴的江笑染，眼睫无措地眨了眨。
他们说的那些，他确实都有所欠缺……
司空饮月见被她“骗身骗心”的男人情绪稳定了下来，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江笑染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情绪中。
刚刚还在北冥宗众人面前大刀阔斧处理一种事宜的人，身为下界唯一一个神明的人，此时竟陷入了爱而不得的自卑之中。
司空饮月察觉到江笑染的神色，拉起他的手来安抚道：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是她不好，她冷心冷清，回应不了江笑染炙热的感情。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任务结束后，她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她承诺不了江笑染未来。
扶桑见江笑染不依不饶的，于是又开口道：
“小月牙不就是喝了你一点心头血吗？吃了你一点粥吗？你凶她做什么？还让人哄……”
封亦渡挑眉看了扶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以后别看书了，把功夫用在别的地方吧。”
说罢，封亦渡不愿再看屋内交握的手的两人，背着琴出去了。
扶桑追着他出了门，一脸不服气地辩驳：“是小月牙说让我多看点书的，我为什么不能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远处封亦渡的声音传来：“别人的书里有，你书里没有。”
扶桑不满道：“你歧视树！我吃过的土，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封亦渡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能听到他无奈地开口道：
“你真是……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乱学……”
两人渐渐走远，江笑染一挥袖，房门悄然关闭。
江笑染看着他跟司空饮月交握的手，猛地一把把司空饮月拉进了怀里，狠狠地按在了胸前。
“你还记得，你在玄天宗时，曾答应过一件事还没有兑现。”
司空饮月都快忘了，她当初空手套了四条狼的事情了。
当初，她答应江笑染、宇文澈、封亦渡、南宫言星。
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消耗灵力，帮助玄天宗开启太霄镜，她就可以答应他们一件事。
这个承诺，四个人都未曾兑现。
司空饮月有些心虚：“记，记得……”
江笑染这才轻声道：“我想要留在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