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色很快恢复如初,看向司空饮月一脸不满道:
“你去哪里玩?怎么不带我!”
“去北冥宗,让他们尽尽地主之谊。”司空饮月锤了锤马背上半死不活的人,“带路吧。”
冀州位于九州大陆之北,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气。
北冥宗所在山峰高耸入云,周围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相比于冀州城,北冥宗的天气更加寒冷,山顶的地面被厚厚的霜雪覆盖,银装素裹。
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冰雪的气息,刺骨的凉意。
华北乃冀州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姑姑是冀州城城主,姑父是北冥宗宗主。
有华北在手,司空饮月入北冥宗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轻松穿过了北冥宗的护山大阵,若遇人拦路,有苦难言的华北便会回一句:“这是我滴盆友……”
就这样司空饮月、封亦渡、扶桑,带着受伤的华北,一路行至了北冥宗主峰。
冀州城城主华沛蓝听人通报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到马背上受伤严重的华北,脸上一变。
“咕咕救窝!咕咕救窝!”华北在马背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华沛蓝眼神一缩,当即明白华北是被人挟持了。
她长袖一挥,一把闪着寒光的金箭,便出现在她手上。
她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箭对准了司空饮月,刚要动手,就见司空饮月一把将华北从马背上薅了下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华沛蓝的手抖了抖,瞬间将箭头转向了另一个人,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衫,看起来毫无修为的凡人。
“嗖”得一声,飞箭破空之声响起,司空饮月与封亦渡纷纷转头朝扶桑看去。
只见扶桑身形未动,猛地往后一个下腰,稳稳避开了这一箭。
他起身之后,看着华沛蓝有些生气:“你射我干吗?你射他啊!”
说着,扶桑便指了指封亦渡。
紧接着又一道金箭朝封亦渡射去,封亦渡勾魂的眼眸微微一挑,右手从背后抽出琴来,左手托琴,右手轻轻一拨。
一道琴音响起,一股灵力从琴弦上倾斜而出,形成道道波纹,华沛蓝射出的金箭瞬间被弹飞后,又朝金箭的主人射去。
华沛蓝飞身闪避,躲过这一箭,正要再有动作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夫人,住手!”
一个看起来颇为斯文秀雅的中年男子,带着数十位弟子走来。
他看了看封亦渡,十分客气地说道:“红衣胜火、容貌似妖、琴音如仙,你是万金难求一曲的封亦渡?”
接着男子又看向身穿月牙凤尾裙,披着飞龙暗纹披风的司空饮月,眼神一变。
“姑娘莫不是……莫不是当朝公主、玄天宗掌门司空饮月?”
司空饮月提着“人肉沙包”华北,又将他往雪地一扔,一顿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云霄,点点血痕将雪染成红梅,华北疼得龇牙咧嘴。
司空饮月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眼前之人眉宇之间,与江笑染有三分相似。
她刚入大乘初期没多久,眼前之人修为在她之上,乃大乘中期修士。
想来在整个冀州,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她缓缓开口道:“北冥宗掌门,江岸?”
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直呼姓名的江岸,神色一沉,眼前这个小辈真的是目无长幼尊卑!
如此嚣张,看来是那位公主没跑了。
她不是带着一千棺椁,正往妖界去吗,送葬的队伍路程尚未过半,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冥宗。
江岸打量了一下司空饮月身边的人,她身边只有封亦渡有合体期修为,另一人不过是凡尘俗子。
他轻咳一声,底气瞬间足了起来。
哪怕司空饮月如传言一般,已入大乘期,就凭这俩人在他北冥宗还翻不起什么水花来。
江岸轻轻颔首道:“不知司空掌门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入殿内详谈。”
他虽然没怎么把司空饮月当回事,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
这时,在雪地上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华北出声道:“咕父,她打窝!”
“闭嘴!”江岸狠狠瞪了华北一眼。
司空饮月微笑着点了点头,朝殿内一伸手道:“江掌门,请。”
接着她一手将雪地上的人提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崽似的。
北冥宗,议事殿内。
司空饮月、封亦渡、扶桑坐成一排,对面坐着斯文秀雅的北冥宗掌门江岸、面色不虞的冀州城城主华沛蓝。
而华北则在司空饮月身侧坐着,手腕上的命门被司空饮月牢牢扣住,丝毫不敢妄动。
“不知司空掌门来我北冥宗,所为何事?”北冥宗掌门江岸,端起茶杯,十分优雅地喝了一口茶。
司空饮月一脸真挚地开口道:“我前往妖界途径冀州,于情于理都该来拜访一下江掌门。路上恰好遇到您外甥醉酒驾马摔了一身伤,便好心送他过来了。”
北冥宗掌门江岸眼皮一跳,要不是司空饮月的手还扣在华北的命门上,他还真要信了她的满口胡话。
不过,他这个外甥的死活,他也没那么在乎。
江岸努力地扯了一个温和的笑来:“多谢司空掌门……”
说着司空饮月又淡淡开口道:“江掌门的长子江笑染昨日回宗探亲,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一会正好可以随我一起下山。”
江岸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惊讶道:“什么,笑染也来冀州了?”
而一旁的华沛蓝,神情有些僵硬道:“这孩子,怎么回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他现在在哪呢?”
司空饮月十分不满地一挑眉:“哦?你们没见过他?莫不是他背着我跑了?两位可还记得,他现在是皇朝的人,他把皇朝威严当什么了?”
她一连串的质问,让江岸跟华沛蓝皱起了眉头。
皇室质子若私自逃跑,那可是大罪。
江岸一脸凝重:“他会不会是去找他母亲凌杉了?”
司空饮月不紧不慢道:“倒是我忽略了一点,请问他的母亲凌杉此刻在何处?”
话毕,江岸与华沛蓝神色双双一变。
江岸的模样,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他犹豫了半晌才屏退左右艰难开口:
“司空掌门有所不知,当年,在我迎娶沛蓝前,凌杉与我门派弟子私通,被我捉奸在床……
那时笑染还小,我又念及往日恩情,让她住到后山去了。
后来笑染被送到皇室暗影阁,凌杉便也一直住在后山。
唉,可是没想到她本性难移,几年前妖王北庭羿来我北冥宗做客,想要开启妖界与冀州城的通商之路。
我想着凌杉自小在十万大山里长大,对地形地势可能比较熟悉,晚宴之时便也叫上了她。
不料,这个贱人在北庭羿喝得神志不清后,爬上了他的床!”